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哪里知道区别,以前刘翠春和裴民上县里的时候,回来的时候总会给裴一柠和裴武各带一只糖葫芦或者糕点,而他只有看着的份。
那个时候裴一柠总是虚伪的把糖葫芦吃的吃剩下签上的一点糖块,说是特意留给他的。裴溪觉得恶心就没要了。
裴一柠反倒觉得自已好心没好报,去刘翠春面前告状,惹得他晚饭又没了。
他从没有奢望过这些东西,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人不用你说就将这些东西递到你面前,你没无法做到没有半点触动。
沈怀砚一回头,见裴溪眼睛有些湿润,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牵住裴溪另一只手,牵着他往前走。
一根糖葫芦裴溪吃得十分珍惜,他鼓足勇气分了一颗给沈怀砚,他也没有拒绝,媳妇第一次主动得给他点勇气。
沈怀砚就着他的手咬下一颗糖葫芦,两人靠得很近,裴溪耳根微红。
他发现沈怀砚并不像那些人说得那样凶神恶煞,相反得他长得很英俊,眸若灿星,鼻梁线条如雕刻般立体,浅色的唇的微扬。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去坐牛车,同村的人见两人买了这么多东西,眼里满是半是嫉妒半是艳羡。
“买这么多东西,你这是去哪回来了啊?”
住沈怀砚家隔壁的周阿嬷刚从姑爷家回来,他有时候忙不过来,周阿么经常替他照看沈珩,是个很好相处的长辈。
沈怀砚道:“阿嬷,我带我家夫郎去县里买些成婚用的东西。”
周阿嬷一听沈怀砚要成婚,也为他高兴,这小娃子家里只有一个小侄子,实在是孤孤单单的,她笑呵呵道:“好啊,好啊,成婚了就好。”
沈怀砚指着裴溪道:“阿嬷,这便是我家夫郎裴溪,以后就麻烦你多多照看了。”
裴溪也小声喊了句:“阿嬷。”
周阿嬷枯瘦的手拍了拍裴溪的手背,“阿嬷的家就在你们隔壁,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来找阿嬷就行了。”说着,又心疼的捏了捏裴溪的手臂,叹道:“怎的这么瘦啊,你夫君打猎,肉有的是,不用心疼,以后可要多吃些肉。”
裴溪低低嗯了一声,这是他第接受到陌生人好意最多的一天。
两人到家的时候,家具铺子的东西也送到了。在农村,家里添大件可是件大事,邻居都站在院子外围观。
看着那一件件搬进去的柜子,桌椅,不禁咋舌,这沈怀砚这些年是挣了多少钱啊!
家具铺子的伙计把清单给沈怀砚看,订的东西都送到了,沈怀砚便把尾款付了。
隔壁周阿嬷的儿子周二宝正好牵着沈珩过来,沈珩小跑着扑到沈怀砚怀里,“小叔,你回来了。”
然后躲在沈怀砚怀里偷偷瞧裴溪,奶声奶气道:“小叔,他是谁啊?”
裴溪第一次面对这么小的娃娃,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沈怀砚抱起沈珩,道:“这是小叔要娶的夫郎,小珩应该叫他小婶知道吗?”
沈珩乖乖喊了声,“小婶。”
裴溪有些不好意思,只低低应了声嗯。
沈怀砚要去帮伙计们帮忙搬东西进屋,裴溪原本想帮忙,被他拦住了,他把糖葫芦递给沈珩,道:“小叔把小婶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
沈珩很认真的点点头,知道了,主动过去牵裴溪的手,对他说:“小婶婶,我们去玩吧。”
软软的小手塞进他手心里,裴溪心里都软了一块。
今日白白得了五两银子,又走了一个吃白饭的裴溪,刘翠春高兴的不行,特意去村头割了两斤肉庆祝。
全家都吃得很高兴,裴武更是吃得满嘴油腻,只有裴一柠没动筷子,他被今日裴民那一巴掌打得肿了半边脸,眼眶泛红,发丝凌乱,狼狈得不行。
刘翠春劝道:“你听娘的,吃肉,那沈怀砚有什么好的,长得凶神恶煞的,那裴溪嫁过去是没好日子过得。”
裴一柠压根不领情,站起来直接掀了饭桌,歇斯底里道:“娘,你们知道什么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吃。”
肉本就不是天天有得吃的,刘翠春心疼得不行。裴武看没得肉吃了,一怒之下站起来又扇了裴一柠一巴掌,他人长得肥胖,一巴掌扇得裴一柠耳朵轰鸣,鼻血直流。
这时,院子外传来刘翠春亲妹妹刘翠芳的声音,裴明怕丢人,连忙叫裴武把裴一柠继续关房里。
刘翠春收拾好一切,理了理发鬓,去给刘翠芳开门。
刘翠芳道:“一家子这是干嘛呢,这么久才开门。”
刘翠春道:“没,方才没听见。”
刘翠芳坐下喝了口茶,连忙问道:“姐,怎么回事,不是说这沈猎户相的是柠柠吗,怎么变成裴溪那赔钱货了?”
刘翠春那好意思是沈怀砚没看上裴一柠,看上的是裴溪,她只能说:“猎户虽吃香,但也是要看人的,村里怕他肯定是有道理的,我怎么能让柠柠嫁给这种人呢。”
“这沈猎户当真有问题?”刘翠芳问。
刘翠春没有说话,只意味深长的笑笑。
刘翠芳想起方才在沈家院子外见到的那一箱箱东西,可惜道:“那真是可惜了,那猎户可有钱,买了好些东西堆了一院子,说是要办喜宴,我看你家那个赔钱货,手上多了一只镯子,看成色得不少钱呢。”
刘翠春一听,声音瞬间提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