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琦却大手一挥,进来了两个宫女模样的练家子,这两人身材板正,手上都是茧子,一看就不简单。袁琦介绍道:“这是主子特意交代的,今天太过热闹了,怕伤了您和小主子,这两人都是有着十年功夫的锦衣卫,万一有什么事能用得上。”胡善祥知道他的心意,自然不会推辞,这回她心里也没底,宴会出问题那可是宫斗剧里常有的事儿。
宴会尚未开始,宫女太监们已经忙碌着布置会场,摆放着一排排金丝楠木的桌椅,铺上了绣有金丝的锦缎桌布,这是为晚上的夜宴群臣做准备,光是今晚的宴会就要分成三批,有群臣、有宫里女眷的、有太监宫女的,太子妃忙得脚不沾地。
夜幕低垂,月如玉盆,皇宫内灯火通明,金风玉露之夜,正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秋宴。锦衣卫立于两旁,肃穆庄严,宫女们穿梭其中,手持琉璃灯笼,照亮着通往宴会厅的道路,太监们则帮忙指引维持秩序。御花园里,珍馐美味香气扑鼻,金碧辉煌的宴桌上,摆放着一叠又一叠的青瓷白碟,盛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菜式,中间还放着一盘盘小巧精致的月饼。
胡善祥的肚子已经明显鼓起,她精心挑选了一件蓝色方领半袖补服,外搭交领琵琶袖中长衫,下身则穿着华丽的织金马面裙。然而,炎热的天气使得她难以忍受如此繁复沉重的服饰,再加上全套头面的重压,她感觉自已的脖子仿佛快要断掉一般。尽管如此,她也不得不这样装扮,只盼望着能够尽早归来,让这场宴会早早结束。
当她到达御花园时,许多宫廷眷属早已抵达,其中甚至包括太子妃。由于连续多日的辛劳,太子妃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胡善祥见状,急忙上前请安。太子妃亲自将她扶起,并关切地说道:"不必如此多礼,你赶快寻个地方坐下吧,以免被旁人冲撞了。"胡善祥感激地点点头,回应道:"母妃,您辛苦了。今晚的晚宴真是举办得格外隆重啊!"
此时,胡善祥的心中充满了却有些烦躁。她知道,这个晚宴对于宫廷中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次重要的社交场合,但对她而言,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她暗自祈祷着一切顺利,同时也期盼着聚会能顺利进行!
太子妃看着眼前自已精心布置的场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每年都要举办这么多次盛大的宴会,真是让人累得够呛啊!光是前期的筹备工作、当日的场面安排以及后续的收尾事宜就已经够令人头疼的了,再加上宫中那堆积如山的琐碎事务,我真是太辛苦了!可偏偏还有些人不懂得体谅我的付出。”毫无疑问,太子妃口中的“有些人”正是汉王妃和赵王妃。不过,现在赵王妃已经离世,太子妃一想到这里,便决定不再提及此事。
胡善祥听了也是深有感触,这要是以后自已来做这些事情,想想都头疼。这时汉王妃也过来了,她今日穿着还是艳丽,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收敛了很多,太子妃难得见她这个样子,心也软了:“弟妹,有阵子没见了,汉王出去打仗,你有空就到宫里坐坐吧。”
汉王妃客气地说道:“孩子都小,府里事务也很繁琐,这几日都呆在家里料理,有空我会进宫找嫂子聊天。”两人都没有提到赵王妃,似乎这个人完全消失了,赵王还关在府里,所以也就太子一家、汉王一家还有朱棣后宫的嫔妃,莫名冷清了一些。
汉王妃看到胡善祥隆起的肚子,寒暄道:“太孙妃这个肚子已经六七个月了吧,看着有些规模了。”太子妃想到这个,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是呀,华太医说孩子很健康,也很调皮。”汉王妃听到这话,意味不明地说道:“看来是男孩子了,恭喜太子妃、太孙妃了。”太子妃听到她这般阴阳怪气,心想: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原来以为是改了性子,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
胡善祥摸了摸肚子说道:“还说不准呢,这是我和殿下的第一个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汉王妃嘴巴还不停:“哪里一样,这要是男孩子,那可是头一份,长子嫡孙,太子殿下不就是占了这个名分吗?”太子妃听到她这么不服气,心里反而好笑:“是呀,我们大明朝最是重视这个,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我们太子爷就是有福气的,他自已就是长子嫡子,还有大郎也是长子嫡子,善祥肚子里要是男孩儿,那也是长子嫡子!”
汉王妃听到这话,气得手都抖了,这个大嫂,什么时候嘴巴这么能说呢。胡善祥听到这话,都有点憋不住笑,赶紧用帕子捂住自已的嘴巴,但是这话落在孙宝珠的耳朵里,那就不好受了,犹如晴天霹雳,她看向胡善祥的肚子的眼神越来越阴暗,这一幕都被韦珍尽收眼里。
等到几人坐下,韦珍就把自已看到的尽数告诉给胡善祥,胡善祥下意识地捂住自已的肚子,这个孙宝珠看来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她心里越发警惕了!庆都郡主和嘉兴郡主坐在一边也听到了这场对话,她们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几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庆都郡主是一个贴心的,坐在胡善祥旁边安慰道:“嫂嫂,你不要有太大压力,这是你和哥哥第一个孩子,就算是女孩子也没关系。”
胡善祥摸了摸她的小脸蛋:“你呀,不要担心,嫂嫂已经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自已会处理的,你这个小孩子就不要多操心。”嘉兴郡主也别别扭扭地说道:‘嫂子,你放心,我哥不是那种人,男孩子女孩子都一样。”胡善祥看着这个傲娇的小萝莉,笑着捏住她的脸颊:“嗯嗯,我知道的。谢谢你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