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教她认字,四舍五入就是上课,顾娇在课堂上一贯很正经。
顾娇脱了鞋,盘腿坐在他对面,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练了起来。
薛凝香在堂屋等着,她不明白顾娇怎么进去那么久,那封信也不长啊,要念这么久的吗?
薛凝香哪里知道,屋子里的两个人已经彻底将那封信忘到九霄云外啦,一个看书,一个练字。
萧六郎偶尔纠正一下顾娇的握笔姿势,至于她写得好不好看,他并不强求。毕竟第一次握笔,能不写到纸外面都不错了。
顾娇若知他的想法,只怕要跳起来暴走了,她堂堂现代学霸,怎么可能是第一次握毛笔嘛!
顾娇的记忆力还是非常不错的,那些复杂的笔顺她只写一遍就会了,只是写得太丑,有些惨不忍睹。
以萧六郎的标准来看,就是刚握笔的小学鸡。
毕竟,他两岁时写的字都比这好看。
二人在屋子里不知不觉就待了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老太太闲着无聊过来找顾娇,才发现他俩竟然在房中写字。
老太太倒是没走近看,只在门口瞄了一眼,是红纸。
她心中立刻有了判断:“写春联儿呢?唔,是该写了,再不写都赶不上了,写好了叫我。”
她要贴春联儿!
这真的是一个很美丽的误会,不过顾娇原本也没认为萧六郎拿着这些红纸不是来写春联儿的,只是恰巧自己学写字,耽搁他的进度了。
眼下老太太提出来,那就回归正轨,开始写春联儿呗!
“我来裁纸!”顾娇放下毛笔,去屋子里找剪子。
感谢姑婆救她于水火!再这么练下去,爪爪要废了!
萧六郎看着面前的红纸,神色有些恍惚。
可是当顾娇将它们裁得整整齐齐摆在他手边时,他还是提笔写了几副春联。
“给小薛也写几副。”老太太提醒。
老太太很喜欢薛凝香,当然她也很喜欢顾娇,她嘴上不说,可顾娇是能感觉出别人对自己的善意与恶意的。
薛凝香与她见第一面时就带着浓浓的恶意,如今这股恶意已经彻底消失。
老太太对薛凝香的喜欢与对顾娇的喜欢还是有所不同,对顾娇是家人的喜欢,对薛凝香却是主人的喜欢。
说白了,她认为薛凝香是个不错的客人,适合经常来往。
老太太这么一说,二人才终于记起把薛凝香和她的信忘到脑后的事儿了,二人的面上都掠过一丝尴尬。
也不知薛凝香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堂屋等他俩的……
半个时辰后,顾娇将薛凝香的信以及萧六郎亲手写的春联,外加一盘子麻糖与栗子糕来到了薛凝香家中。
“怎么这么多?”薛凝香错愕。
顾娇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来表达歉意的,她一本正经道:“快过年了,姑婆让我拿过来的,春联儿是给你的,栗子糕和麻糖是给你婆婆和你儿子的。”
薛凝香赶忙道了谢。
“方才……”顾娇犹豫了一把,还是决定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