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几个侍卫冲上来,一顿嘴巴子,打得胡氏哭爹喊娘。
柯惠民赶紧上前定睛细看。
当他看清楚那太监竟然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汪吉恩时,只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过去磕头:
“汪公公,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咋家不来,怎么知道你柯家这么嚣张?”
柯惠民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咚咚磕头,话都说不出来。
柯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傻啦吧唧过来问:
“爹,这哪家的戏子啊?这么臭屁……?”
柯惠民都吓疯了,爬起来就是几个大耳光子,打得柯栋捂着脸跳着骂:
“爹!你老糊涂了?干嘛打我?”
“你个祸害,这是汪公公啊,皇宫里的掌印太监。你他妈胡说八道,想害死全族吗?”
柯栋吓得魂飞魄散,双膝一软,咕咚就跪在了地上,说话都不利索了:
“公公……,对不起公公……,小人不认得您……求你……”
“小崽子,刚才你说皇帝的字怎么了?”
“小人该死!小人胡说八道……”
他一边抽着自己耳光,一边磕头求饶。
“既然柯神医不会管教家人,咱们替他办了。把这死肥婆和这小崽子好好教训一下!”
几个侍卫答应,上前将胡氏和柯栋按到,一顿皮鞭,打得两人哭爹叫娘,死去活来。扔到旁边时,都昏死了过去。
柯惠民只是磕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汪吉恩四下张望,便看见斜对面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李煜了,跺脚道:
“错了!你们这帮狗奴才,弄错地方了,侯爷的医馆在那边呢!”
又指着跪在地上的柯惠民说,
“你,过来!”
说着,迈步往前走。
柯惠民爬起来跟上,汪吉恩扭头看见,顿时怒道,
“让你起来了?”
柯惠民赶紧又跪下,眼见汪吉恩往前走,他这才会意,只好跪爬着来到李煜医馆前。
后背屁股和大腿原本就有伤,跪爬着一小段路,却也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他那些邀请来的宾客,都在那看着他跪爬着去李煜的医馆,一个个指指点点低声议论,这更让他感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侯爷,抱歉,小的们弄错了地方。皇上的匾额给您送来了。”
汪吉恩一个劲道歉。
“无妨,多谢公公。”
李煜早已经在大堂备下香案,赶紧将匾额他们迎接进去。
当下,由几个侍卫小心翼翼将皇帝亲笔题写的医馆匾额挂在门楣之上。又把那题词“妙手仁心”挂在了医馆大堂的正中。
柯惠民跪在医馆门口,浑身发抖。
汪吉恩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刀,架在他脖子上。
“公公饶命啊!”
“皇上让咱家问你,你是现在把那三千亩良田、荒山还有老宅过户给侯爷,还是自己带去阴曹地府享用,说吧?”
柯惠民都快吓死了,磕头跟鸡啄米似的:“过户,小人这就马上过户给侯爷,饶命啊!”
他又跪着给李煜磕头:“对不起,侯爷,我这就给你过户。”
李煜淡淡一笑:“好像刚才你还说,你就算赌输了不认账,也没人能杀了你,现在你还这么想吗?”
“不了,小人错了。小人马上过户给您。”
柯惠民做梦都想不到,打赌输了赖账,皇帝居然会让太监拿着刀子来要砍死他。
刚才随口嚣张的话,没想到一语成谶。还真有人会杀了他。
柯惠民后悔死了,早知道皇帝这么较真,盯着自己这场赌,应该一回来就过户给李煜,也就不会再这么多宾客面前丢人,不仅跪爬过来,还得磕头求饶。
汪吉恩这才收了刀子,跟李煜告辞,带着人返回皇宫去了。
洪通天提出跟着李煜去城外接手那些良田和宅院,需要帮忙的时候能出点力。李煜答应了。
李煜和小周后坐着豪华大马车,一行人出了城。
柯惠民老宅在一处小镇上,叫十里屯,良田就在这附近。
李煜进去看了,发现这老宅还是很不错的。
里正被叫了来办理了过户,作为中人作证签字。然后领着李煜他们查看了三千亩良田的范围。
李煜惊喜地发现,赢过来的这些被良田环抱着的大片荒山,竟然是一座大型露天煤矿!
黑色的煤块就裸露在地表,居然没有人拿去烧。
李煜很快就问明白了,大宋这个时代的人,根本还不知道这种黑石头是可以当燃料燃烧的。
这下发了!
李煜按耐住心头砰砰乱跳,不动声色继续查看。
他很快发现,他的荒山之外的一大片荒坡,也是相连的露天煤矿。
问了里正,得知这些荒坡都是潘太师家的。
李煜马上让洪通天和他的手下,再去四周荒地查看,把地皮都挖开看看,有没有这种黑色的石头。
正忙碌,这时,镇上那边跑来了几十个混混,手持刀剑、木棍之类的凶器,杀气腾腾的把李煜他们包围了。
而这时,洪通天带着手下正四处分散扫开积雪挖开地皮查看露天煤矿的范围,李煜身边没几个人。
里正一见到他们,吓得一哆嗦:
“侯爷,这帮人是镇上一霸,为首的叫刀疤哥,惹不起的。”
说着躲到一边去了。
看见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小周后吓得躲在了李煜身后。
柯惠民则一下子兴奋起来。
要是这帮人狠揍李煜一顿,那就帮自己出气了。
为首那叫刀疤哥的壮汉,肌肉虬结,脸上果然一条刀疤,看着更加狰狞,手里挥舞着一根铁棍,盯着李煜道:
“你们干嘛在我们潘老爷地里乱挖乱刨?”
“你们是潘太师的人?”
“知道还敢在我们老爷地里乱刨?胆大包天,赔钱!一个坑一千两!少一文都不行!”
要价还真够狠的,李煜好整以暇微笑道:
“我要不给呢?”
“就等你这句话。以为坐一辆豪华马车过来就算是个人物了?兄弟们,先把这马车给老子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