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
“那怎么敢当?”婉兮有些脸红:“刘柱儿,我记住你啦,‘留住’嘛!”婉兮又多塞了几个饽饽给刘柱儿。
刘福两个这便告辞而去,婉兮送到院子门口,见走远了这才折返回来,打开食盒跟语琴分享。
语琴先笑:“看你还敢说嘴笑话我不!你这赏,可是秀女里的头一份儿。”
婉兮吐吐舌:“不过是托我阿玛的福。不过这内三旗秀女里,家家都有亲戚在内务府里任职,他们迟早都有法子送东西进来,所以这赏赐也不算什么稀奇。”
语琴咬了一口饽饽,“可真好吃!尤其是这桂花糖,倒像是我们江南的味道。”
婉兮也咬了一口,便是眉眼生色,“原来是这个!告诉姐姐个秘密,这个桂花蜜产自我家里山上的一棵老青桂。那棵树是‘我的树’。”
语琴眨眨眼:“怎么讲?”
婉兮轻叹一声:“是我出生那年,我阿玛在山上为我种下的。其实我阿玛本来希望我是个男胎,种桂树是取‘蟾宫折桂’的意头。只是没想到我生下来是个丫头。”
语琴也微微讶然:“你留宫当晚,就能尝到你那棵桂树上的蜜……终是好事。”
婉兮便也笑笑:“是啊。应是阿玛用心,怕我想家。”
语琴小口咬着饽饽,侧眸仔细打量婉兮:“你一直小心哄我开心,可是看你虽然笑着,可是心里分明有事。可是……想家了?”
婉兮还是笑,却赶紧回头抹一把眼睛,摇头道:“不全是。”
语琴便也吃不下去了,放下饽饽:“……可是担心白天那位九爷?”
婉兮终是点头,泪珠子便随着点头噼里啪啦掉下来:“我托人去找个人,也不知道找没找到,更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我就担心若是找着却晚了,会害了九爷。”
语琴伸手抱住婉兮:“你们其实都是为了帮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九爷一定没事,你想找的人也一定能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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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刘福和徒弟刘柱儿一前一后往回走。
刘福见左右无人,垂首嘿嘿一笑,扬手就给了刘柱儿后脑勺一记:“嘿你个猴儿崽子,倒鬼精鬼灵的。”
刘柱儿忙涎着脸乐:“徒弟可说了,魏姑娘想吃什么,徒弟都是回给师父。这样若是魏姑娘想吃什么,吃得高兴了,头一份儿得先记着师父您的好儿。”
刘福哼了一声,面上却难掩笑意:“还行,我没白疼你小子一场。”
两人朝前又走了会儿,刘福歪头问:“不过你小子是怎么瞧出来这位姑娘值得伺候的?”
刘柱儿眼珠儿骨碌一转:“今儿这赏来的就不平凡,可是李玉李爷爷亲自传的旨。李爷爷虽说是主子娘娘叫的赏,可李爷爷是万岁爷身边最知近的,能叫他老人家来传旨,那就笃定了其实是万岁爷亲自叫的赏。”
刘柱儿说着眨眼一笑:“这大晚上的,万岁爷亲自吃在嘴里,觉着好的才叫赏的,足见万岁爷是入了心的……这样的姑娘,咱们当奴才的,还敢不伺候着?”
刘福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好小子,你将来比你师父我有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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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各宫主位都来长春宫,向皇后请安。
因昨儿刚阅看完秀女,身在后宫的人,哪个心里不是惦记着,于是今一早的人来得便格外早,也格外齐。
一时见礼毕,皇后坐在西暖阁西面炕上的明黄加靠座垫上便笑:“都起克。你我姐妹共同侍奉皇上,都是一家人。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难免拘礼些,可是此时只有咱们姐妹在,便不必如此拘着了。都坐吧。”
一众嫔妃,以贵妃高云思和娴妃古黛为首,分左右坐了。
皇后淡淡一笑:“想来姐妹们也都惦着昨儿选秀的事儿,想着咱们内三旗自家的家人里,又出了多少优秀的女儿吧?”
心照不宣,一众嫔妃面上都讪讪笑笑,然后齐声应承皇后的话:“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