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裳此时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晕过去,芳心一阵纠结,万万没想到自己如此糊涂大意,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咳咳……”杨开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口上问道:“原来是夏师姐,夏师姐找我有事么?”
听杨开这么一问,夏凝裳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匆忙从身边拿出一个包裹来,情绪也平稳了下来,开口道。
“今日下午的时候有个黑风山下的猎户过来找你,不过你一直都没回来。我当时见他急着回去,便去询问了一番。那猎户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让我把这包东西转交给你,说日后有时间再来亲自道谢。”
听她这么一说,杨开顿时知道那人是谁了。
猎户张山!上次进黑风山采药归来的时候,自己救过他父子两人。
杨开伸手接过包裹,点头道:“原来这样。”
夏凝裳抬起眼帘悄悄打量了他几眼,又道:“我得了人家的嘱托,便在这里等你回来,不想等着等着就……”
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这话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尤其是自己竟然还睡到了别人的床上。
杨开心中对今天以及过往的事已了然于胸,哈哈笑了一声道:“有劳师姐受累了,下次师弟一定早些回来。”
轻咬着嘴唇,夏凝裳有些茫然:“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其实后来我也很后悔……”
不等她说完,杨开就率性说道:“师姐,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现在一切都重新开始。”
夏凝裳眸子不禁暗淡了些,“师弟,其他没什么事,师姐就先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就跟师姐说。”
说罢,一扭腰,一跺脚,身形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一缕香风,萦绕在屋中和某人的鼻尖。
看着夏凝裳消失的地方,杨开叹了口气,拿出张山送来的包裹,是两件长衫。
这长衫都是一针一线缝补起来的,针线密密麻麻,手工很精细。
上次大战花背蜘蛛的时候,自己一身衣服被那只妖兽砍的破破烂烂。
张山真的有心了!
杨开微微一笑,将东西收好,然后躺到了床上。
……
第二日,杨开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等爬起来打开门之后,却发现屋外并没有人,倒是远远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迅速跑开。
李云天?
这家伙搞什么?杨开有些迷茫,正不解的时候,却发现门口的地上有一封信筏,弯腰拾起,打开一看,杨开顿时哭笑不得。
信上有些字,而且是用鲜血写成的字。
“师兄亲启。
多日不见,师弟心中甚是想念,特邀师兄来黑风林一叙,还望师兄不吝成全!
师弟苏木亲笔。”
这些字红彤彤的,确实是用鲜血写的。
后面还有一行字,就显得粗鄙直接多了。
“有种就来!”
这四个字写的是气势磅礴,笔锋都带着一股刻骨的怨恨,挑衅味十足。
捏着手上这份血书加战书,杨开缓缓地摇了摇头。
对于苏木的挑衅,杨开并没放在心上。
虽然最初跟苏木之间的见面闹出些不愉快,后来他三番两次又来找自己的麻烦,但随着这些天的接触,杨开发现苏木其实本质不坏,只是有些纨绔。
这些天一直没见到苏木等人,他们应该是在躲自己。此时不知为什么又有了战胜自己的信心,便跑来下战书了。
本来杨开不太想搭理苏木的,但在扫地的时候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
此时此刻,苏木等人就等在凌霄阁前往黑风林的必经之路上,一群人也没埋伏,只是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那里。
想起前些日子夜里突遭暗算,倒地不醒的糗态,苏木的脸色就不好看。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去杨开小屋的兄弟们突然就昏倒了,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莫名其妙。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因为是夏季,夜里蚊虫多,醒来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多了几百个大包,一身鲜血不知被蚊虫吸了多少。
那之后的几天,苏木等人卧病在床,虚弱的无以复加。
这些天,众兄弟在苏木的带领下跑出了凌霄阁,惹不起杨开难道还躲不起么?
直到昨天李云天新练成了一项武技,苏木报仇的心思又活络开了,这才让李云天送上一份战书,邀杨开来黑风林一战。
之所以不在宗门内挑战,是因为万一李云天要是再打输了,自己这些人便一拥而上,什么宗门规矩,狗屁道义也不管了,直接把杨开打成猪头,心头这股恶气不出掉实在是堵的慌。
正想着的时候,李云天突然道:“苏少,有人过来了。”
“恩?”苏木精神大振,以为杨开真的跑出来送死,结果定眼一看,来的人并不是杨开。
“是风雨楼的人。”李云天盯着那一群走过来的人道:“领头的那个好像是成少峰!”
“成少峰?”苏木神色一冷,抬头看去,果然见到风雨楼的成少峰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过来。
“苏少,要不要避一避?”李云天迟疑地问道。他知道苏木和这个成少峰之间有不少过节。
“避什么?”苏木冷哼一声,“他有资格让本少让道?”
李云天也不劝阻,知道这种事关系到一个人的脸面,苏少这么好强的人,怎会避让?不过对方的人数不少啊,真要打起来自己这边恐怕要吃亏。
说话间,成少峰已经遥遥地看到了苏木,当下神色一喜,和身后的人说了一声,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不多时,两帮人马便碰到了一起。
苏木等人占据的这条道路虽然是凌霄阁通往黑风林的必经之道,可也是风雨楼通往黑风林的必经之道。
这其实是一条四叉路口,一边通往凌霄阁,一边通往风雨楼,还有一边通往血战帮。
苏木等人这么一挡,等于就挡住了成少峰的去路。
“我道是谁这么不长眼,原来是苏木!”成少峰走上前来,轻蔑地着打量着苏木,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