中国人的基因里就有爱八卦这一条,村子就这么点大,谁家出点什么事不到一会就全村都知道,裴溪在旁边几人议论中听了个全。
原来是这裴武偶然一次去县里准备考童生的时候,在街上遇到那凤仙楼的百合姑娘,那百合姑娘长得娇艳如花,路过裴武身边的时候一身香味勾得他神魂颠倒,竟鬼迷心窍的拿着刘翠春给他去赴考的几两银子就进了花楼。
那百合姑娘原是看不上一脸肥腻的裴武,奈何人家手里也算是有点银子,她只能伺候着,那裴武陷入温柔乡里完全忘了考童生的事情。
被小百合哄得一时昏了头,竟然还把自已的名姓家在何处通通说给这百合姑娘听,还夸大口说要给这百合赎身娶她进门。
这百合姑娘早已厌倦了这种淫靡的生活,这下有人说要自已赎身,甚至愿意娶她进门,自然是心动了
裴武等银子花完才想起这事来,他童生没去考,银子倒是花完,吓得不敢回家,躲去同窗家住了几日。
忘了自已答应给这百合赎身的事,谁知道这小百合等了几日未见人,竟然跑到桃花村来找人。结果刚好那一会家中只有裴民在,问清楚之后这百合才知道自已这是被骗看了。
荒唐的是这裴民见到这百合竟然也起了心思,百合想着反正在哪做生意不是做,也不算白跑一趟,就半推半就的和裴民在裴家苟且。
谁知道这刘翠春提前回了家,正好抓到两人光溜溜的躺在床上。
她愤怒的扯着百合的头发撕打的时候,才得知裴武那几天没去考童生,一直待在花楼里,父子倆嫖同一个妓,真是可笑。
刘翠春当场被气晕过去,还是隔壁大娘一碗盐水灌下去把人弄醒。
醒来之后刘翠春就揪着裴民厮打,裴民知道此事自已不占理,也不敢还手,只能任由她打骂。
村长急匆匆赶来,见到又是这裴民家,有些无语,“行了,裴家的,有什么事回家自个处理去,在外面吵嚷像什么样子!”
刘翠春躺在地上哭嚎滚打,“完了,全都完了!”
沈怀砚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可不就是完了吗,哥儿蹲大牢,儿子废了,老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可不就是全废了吗。
这一家子就是罪有应得。
村长找几个年轻小伙把人扶回去,沈怀砚也没吱声,他可没空管别人的闲事,他还得回家给媳妇做饭呢。
他牵住裴溪的手道:“媳妇,走吧,咱们回家吃饭。”
裴溪目光掠过他英俊的眉眼,轻轻笑了一下,“嗯,回家。”
许多年后。
沈珩和虎子成亲了,不过料谁也没想到黑黑壮壮的虎子没长成汉子,倒成了哥儿。而曾经有白玉团子之称的沈珩反倒成了汉字。
周阿嬷原本愁的不行,一个哥儿长得跟黑炭似的,还皮的很,怎么招人喜欢。
没想到这时沈珩主动提出来了,他想跟虎子成亲。
两家本来关系就亲近,又知根知底,亲上加亲的事岂不是更美满,周阿嬷当然不会拒绝这桩婚事。
这沈珩也是个好的,不到十三岁就考了秀才,前途无可限量。
两家便商量着趁沈珩考举人前先把婚事操办了。
虎子是个皮猴子,沈珩在屋里读一会书的功夫,又下河摸鱼去了,回来的时候袖口都是湿的。
“你呀,过几日天气凉了就不许下河去了。”沈珩帮他挽起袖子,白玉似的面庞看的虎子脸颊微红。
这时,一身靛蓝色短打的裴溪走了出来,看见这情形,笑道:“虎子今天摸了几条鱼?”
虽然已过了十几年,但岁月并没有在裴溪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在沈怀砚精心喂养下,脸颊丰润了一些,面眉眼较以前温润了许多,脸上总是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
沈珩唤了声,“小婶。”
虎子也跟着叫了一声,脸还是红的,“没摸着大鱼,摸了条小鱼我就给放走了。”
裴溪道:“行了,不打扰你们说话,虎子晚上在这吃,晚上让你小叔烧辣子鸡。”
虎子道:“成,我早就馋了。”
沈怀砚是去县里清算肉铺的账目,弄完的时候天快黑了,赶紧赶着坐牛车回去,
到自家院子的时候,沈珩正和虎子在院子里洗菜,听到脚步声,头都没抬,“在房里。”
沈怀砚每回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问“你小婶”呢?他早就习惯了。
虎子憨憨的叫了声,“小叔。”
沈怀砚抱臂啧了一声,“瞧瞧还是我们虎子懂事。”
说着,他又看了眼盆里的菜,拱火道:“就这点菜,也要累着我们虎子帮忙,如果是我早就弄完,压根不会让你小婶干活。”
沈珩嘴角抽抽:“......。”
这时,裴溪走了出来,看见沈怀砚回来了,眼睛亮亮的,“你回来了。”
见自已回来媳妇这般高兴,沈怀砚得意的朝沈珩使了一个眼色,下一秒就听裴溪催促道:“快,快去烧辣子鸡吧。”
沈怀砚:“???”
这下换沈珩挑眉得意了。
“媳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我好委屈啊。”
沈怀砚像只委屈的大狗整个人挂在裴溪身上,两个人边说边进屋,房门咯吱关上。
沈珩不用想也知道两个又是躲房里卿卿我我了。
成婚这么多年,小叔小婶之间的感情依旧像刚成婚时那般甜蜜,从未见过两人急过眼,小婶一直未有身孕,小叔也不打算要,据说是因为小婶身体不好。
两人就这样一直相伴到老,未有分离。直到这个世界的裴溪故去,沈怀砚才抱着他的身体在睡梦中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