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暖听得嘴角直抽抽,心中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如果是以前,看到像柳氏这种泼辣的性子,她都是嫌弃的有多远走多远,半分也不想打交道。
可如果那份泼辣,都是为了维护自己,她感觉,似乎也很不错。
等到外人都走了,柳氏砰的一声关上门,回身看向许一文与傻子。
“好你个傻子,你竟然敢打我儿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叶驰可怜兮兮地缩到许暖暖身后,委屈巴巴地开口:“是他们先打我的。”
许一文瞪着眼睛,双眼仿佛喷火一样瞪着他。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桂花婶的话虽然被他娘打断了,但他听得清楚。
阿姐与傻子鬼混?怎么可能?
对于自己姐姐,许一文自信自己还是很了解的。
她是爱美男子不假,但她绝对看不上傻子,否则早就把人糟蹋了。
她当初可是与他说过,要把赵勇那个小白脸弄来给他当姐夫的,怎么忽然的就变成傻子了?
“阿姐,是不是傻子欺负你了?你告诉我,今天我打不过他,我明天再让带人来,保准好好教训他一顿。”
敢欺负他阿姐,那就要承受他的怒火。
许暖脸上的肥肉狠狠地颤了颤,赶紧道:“一文,你别胡来,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总之,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后天也要成亲了,这件事就别再提了。”
“娘,那些下水是不是还得收拾?不然得臭了。”
柳氏嗷的一声,赶紧打开门走出去,一边走一边道:“傻子,你过来给我把这些提到河边去。”
还好,许家兴还在外面等着,见她气势汹汹地出来,也不敢说话,赶紧将东西给她与叶驰,然后将牛车赶走。
“娘,他现在有名字了。”许暖暖有些无奈地提醒,外人如何叫她管不住,但家里人总得给她这个面子吧?
叶驰也跟着道:“娘,我有名字了。”
许一文暴躁地吼:“那是我娘,不是你娘,不许你叫我娘。”
阿姐竟然护着傻子不让他找人来报仇,他心里很受伤。
叶驰不干,一点也不怕他:“娘子叫娘,我就得叫娘。”
许一文更是暴躁不已:“谁是你娘子?给我滚出我家。”
叶驰寸步不让:“你才滚,我要跟娘子生宝宝。”
东子几个人傻眼,但看到好兄弟被气到跳脚,他们还是忍着痛挪过来。
许暖暖无奈扶额,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以后都是这样鸡飞狗跳的日子,她会不会早早短命?
“都给我闭嘴!”她尖着嗓子一声吼。
不管是柳氏,许一文,还是叶驰,都停下动作,齐齐看向她。
动作整齐划一,仿佛训练过无数次。
许暖暖非常无奈,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三个,应该就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了。
可这三个人……
她不想说!
“一文,我与阿驰的事已经定下来,也不会再更改,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姐姐,他就是你的姐夫。”
“娘,我知道你不喜欢阿驰,可事情现在已经这样了,咱们以后的日子还得过。”
“阿驰他只是像孩子一样单纯,却不是真的有多傻,也有一片赤子之心,你也别总是看他不顺眼。”
柳氏张了张嘴,想说她就是看他不顺眼。
只要想到自己精心养大的女儿,以后要跟一个傻子过日子,她的心就像被剐了一块肉。
但看看女儿,还有眼巴巴地看着女儿,眼里只有女儿的傻子,再多的话她也说不出来。
许一文更是气得不轻,他那么好的阿姐,却要嫁给一个傻子,被傻子糟蹋了,想想就糟心。
许暖暖拍拍许一文的肩膀,语重心长:“一文,你说过,只要阿姐开心就好,对不对?”
许一文刚才被打得伤得不轻,此时被她拍一下,差点没栽下去。
许暖暖吓一跳,赶紧伸手扶他一下,同时努力瞪大眼睛看向叶驰。
“阿驰,他是我弟弟,以后不许打他,否则就不给你吃饭。”
叶驰委屈巴巴,小声嘟哝:“可是,是他先打我的。”
许一文梗着脖子骂道:“你这个傻子,竟然敢糟蹋我阿姐,我不打你我打谁?”
“我才没有糟蹋你阿姐。”叶驰也不客气地回嘴。
眼看两人就像两只打架的公鸡,伸长脖子气势汹汹马上又要打起来了。
许暖暖也是凶相毕露:“停!以后不许打架,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看到她生气了,三人一下子就软下来。
“阿驰,你来帮忙把下水提到河边去清洗。”
柳氏当即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好:“一文,你与东子这两天留下来,等你姐大婚后再出去。”
“现在赶紧去拿弯刀,趁时间还早,去尽可能多地割茅草回来。”
许一文苦着脸:“阿娘,割茅草干嘛?家里哪里需要补了吗?”
他们刚刚被傻子打了一顿啊,傻子打人太狠了,根本就是把人往死里打的那种。
阿娘也不知道心疼他,还要他去割茅草,明天割不行吗?
柳氏与有荣焉,抬手把草帽拿下来,跟儿子显摆。
“看到这是什么吗?这可是你阿姐编织的,她还与县上杂货铺的老头商量后,以后编织了拿去卖给他家,一顶能有十文钱呢,都赶紧去。”
许一文瞪大眼睛,抬手就从许暖暖头上把草帽拿下来。
叶驰见状,大长手伸出,也一下子把草帽给抢回来了。
“不准抢我娘子的东西。”
许一文气得跳起来,一拳头冲他砸过来。
叶驰想还手,但想起刚刚娘子说的不许打架,便把许暖暖拉着往后退去。
“不是我怕你啊,是娘子说了不许打架的。”
许暖暖没有防备他会忽然拉自己,笨重的身躯往后趔趄两步,直接没有控制稳,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屁股,脸上的肥肉震颤,好想哭!
“阿姐!”许一文伸手去推叶驰:“傻子,你放开我姐。”
叶驰不管他,蹲下身子双手揪着她腋下,将她扶起来。
“娘子,痛吗?我帮你吹吹!”
许暖暖老脸红了——她前世也二十八岁了,现在被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调戏,难不脸红吗?
她摔了肥屁屁啊,他要给她吹吹?真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许一文的手拍到叶驰的手上,怒道:“都是你把阿姐拉倒的,你还不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