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方心月猝不及防。
方心月直接被打懵了…
她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方菱,你是疯了吗?
她简直要将一口银牙给咬碎了!
骂人的话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
只是想到自已的实际处境,硬生生又给咽了回去。
她面上却强挤出一丝笑来,
“姐…”
不过,她只说了一个字。
啪…
又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另一侧脸上。
这下好了,方心月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很是对称。
她委屈巴巴地用双手捂住脸颊。
方菱这个贱人,今日是怎么了?
竟然动手打自已。
自已难道表现得还不够恭顺听话吗?
不行…
自已的目的未达成,还没到和这个贱人翻脸的时候。
她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必是妹妹做错了什么事或说错了什么话,惹姐姐您不高兴了。”
“您若还是不解气,再打妹妹几巴掌也是无妨的。”
说完,她歪着身子跪在地上,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
前世,方菱就是被她这个好妹妹的精湛演技,骗得团团转。
方心月,这一副乖顺柔弱的模样,演得可真是不错。
方菱嘴角微勾,俯下身,伸手将方心月扶了起来,
“妹妹别多心,方才姐姐只是看见有一只蚊子在你脸上。”
“我一着急便一巴掌打了过去,没承想,那蚊子又飞到妹妹另一边脸上去了。”
“我便又补了一巴掌,可惜还是没打着。”
“妹妹不会怪姐姐笨手笨脚吧?”
方菱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用极真诚的眼神看着方心月。
宛如方心月平日里的做派。
而方心月听她说有蚊子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这都入秋了,哪来的什么蚊子?
方菱则似乎恍然大悟,轻笑出声,
“看姐姐我眼神,都入秋了,必是不会再有什么蚊虫的,想是姐姐看错了。”
“妹妹你也知道,姐姐向来眼力不好。不过,姐姐日后必会擦亮眼睛,你放心好了。”
这一番话,说得方心月莫名心虚。
她不自觉地伸手在自已的小腹上轻轻摸了一下。
这个贱人,该不会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她现在已经先一步怀上了洛郎的孩子。
而再过半月,方菱却要嫁入恭王府为恭王妃。
凭什么?
不就凭她是嫡出,自已是庶出吗?
等着吧!
总有一日,我方心月要将你方菱踩在脚下。
不过,当下自已还要借助这个贱人进恭王府做侧妃。
自已必须忍耐,不能现下便暴露了。
“姐姐,您打得不重,妹妹一点都不疼。只是,姐姐您的手是不是打疼了。”
方心月说完,直接抓起方菱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
这一幕,直接把一旁的水桃给看呆了。
她家小姐一直都极为宠爱二小姐。
平日里别说打她耳光了,就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曾有过。
今日竟然连打了二小姐两个耳光。
不过,小姐说是为了给二小姐打蚊虫,那应该便是了。
只是看着二小姐,两边脸颊肿得像包子似的。
这力道是打蚊子该有的吗?
水桃歪着脑袋,又转念一想。
自家小姐可是会武功的,手上的力道自是与平常女子不可相提并论。
小姐真是厉害。
水桃不禁在心里给自家小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她再看向自家小姐的眼神便更多了几分崇拜之色。
方菱看着方心月假惺惺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嗤笑。
方心月,你的演技见长啊。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
伸手取下了自已发髻上的一根翡翠簪子,塞到了方心月手里,
“这个簪子送给你,就当姐姐向你赔不是了。”
“你可一定要收下,否则便是不原谅姐姐了。”
方心月的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
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自已虽然是庶女,可这些平常的首饰,她可从来都不缺。
再说了,方菱母亲给她留下的嫁妆都还在祖母手上捏着呢。
祖母可是自已娘亲的亲姑母,自然是向着她的。
祖母早就跟她交过底,那些个嫁妆,方菱和方锦航想要全拿回去是不能够的。
到时候,祖母会将大头给自已和兄长娶亲用。
这样一根用过的发簪,她可不稀罕。
用不了多久,方菱所有的一切,她必能全夺过来。
“多谢姐姐。”
她虽然嫌弃,面上却笑着收下。
“这就对了。妹妹今日来找我有何事?”
方菱自顾自地转身躺回椅子上,声音极为慵懒。
方心月来沁香苑,本也没什么特殊的事。
她只是为了表现姐妹情深,日日都要来和方菱套近乎。
好多加深些姐妹情分。
之后在方菱回门时,好当着大家的面提出自已怀上了恭王的骨肉。
然后求她同意自已入恭王府为侧妃。
没承想,今日一来便挨了两个嘴巴子。
她也没什么心情和方菱套近乎了。
于是她柔声开口,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来看看姐姐。”
方菱则是打了个哈欠,像是没听见方心月的话,直接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是睡着了?
方心月嘴角止不住地狂抽…
这也太不把自已放眼里了。
今日的方菱和往日也太不同了。
她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吧?
水桃看见这样的情形,也看出自已小姐今日不想搭理二小姐。
她直接上前,对着方心月福了一福,
“二小姐,您请回吧,大小姐睡着了。”
“好生照顾你家小姐。”
说话间,方心月脸上又挂上了属于大家闺秀的笑容。
可她转身的瞬间,整张脸便阴沉下来,露出凶狠模样。
你们主仆二人好样的,合起伙来打本小姐的脸?
总有一日,本小姐要你们好看。
听着脚步声渐远,闭目养神的方菱嘴角微微上扬。
方心月表面乖巧温顺,可骨子里却是心高气傲的。
前一世自已便是被她这乖巧模样给骗了。
现下自已似真似假地羞辱她。
她就不信她还能一直沉得住气。
方心月欠自已的,她会慢慢一笔一笔加倍讨回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和恭王秦洛退婚。
可她和恭王的婚事是皇帝赐婚,想要退婚并不容易。
还有半个月便到婚期了。
好在她心下已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