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慢点,让我猜猜是谁,是不是黄秋霞同志啊?”
看着眼前这个慌慌张张的老太太,杨白衣心里一暖。
“你怎么知道?”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杨大夫已经猜到是谁了。
看来杨大夫不但医术高明,还能掐会算呢。
“今天她去找过我,想要搬到我那里住,被我拒绝了。”
杨白衣笑着说道。
“我就说呢,好好的她为什么说你的坏话?原来中间还有这么档子事。
她倒是不傻,还知道青砖房比土坯房住着舒服。
刚才她说你挖社会主义墙角,上山偷盗集体财产,还说你和林宛如同志没结婚就住在一起。
我们也没惯着她,当场就把她怼了个没脸,然后她就灰溜溜的跑了。”
李秀莲神气的说道,那表情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
“大娘,谢谢你们替我说话,您是知道我的,我做事一向遵纪守法,伟人的语录我也是天天背的。
如果我打到大东西,肯定会毫不犹豫上交的,昨天就抓了只兔子,我就是上交了这么多人也没法分不是?
还有我和林宛如同志的关系,虽然我们在处对象,但是我们的年龄还小,还不到结婚年龄。
虽然我们同处一个屋檐下,但是我们一向是相敬如宾的。
我自己住一个屋,宛如和我妹妹住一个屋,我们俩清清白白的。”
杨白衣向李秀莲解释道。
“杨大夫,我还能不相信你的为人吗?黄秋霞说的话,我们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她那个懒婆娘,在屯子里是出了名的,以前她只是不上工,只是有些自大,看不起别人,不跟别人打交道。
可是现在居然开始嚼起老婆舌来了,在后背说起了杨大夫的坏话。
杨大夫,你放心,大家没人相信她说的话,刚才你是没看到,我们好几个人怼她一个,给她弄了个没脸。”
对于杨白衣的人品,李秀莲是深信不疑的。
上次杨白衣救了她的孙子小宝,用了那么多药,只收了五毛钱,自己心里过意不去送了几个鸡蛋,人家转头就回了一只肥嘟嘟的大兔子。
“行,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我的针线筐还在村口呢。”
把消息透露给杨白衣,得到了杨白衣的感谢,李秀莲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医务室。
“宛如,黄秋霞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杨白衣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宛如,生怕她一生气搬回知青大院。
“没事,我行的正坐的端,不怕她的流言蜚语,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扔下小小不管的。”
林宛如压根也没往心里去,以黄秋霞的风评,对她造不成任何困扰。
林宛如撕开了父母的来信,倒出来花花绿绿的各种票据,还有一张汇款单。
林宛如把汇款单和各种票据随意的放在桌子上,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纸。
“白衣,我父亲用了你的膏药,老寒腿的毛病彻底好了,他还让我对你表示感谢呢。”
林宛如有些雀跃的说道。
“我可当不起岳父大人的感谢,他老人家是战斗英雄,与国家与人民有功,能够帮助到他,是我的荣幸。”
这一点倒不是为了哄林宛如开心,军人一直是杨白衣崇拜的对象。
杨白衣也打开了邻居王奶奶的回信,字里行间的关心,让杨白衣感受到了穿越过来后为数不多的温暖。
卖房子的时候,杨白衣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王奶奶说,杨白衣下乡没几天,刘根花拄着拐杖又过来了。
发现院子里住的不是杨白衣兄妹,当即就开始大吵大闹。
就算是王奶奶拿出了买房的凭证,刘根花依然不依不饶。
王奶奶四个儿子,三个都结了婚,都没用王奶奶出手,三个儿媳就把刘根花给扔了出去。
刘根花报了警,巡捕房到了以后,看了杨白衣签的卖房契约,承认了契约的合法性。
刘根花打又打不过,告又告不赢,当时就晕了过去。
工作岗位没了,院子被杨白衣卖了,抚恤金被杨白衣带着下乡了。
杨家人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还不明不白的丢了小儿子。
听说刘根花急怒攻心,大病一场,现在还没好利索。
杨白衣合上信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杨家人完全是咎由自取,杨白衣对他们没有一点同情。
下班以后,杨白衣和林宛如回了一趟知青大院,把大家的信件交到了每个人手里。
拿到家书的知青们,心情都很好,拿着信件看了一遍又一遍。
在洛城时,和家人没朝夕相处,也不觉得亲情有多么难能可贵。
下乡插队以后,远离父母亲人,才理解了家书抵万金的真正含义。
接下来的几天,不死心的黄秋霞依然到处说杨白衣的不是,可是得到的回应却很少。
除了几个二流子的家人,整个陈家屯的社员们,对杨白衣的印象都很好。
五姑娘的老娘苗桂兰,倒是跟着黄秋霞搞了两天小动作,但是换来的却是嘲笑和讥讽。
一个把儿子养成二流子的女人,在屯子里本就是人人厌弃,说的话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天气一天天转凉,杨白衣上山打了几只山鸡野兔,又从空间里拿了足够的大米白面,嘱咐杨小小在家要听话,杨白衣去找大队长来了介绍信。
自己空间里自然有很多御寒衣物,但是拿出来总需要一个由头,杨白衣需要去一趟县城,把棉衣过一下明路。
杨白衣的理由很充分,镇上缺医少药,自己需要去县里的医药公司看看。
陈百旺不但没有阻拦,还被杨白衣的奉献精神感动的热泪盈眶。
送走了杨白衣以后,陈百旺还跟大队干部们不断感慨。
称赞杨白衣的爱岗敬业,医者仁心。
杨白衣坐着牛车到了镇上,直接坐上了去往县城的火车。
作为共和国长子的大东北,重工业非常发达,为了方便运输,几乎各个乡镇都有铁路。
跟上次不同,上次坐火车到海林县城,车厢里全部都是知青,除了因为夏天,气味有些难闻,杨白衣倒是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不适。
这次就不一样了,车厢里非常嘈杂,孩子的哭闹声,鸡鸭鹅的叫声,吸烟的,喝酒的,唱二人转的,干什么的都有。
中午时分,火车一进站,忍受了一路的杨白衣第一个冲出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