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了几年以后就跑到了青楼当了个倌儿,结果有一次喝多了,现了原形。
反正这千年来就是这么过的,后来它也懒了,就直接盘了这么个庙。
狐妖倚靠在那里,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它叹口气说道:
“说实话,我现在能理解它们当时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一个宗族好几百只狐狸,我是最低等级的小狐狸,说白了,每个冬天都还能冻死几只呢,大家都像是没事儿人似的过日子,出了我这么个异端,杀了了事也正常。”
“我经历的那些日子啊,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千年的日子不过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熬过来呗。都说狐狸和人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我是深信不疑的,我这修炼法门是没办法和其他动物进行的,就必须是人。不然我找个厉害些的仙家伴侣也是一样的。”
“至于这个破庙啊,最开始人还不多,后来慢慢的这不就…多了么。不过这百年来我是真的没有再杀过人了,每次都…挺小心的。而且你看这么多人,每次每人一点点,什么都不耽误。”
我听得还挺来劲,旁边的北淼老祖已经快睡过去了,这时候凤六爷回来了说道:
“没什么问题了,我们这就走吧,这庙…”
我摆摆手,这庙只要没杀人,倒也无所谓。
我看向狐妖说道:
“下次…按批次你放些人走,别就在这里一辈子啊,人的生命短短几十年,陪你二十年以后你让不让人家家里人活了?陪你个两三年差不多了。”
狐妖看我没有要杀它的意思愣了一下,爬了起来跪坐在那里看着我,就像是一只刚刚化形的小狐狸。
它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解。
“你不杀我?我…我做了这么离经叛道的事儿,你不杀我?”
我看了看这里,笑着摇摇头说道:
“你说了,这里的人都是身体不大行的,你都给治好了。也是积德行善,六爷也确定你在这里以后没杀过什么人。我干嘛杀了你?我是来找那个男人的,事情了结了我就带着那人回去了。”
“不过你要记得,一定别搞出人命了,人差不多两三年就给送回去吧,你刚说的时候我还没想明白,现在心里清楚多了,白天那个老方丈,是你最开始留下的那批人吧?”
“还有…尽量就别这个庙在这里了,寺庙是佛家很重要的地方,你搞了这么个妖庙在这里,损功德。再说了,万一换了别人,万一真看不惯来拆了你的庙,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不如开个小医馆呢?留着住院的时候就能修炼,病好了差不多就让人走呗。”
说完以后我揉了揉肩膀,把正在睡觉的北淼叫了起来,北淼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跪坐在那里的狐妖,什么都没说。
又交代了两句,我就带着北淼和凤六爷离开了,说实话,这个世界所谓的正义有时候也挺扯淡的。
若是秉承着这种正义,当时我应该拼了命的灭了六爷才对。
离开地下室来到上面以后,我就带着这些人离开了这寺庙,而中年夫妇这时候也已经等在了山下,我一下山就看见他们跑了过来,抱着他们的儿子就开始痛哭流涕。
家人重逢的场面还真是挺催泪的,不过我是没哭,只是打了个哈欠问道:
“准备给多少钱?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您…嗯…您说!”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数。
“10万。就这个数吧。”
我们刚要离开,就看见那个刚刚下山的男人有些难受的呕吐了起来,再抬头的时候明显是憔悴了一些。
这应该是算是迷魂后遗症,估计要且吐上一阵子了。
回到家里以后,我昏天暗地地睡了一天一夜。
那寺庙真不是开玩笑的,待时间长了对身体多少有点儿影响。
直到我从沉睡中悠悠转醒,拿起手机一看,10万元已经到账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意识还沉浸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缘,迷迷糊糊地下了楼。
家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仙家们围坐在餐桌旁,正等着我一同用餐。
大喜微笑着,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
“快来喝汤吧。对身体好。”
我接过汤碗,正欲品尝之时,突然间,一股微凉的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几乎是同一时间,凤七爷和凤六爷身形一动,犹如两道闪电,瞬间在我周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防护结界。
正当我疑惑之际,一抹金光闪过,定睛一看,竟是一根细小的金针,正悬停在距我面门不到一寸之处。
如果没有六爷和七爷,我估计现在已经被金针穿透了脑袋。
这是大喜的宗族找过来了?!
果然,我的猜想很快得到了证实,随着大门开启,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缓缓步入屋内,他们的身后,跟随着浩浩荡荡几十号人,个个身着华服,气宇轩昂,显然非同小可。
大喜见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想要站起身来,却又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
我轻轻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凉意,我柔声说道:
“没关系,别怕。大不了就把他们都杀了。”
我的话语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老头和老太太听到我的话,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们缓缓走到我的对面坐下,老头更是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直视着大喜,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失望。
大喜在这股压力下,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来,却被我用力按回了座位。
“你是主人,他们是客人,你怕个屁。给我稳当地坐好。”
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威严。
大喜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后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微妙的气息。
端起那碗已经有些冷却的汤,轻轻啜了一口…
“二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我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我的表情很明显,如果不让我满意,他们都得死。
那老头和老太太对视一眼,随后由老头开口:
“我们是来带回大喜的,她是我们宗族的一员,不能继续留在此地。”
我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汤碗,目光如炬,直视着他们:
“大喜现在是我的人,你们凭什么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