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143.番外——杜可唯VS黎佳浩（六）
那一夜，徐子默和新认识的妖娆女孩在酒吧里跳贴面舞，喝了许多酒，走的时候却很清醒。
他没有带那个女孩一起走，只是打电话找黎佳浩去接他。
一路上，徐子默都没有说话，把头靠在车窗上，静静地沉默。
到家的时候，他打开门，出去之前轻轻地道，“我知道苏笑已经死了。”
喇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像是一个将生命中所有热量都用尽的人，这一世的繁华妖娆，都与他再无关系。
而留在车里的杜可唯和黎佳浩，都垂着眼，保持着安静的气氛。
已经是很晚了，她执意留他过夜，说到最后，索性用命令的口气道，“既然是姐弟，你就应该听姐姐的！”
他淡淡地笑，点头，温顺地走进她的家门。
这场爱情长跑，她以为她是最后的赢家，却没想到还是在终点败下阵来。
黎佳浩很温顺地洗澡，很温顺地吹头发，然后很温顺地走进客房，睡在了床上。躺下之前他对杜可唯道，“姐，明天我得早点起，记得叫我吧。”
厥她一直想要这个称呼，他却只肯喊她杜可唯。
她与他隔着两道房门，呆呆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一个人睡了四年，从未有一天，她感觉到如此冰冷的寂寞。
这是她想要的吗？
如果到老的时候，她挽着的是另一个男人的手，而挽着他的是另一个女人的手，这样的场景，是她想要的吗？
她忽然把枕头盖在脸上，抑制不住地哭了声来。
很细碎，很轻微。
可是卧室的门还是开了，黎佳浩站在外面，哑声问道，“你在哭吗？”
他们隔着两道门，如果不是很注意很注意，绝对不会听到她的声音。她只是不知道这些年来，他对她的声音早已习惯，再细小的动静，也可以很快就感觉到。
她哭着叫他，“黎佳浩！”
他走过来，宽阔的肩膀环住她，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你混蛋……”她在他怀中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悉数蹭在了他干净的衬衫上。
她想要什么？不过是一份爱。
在他怀里沉溺的温柔，她知道不会再有一个人可以给她。
姐弟……只是姐弟，怎么够？
“杜可唯……”他轻声道，吻着她的发，和汗湿的额角，“杜可唯……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她用力地点头，回吻他，尘封了四年的感情，在这一瞬都倾泻了出来。
“我们在一起……”她带着哭音重复，敲打着黎佳浩的手臂，仿佛是要惩罚他带给她的所有不安和难过。
扯平了，我们。
从今往后，谁也不欠谁，过去的事情，都忘掉吧。
我只想要现在。
第五年的春天，黎佳浩的公司事务越发繁忙，而杜可唯也彻底步入了大龄剩女的行列。
他们出双入对，出席各种场合，却迟迟没结婚。
原因无他，黎佳浩抽不出两个月的假期来，他想带她去旅游的时候，她以工作忙推辞。结果现在她想甜蜜一把了，黎佳浩又没有了时间。
昔日的小帅哥变为事业型俊男，虽然……嗯，会努力抽时间和她搞浪漫，但依旧是不够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杜妈妈终于撑不住了，严令她要在二十八岁这年迅速完婚。
杜可唯很聪明地感应到，这绝对是杜爸爸的铁令，估计现在正跟杜妈妈在家闹呢，什么国家民生之类的大道理都一样一样地摆上来。
第五年的五一节，黎佳浩带着她回家去住。
黎建中头发已经花白了，走路也有些蹒跚，曾经的旧情人一个一个疏远，如今只想着如何安度晚年。
他很惬意地拉着杜可唯的手，跟她讲当年他和黎佳浩母亲的旧事。
人一老，就会变得很爱回忆，都是那些美好的片段，泛着昏黄的光彩。
他告诉她，“那时人都结婚得早，尤其是两情相悦的，二十出头就定终身了，不像现在，人们都要挑挑拣拣，非得找着一个合适的才算。”
他说完就笑了，拍了拍她的手，和蔼地道，“你们……也定了吧。”
黎佳浩在一旁看电视，听得这话，没有做声。
“我们也在想……”杜可唯顿时就红了脸。
“是他做主还是你做主？”黎建中笑着问，“是你对不对？”
她支吾了半天，只好站起身，急急忙忙地道，“还热着菜呢，我都忘了。”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所有人都在催。
自己的父母，白晴真，又加上了个黎建中。
这一晚她早早就睡了，隐约中感到黎佳浩上了床，从背后抱住她。
他还是这个习惯，抱着她不放，生怕她过了一晚上就飞走了。
她微微笑了，也不知何时就入了睡，再醒来时，已是清晨。
黎佳浩在她耳边呼着气，她转过脸来，他正呆呆地看着她。
“好像越来越漂亮了。”他嘟囔了一句，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里，“真怪了，别人都是越长越丑，你怎么越长越妖精。”
她伸了个懒腰，有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洒进来，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就这样过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呢？
她望着天花板，嘴唇却张开，轻轻地道，“结婚吧，蜜月旅行什么的，等我们老了以后再补。”
他呵呵地笑，闷声道，“终于急了？我之前问了你那么多次，你都说，不旅行就别想娶我。”
“切，不准取笑我。”杜可唯从床上坐起来，拿枕头去打黎佳浩的头，“我是你姐，又是你的准老婆，我说的话就是命令，忘记啦？”
黎佳浩眯着眼睛从枕头里钻出来，懒洋洋地看着她，翻了个身，露出一截精壮结实的小臂，喃喃道，“好好，都听你的。去领证吧，就今天。”
“五一民政局是不是放假的？”她瞪大眼睛。
“那就去偷个章出来，咱们自己盖好了。”他抱着她钻进被子里，在她耳边撒娇，“昨天你睡得太早了，过节还不多给我几次机会……”
“就知道色。”她笑了，翻滚了一圈，直接把黎佳浩压在身下，春光烂漫，一室旖旎。
吃嫩草，别犹豫。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