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没联系上他了,村里人又说他肯定是出意外死在外面了。”
广家老太婆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一个神态都是得意。
仿佛就是在说,你看,我把人杀了丢进粪坑里,全村人都还帮着我骂他,大家还同情我帮助我。
广家老太婆说完以后整个人呆在那,因为她知道,当她把这个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说出口以后,她就完了。
要是早知道这个年轻女孩这么邪门,会让人管不住嘴问什么说什么,她今天就算把腿打断了都不会去踹那扇大门得罪这个小心眼的女人。
三个大的审完了,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那个六岁孩子身上。
芜音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刚一能张口说话,那孩子就哇哇哇大哭,“奶奶救我,爸爸救我~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被你害死的人也不想死。”芜音问,“你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不想死?”
熊孩子大声辩解着,“我怎么知道她那么没用啊?我也没想到她会死啊~”
“我不管!她死了就死了呗!一个别人家的贱丫头,贱命一条,死了她爹妈才好再生个儿子,她爹妈得感谢我!”
熊孩子一边哭一边嚷嚷着,“你们快放开我!要不然我让我奶奶打死你们!让我爸找人把你们都开除了!让你们没班上!”
芜音往桌上用力一拍,“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丑孩子!又丑又吵,你要是再哭,信不信我扇你!”
六岁孩子的哭声听的让人脑瓜疼,芜音本来就讨厌这个熊孩子,他一哭,话都说不清楚了,鼻涕挂在脸上,也更丑了,芜音就更讨厌他了。
再加上他说的那一番话,芜音是真想过去给他两个耳光让他闭嘴。
芜音力气很大,一巴掌下去,桌子咔嚓一声,摇摇晃晃。
吕文军四人眼疾手快,迅速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拿了起来。
下一秒,桌子咔一声从芜音拍的地方裂开倒下。
那熊孩子直接被吓住了。
“说吧,你怎么杀人的,为什么杀人?”芜音一脚踢开断开的桌子翘着二郎腿看着那孩子。
“我在河边玩的时候鞋子不小心掉河里了,河边没大人,只看到大妞一个人在附近玩,我就让大妞下去给我捡鞋子。”
“大妞不肯,还想跑,我就直接把她推下去。”
“我是想让她帮我把鞋子捡回来了我就让她上来的,但是她进了河里就一直乱叫,然后没一会儿就跟着河水还有我的鞋子一起被河水冲走了。”
“我在河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游回来我就回家了,等晚上奶奶回来的时候我还和奶奶说了大妞不肯帮我捡鞋子的事情。“
“奶奶也很生气,带着我就要去找大妞算账,等到了大妞家以后才知道大妞被淹死了,奶奶就拉着我回家了,让我别告诉任何人我那天和大妞的事情。”
“奶奶说了,大妞一个丫头片子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一个赔钱货,她死了她家里人还得感谢我呢,她死了,她爸妈才能再生个孩子,说不定还能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呢。”
熊孩子到现在说起这件事都是不以为意的口吻,从小到大他就是奶奶的宝贝孙子,他奶奶口里给他灌输的就是他最大,谁都得听他的,都得忍让他,他是家里的太子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但就是这几句从六岁孩子口里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是所有人遍体生寒。
六岁的孩子杀死了一个同龄的孩子,可却没有一点恐惧心理,也没有一丝半点后悔,甚至觉得他做了好事?
“后来呢?被你孙子杀死的那个大妞的父母真的又生了个儿子吗?”大空问老婆子。
“没生,那两夫妻相互骂对方没把孩子看好,吵了两个月两夫妻就离婚了,大妞妈后来变得疯疯癫癫的,看到个女娃娃就说那是她家大妞,就要追着人家的孩子抱回家。”
“大妞爸辞了原来的工作,一边打零工一边到处带大妞妈看病,到现在大妞妈的疯病都还没有看好,
大妞妈娘家和大妞爸商量以后就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了,大妞爸重新找了份体面的工作挣钱养那个疯婆子。”
老太婆说到这以后又喊着,“我宝贝孙子不就是让她帮忙捡个拖鞋而已,她把我孙子拖鞋捡回来了不就行了?捡个拖鞋又不是多费劲儿的事,那她连这点小忙都不帮,淹死了也只能怪她自已小小年纪心肠不好,活该。”
“大妞妈没用,不就死了个女儿,她还年轻,又不是不能和大妞爸再生一个,她自已想不开疯了,也怪不了旁人,谁让她自已心眼小想不通呢?疯了也只能怪她自已。”
“大妞爸也是,都离婚了还要管那个疯婆子的事,我看他也是疯了,原来多好的工作非要辞职了,然后到处瞎花钱带疯婆子看病,看吧,钱都花光了疯病也没看好。”
“要我说,疯着就疯着呗,管她一口饭吃就算是有良心了,他还要花那冤枉钱送她去医院让医院医生护士好吃好喝伺候着,都离婚了,有这钱,他学历高,工作体面,还瞅找不到别的女人给他再生十个八个孩子啊?”
“他也是自找罪受,就没见过他那么蠢的,还管着前妻的事呢,他爹妈也是,养出这么个傻儿子也不知道教一教管一管,还任由他这么把钱哗哗往外流。”
正常人永远不知道恶毒的人底线在哪里。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像广家老太婆这种人,和她说再多她也不会觉得自已有错。
这一家四口,每一个人都让人恨不得给他来了五马分尸,满清十八代酷刑都在他们身上来一遍。
死个千遍万遍都是死不足惜!
“十八层地狱必有你们一家四口一席之地。”芜音咬着牙道。
该审的都已经审完了,芜音率先离开审讯室。
继续留在这,她难保不会动手弄死那一家四口。
芜音一出去,余小鱼几人也跟着出去。
几个人一排站开,都站在前院里吹着夜风冷静。
“我教你们的术法你们好好练,等我忙完这几天,我们得去巫族一趟。”芜音道,“我们对那个木偶人邪祟了解的信息太少了,巫族那哪怕能有一点信息都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