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牛车马车赶路,大家都轻松多了。
柳屠夫和小儿子一起赶着牛车,大儿子推着手推车跟在后面。
柳屠夫买了牛车回来之后,没敢看林氏一眼,担心挨骂,他问小儿子,“儿子,买了小牛犊你娘没有生气吧?”
柳小虎笑着说,“爹,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柳屠夫偷瞄了一眼,林氏牵着小牛犊在后面跟着,正咧嘴乐呢!
官道还算是平坦,柳潇云与嫂子坐在马车里,比仅用双腿走路可是舒服多了。
柳承南和柳承北不愿坐在马车里,嫌闷的慌,他俩还是坐在马车的前面。
坐在马车里,章氏闲着没事,给一家人做鞋子,缝制衣服。
原主会做鞋子,柳潇云不会。
她拿起针线试着纳鞋底,看起来有点笨手笨脚。
章氏熟练的纳着鞋底,时不时的掀开车帘往后面看。
看着哥哥赶着牛车,牛车后面还拴着那头病牛,章氏叹道,“不知道我哥是如何想的,竟然买了病牛回来!”
柳潇云浅笑,“嫂子,可能有其他的用途!”
章氏放下车帘,“病牛能有什么用途!瘦的直打晃,看着也撑不了几天!”
村民们出发的晚,到中午的时候,才走过了一个小村庄,早上在小镇买的包子还没有吃完,吃了包子,没有休息,大家接着赶路。
由于那头病牛的原因,章若瑾赶着牛车走的比较慢。
村民推着手推车超过了他的牛车。
有村民好意提醒,“章大夫,那头牛好像走不动了!”
章若瑾笑了笑,“没事,慢点走就可以了!”
渐渐的,章若瑾赶着牛车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柳文昌的那张舆图发挥很大作用,哪里有村庄,哪里有河流湖泊,上面标注的很是清楚。
又走过两个小村庄,临近酉时,走到离一条小河较近的地方,柳文昌领着队伍转弯去了小河边。
赶了一天的路,柳秉德决定在此休息。
往南走,小河里都有水,大家更觉得南下是正确的选择。
在小河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太多的顾忌,可以卸下行李,垒锅灶做饭了。
停下来之后,章若瑾牵着老牛去小河的下游浅水区饮水。
众人一直站在小河边看稀罕,连声感叹,这头老牛能撑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这时有村民惊呼,“快看,老牛好像不行了!”
众人看了直摇头,“完了!老牛还是倒下去了!”
柳潇铭连忙跑了过去,问章若瑾,“老牛怎么样了!”
章若瑾摇摇头,直言,“恐怕是不行了!喊几个人过来帮忙吧!”
“知道了!”柳潇铭又跑回去,喊柳屠夫几个人过去帮忙。
看着老牛倒下去,几个人在帮忙宰杀,章氏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柳潇云则是拿一个大盆跑过来,将盆递给章若瑾,“章大哥,等一会,牛内脏可以放盆里!”
章若瑾正有此意。
柳承南和柳承北也跟着跑了过来,仰着小脸好奇的问,“姑姑,老牛不是刚买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
柳潇云说,“老牛生病了呀!”
“什么病啊!”两个小侄儿偏偏打破砂锅问到底。
柳潇云顺口说了一句,“结石病!”
“什么是结石病啊?”
“走吧,姑姑慢慢给你们讲!”柳潇云说着,将两个小侄儿领走。
柳潇云将结石病大概讲了一通,也不知道他俩能听懂多少。
老牛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吃草,瘦的皮包骨头,很是可怜,宰杀之后也没有多少肉!
章若瑾只顾拿着牛内脏去河边清洗,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柳潇铭。
柳潇铭将牛皮、牛筋、牛肉留下,牛头、牛骨头、牛蹄让大家一起炖大锅烩。
章若瑾在河边仔细的清洗着牛内脏,清洗了一会儿,不出他所料,一块成人拳头大小的黄色结块露了出来。
不错!就是它了!
心中一喜,他不动声色的将黄色结块收起来,然后喊了一声,“潇铭,将这些牛内脏和牛骨头一起炖!”
“好!”柳潇铭应了一声,让贺铁生去拿牛内脏。
贺铁生跑过来,将清洗干净的牛内脏拿了过去。
晚上,燃起几堆篝火,村民们围在一起,闷头吃着炖牛骨头大锅烩,气氛有些沉闷,谁也没有多说话。
这可是章大夫花了五两银子买的牛!
上午买的老牛,晚上就给大家炖了牛骨头汤,这是什么事呀!
唉,真不知道章大夫是怎么想的!
章大夫领着大家采摘药材挣了不少的银子,还请大家喝牛骨头汤!
不得不说,章大夫真是好人啊!
能吃到牛肉,喝到牛骨头汤,本来就是难得的事!
耕牛是家里的重要大件财产,谁也不舍得宰杀耕牛,除非耕牛病死或者是意外摔死,才能进行宰杀。
柳潇铭吃着饼子喝牛骨头汤,也是一句话没有说。
章氏还安慰了哥哥一句,“哥,没事的!”
章若瑾哈哈一笑,对妹妹说,“妹妹,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呀!”
章氏听了微怔,哥哥这是怎么了,他好像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听着章大夫在哈哈笑,大家默默的站起身,都不约而同的去收拾锅灶!
柳潇云觉得好笑,除了章若瑾,大家看起来都心情沉重。
看章若瑾若无其事的神情,应该是找到了牛黄。
牛黄是名贵药材,价格堪比黄金!
一块牛黄不知道能买多少头牛!
前世柳潇云的爸妈都是学医出身,做着医疗器械与药材的生意,她耳濡目染,也听到一些奇怪的事。
她曾经听说过,昂贵的药材牛黄,就是耕牛身体内长的结石。
所以说,章若瑾花五两银子买病牛得到了牛黄,不但没有赔,还赚了不少的银子。
晚饭后,柳文昌举着火把在看舆图,贺铜生走过去问,“文昌,听说临安府是安王的封地?”
“是的!徽宁府是宁王的封地,临安府是安王洛墨寒的封地!”
柳文昌说完,接着研究着那张舆图。
安王洛墨寒?他的名字原来叫洛墨寒!
柳潇云闻言震惊,难道是他?
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她不禁哑然失笑,怪不得他直呼她的名字!
安王洛墨寒!章若瑾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