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冷萍之前一直要强,想要狠狠的打压郝仁的威风,将那个小屁孩压制下去,如今面对郝蛋,她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总之不管如何,你要去读书,你不是说要听我的话么,我命令你去读书!”个性急的冷萍实在是不适合做思想工作,只能拿出她擅长的手段来——高压政策!
“我可不喜欢我的小跟班是文盲,屁大一个字都不认识,你瞧见没,我出去跟人谈生意,包括李铁匠做那个铁盒子,我都要跟人签契约呢,这些东西都是咱们独家生产的,不能让人仿造了去,我也不用你考什么秀才,当什么大老爷,但是起码会认识字吧?若是一个大字都不认识,怎么跟着我出门?”冷萍越说,那神情越是嫌弃。
郝蛋低下头,不知道怎么的,他又想起上次被冷萍嫌弃脚臭的事情来,从那之后,他可是日日的洗脚的,如今……
“姐姐,我去读书还不成吗啊?”郝蛋终于蚊子哼哼的答应了!
“对,这才叫听话呢,你放心,私塾里放学很早的,你放了学也可以帮我做事儿,只要你不嫌辛苦!”冷萍拍拍郝蛋的肩膀。
郝蛋立刻答道:“不辛苦,我喜欢帮姐姐干事儿!”
冷萍也就笑笑,看来先要将郝蛋跟石头上学的事情解决了,还有去阮府治病的事情,也要好好的跟郝氏说一下。
此刻郝氏一直躲在人群中,直到曹家媳妇绣花与小郎全被娘家人拉走,只剩下曹老婆子在哀嚎的时候,郝氏这才慢慢的回了神。
“郝家嫂子,你啥时候也这么好热闹了?”狗剩娘今日瞧热闹瞧得爽快,一打眼瞧见郝氏也没有走,立刻拉着郝氏,打算说说今天这场闹剧的观后感。
“娘,娘!”狗剩娘还没开口呢,就见石头与花儿跑了过来,两个人的脸上全是喜气,拉着郝氏就向家走。
“花儿,有啥好事儿?瞧你笑得嘴唇都裂到耳根了,可是又有什么好吃的了?”狗剩娘立刻想要套花儿的话。
花儿小嘴儿伶俐,虽说与石头差不多一起出生,可是表达能力比石头强很多,所以狗剩娘就挑了花儿问道。
“没啥,真没啥!”花儿赶紧摆着手,生怕狗剩娘再多问,与石头两人,拉着郝氏就赶紧回家。
“走这么急,生怕别人抢似的!”狗剩娘嫌弃的摆摆手,最后遇见了老拐子媳妇,两人终于找到了知心人,巴巴的将曹家的事情又议论了一顿。
郝氏一边向家走,一边低声问道:“花儿,刚才你嫂子是不是带着人去咱家了?那人走了吗?”
“娘,走了,可是给咱家留下一个大元宝呢!”花儿警惕的望了四周,见全是荒地,离着那村子有些距离了,也就神秘兮兮的说道。
“留下一个大元宝?”郝氏一怔,也就赶紧加快了步子回了家。
家里,冷萍正将艾条点燃了放在铁盒子里试呢,见郝氏回来,也就赶紧问道:“娘,那布袋子可做好了?正好拿给我试试!”
郝氏喊着几个孩子出去玩,然后赶紧上炕取了连夜赶制出来的布袋子,交给冷萍。
郝氏的手巧,虽说只是普通的棉布,可是上面却绣制了翠竹,瞧着十分的漂亮。
冷萍满意的点点头,看艾条燃烧的差不多了,盖上铁盒子,然后装在了布袋中,又利用上面的布条,将布袋绑在手臂内侧。
因为手臂内侧都是柔软的肌肤,对热度的敏感性强,冷萍试了一下子,倒也理想,不会很热,可是却能感觉到热度渗透到身体各处。
看着冷萍忙碌的样子,郝氏几次想开口,可是又有些犹豫。
“娘,方才阮爷来了,你没有在家,真是可惜,他想要我五日之后去阮府给阮夫人瞧病,诊金都给了,五十两银子呢!”冷萍一边试着温度,一边抬起脸来笑道。
“今日来的人就是阮爷?”郝氏一怔,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她立刻低声说道:“萍儿,你不能去!”
冷萍一怔,也发觉出郝氏的脸色不好,赶紧上前给她把了脉问道,“娘可是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郝氏摇摇头,一把抓住冷萍的手道:“这活儿能不能推了?方才我听人说,那个阮爷可不是个简单任务,城里的地痞流氓,一大半都是他管辖着呢!这样的人,咱们还是少招惹的好!”
冷萍还以为郝氏在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当即也就笑道:“娘,你多虑了,我只是去给阮夫人治病,怎么回去招惹阮爷呢!再说了,阮夫人待我极好,若是没有阮夫人,咱们家也会像村里人似的,这会儿正焦头烂额的思谋出路呢!”
说到村里的状况,冷萍沉吟了一下,也就对郝氏说道,“娘,晚上的时候您去村长家一趟,就说今日阮爷来给咱家送来一些粮食,反正咱家也吃不上,若是有愿意要的,咱们就按照现在的市价八成卖给他们,若是家里真的没钱的,也可以赊账,以后看用劳力或者是打了粮食之后补也行!”
上次买来的粮食大约有一千斤,如今离着小麦丰收还有两个月,郝家只要留下两个月的余粮就成,剩下的,冷萍则打算用来放债,趁着现在粮食的价格高!
之前冷萍不敢有这样的心思,是怕村里人欺负他们郝家没有男人不还,今日阮籍来,村里许多人都瞧见了,利用阮籍的名声,冷萍也想扯一次大旗,这样也能断绝了那些宵小们对郝家的觊觎!
郝氏嗫嚅着,似乎有话要说,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
晚上吃完饭之后,郝氏带着郝蛋去了村长家谈粮食的事情,冷萍则开始花样子,准备给要上学的郝蛋与石头一人做一个双肩书包。
石头听说过几日就去上学,兴奋的很,小嘴紧紧的抿着,乖巧的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冷萍画图,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