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样看着,再听他这话,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浓浓的罪恶感。
自己打呼噜,却非要说是他打,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可恶。
不过,为了晚上不被傻子纠缠,她只能继续编下去。
“就是,你晚上睡觉会发出声音,吵到我睡不着了。”
“我睡不好,就会影响宝宝成长,以后生出来的宝宝就不健康了。”
叶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娘子,我知道,昨天是我太高兴了,吃了一个好大,好香的鸡腿,可能声音有些大,吵着你了。”
“我今晚不会再吃鸡腿了,娘子,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吃鸡腿?他睡到大半夜吃鸡腿了?
不是,这个傻子是做梦的吧?
许暖暖哭笑不得,只好半哄半强硬道:“不行,你睡觉吵着我了,你回那边去睡。”
叶驰直接大声哭起来:“我不要,我要和娘子一起睡。”
许暖暖:……
“暖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房间里传出柳氏的声音。
许暖暖转身回房,伸手就要关门。
叶驰一把伸手,将门挡住:“娘子,我不要自己一个人睡觉,我怕怕。”
“去河里洗澡。”许暖暖的声音不自觉沉下来,她现在就开始后悔了。
原以为最多就当养一个傻儿子,却不想,这不是傻儿子,而是祖宗。
她竟然给自己娶了一个活祖宗回来供着。
“好咧,娘子,我马上去,等我回来。”
叶驰破涕为笑,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许暖暖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没入黑暗中,心中又酸又涩,说不出的滋味。
“暖暖?”柳氏似乎在穿衣服了,不放心地又叫唤一声。
“娘,我没事。”
许暖暖应了声,塞好门塞后,直接闪身进空间里。
心烦意乱的她,只好去跑步,以此来挥霍心中的烦乱。
跑完步后,浑身累得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瘫在地上好一会儿也没有动。
“娘子,我回来了。”
就在她迷糊之时,隐约听到傻子的声音。
许暖暖一个激灵醒过来,睁开眼睛左右看看,确认自己就躺在健身房的地上没错。
傻子怎么会进入她的空间?
“娘子。”砰砰的拍门声传来,许暖暖才醒悟过来,原来是外面的声音。
她心念微动,闪身出空间,结果一个控制失误,直接掉进木盆里。
“等等,我还没洗好呢。”
她尴尬地挣扎起来,把水扑腾得地面全部都湿了。
“好,娘子,那你慢慢洗。”
叶驰听到她的声音了,才没有再拍门。
许暖暖气呼呼地又进了空间,赶紧冲澡,冲完后再出空间,换上干爽的衣服,这才打开门。
柳氏的房间没有声音了,可能是睡下了。
就连许一文的房间也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叶驰见她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娘子,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许暖暖试探道:“如果我真的不高兴了,你会回那边房子睡觉吗?”
叶驰赶紧摇头:“不能,娘子说了,这里以后是我的家,我以后都住这里了。”
“娘子不高兴,阿驰逗你高兴好不好?”
许暖暖挑眉:“你要怎么逗我高兴?”
叶驰迟疑地道:“我们一起躲猫猫?我一定不藏很好,让娘子很容易找到的。”
许暖暖:……
“把水弄出去,我累了,要睡觉了。”
她返身回到床边,自己躺在床上生闷气。
这个样子的叶驰,她似乎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叶驰赶紧把水搬出去倒了,然后将木盆随手往屋檐下丢下,就赶紧进屋。
“把盆子放好了,否则不能进房。”许暖暖郁闷不已,声音也不自觉带上几分冷厉。
“哦。”叶驰又乖乖出去,将木盆拿起来靠在墙边,然后就赶紧进房间关上门。
摸黑走到床边,伸手摸到许暖暖身上。
许暖暖浑身一个哆嗦,赶紧伸手拍他:“赶紧上床睡觉,不然就回去睡。”
叶驰没动,伸手将她往里面推去:“娘子,我睡外面保护你。”
许暖暖:……傻子还会保护人?
想到自己早上起来时,他已经出去干活了,似乎真的是自己睡里面更合适。
连着跑了三天,虽然浑身肌肉还是酸痛,却渐渐适应了。
往里面躺去,叶驰才上床躺下。
他往里面靠去,伸手搭上许暖暖的粗腰。
“娘子,我保证今晚不吵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小心翼翼,大手搭在她的腰上,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许暖暖生自己的闷气,但听到他低沉而小心翼翼的声音,她的心不自觉地软了软。
“睡觉吧,我累了。”
叶驰又靠过来,从背后紧紧抱着她,低低应了声嗯。
许暖暖浑身僵硬,差点想发飙将人踢下床。
察觉到他真的没有更多的动作,她的心才稍稍放宽了些。
不知道是傻子心大还是什么原因,黑暗中很快就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
她彻底放松下来,很快睡过去。
一觉醒来,从门缝里隐约透进来几缕光亮,很微弱,却是真的亮了。
“娘子,你醒了。”叶驰低沉带了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许暖暖吓了一大跳,赶紧抬头,对上他澄澈含笑的双眸。
他大手抬起,把她脸上的乱发拿开。
他有些粗糙的大手碰到她脸上的肌肤,让她痒痒的瑟缩一下。
“阿驰,你怎么还没有起床?”
她赶紧挣扎爬起来,叶驰也跟着爬起:“娘没有叫我啊。”
许暖暖的动作顿了下,没有看他,又赶紧爬下床。
没有睡衣,她们都是穿着衣服睡的。
粗棉布或者粗麻布,睡觉很容易起皱褶。
她下床站好,整理好衣服上的皱褶,又用手爬顺头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红头绳随便绑两下。
睡了一觉安稳的,她感觉浑身的酸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我出去看看。”她打开门走出去,柳氏已经起床了,坐在屋檐下,就着朦胧的光线缝衣服。
许暖暖的脚步顿了下:“娘,你这样很伤眼睛的。”
柳氏不以为意:“没事,娘习惯了。”
乡下人都舍不得点油灯,白天要干田地里的活儿,做女红就只能就着这种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