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们有八成的把握,要是能打一场,把民团中的百姓救出来,接下来在周边的发展就会顺利很多。”
李福生把自已的另一个思路一说,陈队长和曾政委相互看了一眼,不错,这个思路对头。
“那你准备怎么打?”
“队长,你看,这里是乌江口,这些民团既然是伪装的,可能会短暂休息,我们两个连从山坡上杀出去,民团就会被分成两半。”
“另外两个连,前后突击,就能把民团冲垮。”
“要是敌人不是民团,是正规黔军,怎么办?”
“我们侦察排、警卫排做好准备,一旦情势有变,会立即出击,做出全歼敌人的假象,接应队伍撤离。”
陈宏和曾春鉴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这是一个好计划。
游击队刚刚成立,也需要一场胜利来凝聚团队,顺便补充一下物资。
从主力出来,太穷了,枪支只有不到300支,就连步枪子弹都只有1000多发。
真要是遇到敌人,这怎么打仗啊。
还真被王东山猜对了,这些就是民团,穿黔军的军装,就是想迷惑红军。
强渡乌江,打醒了黔军王司令,红军太厉害了,不能硬拼。
红军占了黔北以后,周边的民团被紧急发动起来,穿上军服,伪装正规军。
这些民团不敢派到一线去,只能放在周边巡视。
王司令最担心的就是红军不走了,停下来占地盘,那就麻烦了。
谁都知道红军的宣传手段太厉害了,搞不好,百姓都被带走了。
这也是为什么要发动民团巡视的原因,千万不能让红军派人下到乡村去。
这一支民团来自思南,不是一个营,就是一个团,带编制的民团。
贵州这个地方本来人就少,想要组建民团,不单是人,还有武器装备。
要不是因为红军,王司令也不会花费这么大代价给民团配置武器。
300多士兵,其中有一半是强行抓来的青壮,民团就是这样。
民团龙团长走在队伍的中后部,一边走,一边嘀咕。
遵义距离很远,红军应该不会来,不,肯定不会来。
一条小河,虽然不宽,但是团丁们不想过河。
再说,过了河就是湄潭,也没必要过去。
”团长,休息一下吧,喝点水,我们再回去。“
”憨别,就你事多。“
不过骂归骂,龙团长还是下了命令,就在河边休息一下,喝点水,再回去。
300多人东西向,三三两两坐在一起闲聊。
一休息,明显有了差距,很多新兵模样的人坐的稍微远一点,也更加分散。
他们甚至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不像一些老兵,拿出了不少干粮。
民团的人也不是没有一点警惕心,准备休息的时候,周边还是稍微巡视了一下,看到没有动静才停下来休息。
哪里知道,刚刚坐下也就不到10分钟,突然之间,几十颗手榴弹突然从头顶砸了下来。
新兵最怕的就是混乱,特别是这种未知的危险。
就是傻子,都知道被埋伏了,红军来了。
果然,还没等民团的人从爆炸中回过神,边上的山坡上,冲下来无数的红军战士。
一连、二连分别从前后两边冲了上来。
甚至还有很多是趟着河水冲过来的,非常快速。
很多战士一边跑一边开枪,嘴里还大喊着,”缴枪不杀!“
关键是声势,红军的呐喊声,在山谷中响彻。
这种冲击,非常震撼,民团的人哪里还有胆子抵抗。
特别是新兵,本来就很分散,爬起来就跑,枪都不要了。
民团的龙团长还想着抵抗一下,一看这种情况,哪里还敢停留,也是转身就跑。
正在观望的游击队几位干部松了一口气,就怕这些民团负隅顽抗,一旦血拼,伤亡就太大了。
现在整个民团完全溃散了,追打落水狗,可完全不一样了。
李福生带着侦察排盯上了龙团长,他们非常明显,几十个人始终抱成团。
其他部队李福生不敢说,但是侦察排的战士,李福生有这个底气。
大部分是运输队的战士,还有一些是特意挑选出来的精锐。
龙团长带着几十个心腹,刚刚跑了几百米,突然边上一阵枪声响起。
再看民团的团丁,瞬间倒下了十几个,剩下的人立即趴下了。
这是一种习惯,其实是错的,必须迎着子弹跑,也许有一线生机。
红军冲锋的时候,都是这样迎着敌人的子弹奋勇向前。
可是民团的人哪里敢,没有几个不怕死的,宁愿投降。
龙团长早就听说过红军的厉害,黔军不但被耍的团团转,还损失惨重。
看着身边剩下的十几个手下,龙团长彻底慌了。
“开枪,开枪。”
“你们这些废物,冲,冲,给我冲啊。”
刚刚喊了两声,突然一声枪响,龙团长的额头出现了一个血洞。
李福生早就盯上他了,看到他恐慌的样子,立即一枪击毙。
“团长死了,团长死了!”
团丁这一喊,民团剩下的人更慌了,四散奔逃,什么方向都顾不上了。
抓俘虏,红军战士们很有经验,剩下的230多人被赶到了河谷里。
“老乡们,我们是红军,是老百姓的队伍,大家先不要慌。”
红军队伍里干部非常多,很快,大部分团丁被安抚下来。
要说做思想工作,那还是红军的宣传手段,很快,俘虏就被分成了三大块。
差异非常明显,那些顽固分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再有就是被抓来的民夫,也很明显,完全不是当兵的模样。
150多个民夫中,有90多个是苗人、仡佬族,都是被抓来的。
红军干部直接说了,想要回家的,发路费。
如果下次再被抓,不要反抗,去就行了。
只是打红军的时候,抬高一点枪口,到了最后,举手投降就行。
那些团丁开始没有听懂,后来有会汉语的几个人简单解释了几句,那些民夫马上吵吵起来。
语言不懂,没办法,又让几个民夫做翻译,终于听明白了。
他们恨透了那些抓他们的汉人,甚至还有几个用手指了一下另外一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