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小子陆言想拜入白云观门下,日后定报观主救命之恩情!”
白子离微微一愣,藏在袖袍的手掌不自觉握紧几分。
他白子离何许人也,白云观观主,实力与名气早已冠绝天下,眼界自然也高得不行,在这之前不乏有世家天才子嗣想拜入他的座下,但都被一一拒绝,如今却被眼前的小子弄得有些慌神。
原因无它,只因为白子离太想要这小子了,那股令人匪夷所思的灵魂力量与他白云观的淬体炼魂之功法简直完美适配,若能成功收徒,日后前途也不可限量。只是这大殿中不少师兄弟都看着......直接答应了是不是显得自已有些掉价?
于是白子离双眼微眯,掌中挥出一道精光,直朝陆言印堂射去。
“你也知道,我白子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拜师的,我且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内你若是能按这半部功法练出炁来,我就同意你拜师。”
此言一出,大殿内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认为白子离这是在扯淡。
“白师兄,这功法可是我白云观淬体炼魂之法,不经日积月累根本不可能练出名堂来,这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
“是啊白师兄,陆言小子好歹也是万中无一的童子命命格,假以时日,他那特殊能力便会显化吧,仅此一点也值得我们白云观收了他了。”
白子离闻言,老脸不易察觉地一红,既然师兄弟都这么给台阶了,那他也就顺坡下驴,收了陆言就是。
“那个...陆言小子,既然诸位殿前长老这么为你说话,我就......”
白子离话没说完就被噎了回去,像是见鬼了一样紧盯着那道消瘦的身影。
“观主,您说的是这个吗?”
只见殿前的陆言身姿挺立,身体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纯白色炁流,而后又化作繁星点点融入陆言五脏六腑,仅片刻的功法,陆言那因病而显得苍白的脸就透出了些许红润。
白子离以为自已老眼昏花了,伸出双手使劲揉了揉眼,但一下没收住劲力,双目被揉得更晕了一些,但他似乎也知道,眼前的景象是真的。
于是他连忙招来一旁同样目瞪口呆的陆长天,问道:“陆家主,你确定从小没教过陆言小子功夫?”
陆长天二脸懵逼:“真没有啊观主,这孩子打小病恹恹的,我咋敢教啊。”
大殿内的惊呼声更是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哈哈哈!好!陆言小子,从今天起,你就拜在我白子离座下,我亲自教你,你可愿意?”
陆言唇角一扬,那只属于少年的笑意已经很久没在他的脸上见过了。
随后陆言双膝跪地,朝白子离行了一套简洁的拜师礼,话语铿锵有力:“小子陆言,拜见师尊!”
之后,殿前人逐渐散去,陆父陆母眼见儿子生龙活虎已无大恙,还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后便放心离去了。
就此,陆言拜入白云观,修行淬体炼魂之法。在白子离的教导下,陆言很快就掌握了炁的用法。
按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来说,“炁”是一种由上一代“生殖传承”下来的抽象能量,不可以被后天获取的其他能量所补充或替代。这种先天之炁可以让继承者生长、从行尸走肉变成有自主灵魂有意识可以思考的生物。
先天之炁人人都有,但不是所有人都像陆言这般仅仅片刻就能感受炁又能使用炁的。用白子离的话来说,这小子是天才,是从来没见过的天才。
陆言同样大吃一惊,修习白云观功法不过短短数日,他的身体情况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原本孱弱的身躯此刻已经精壮了不少。或许是因为灵魂力量太过强大,这使得他对“炁”的感知异于常人,这股能量自从出现在他体内之后便能被他随意调动,之后又会自已返回丹田下那枚光团之中。
陆言的进步被白云观众人看在眼里,诸人皆惊叹于他的天赋之惊人、进步之迅速,那诸多俗门弟子觉得头疼万分的功法像是为他而生的一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此天赋者,有人推崇自然就有人艳羡和嫉妒。
“哟,陆师弟又练功呢?”
安静在广场练功的陆言远远便听见这令人火大的轻佻声音,来者正是隔壁周长老的亲传弟子之一,赵蒙。这赵蒙修炼全真内丹功法,已能使出“出阳神”。
修行天赋倒是不错,就是心胸狭隘了些,路走窄了啊,骚年。陆言如此评价过赵蒙。
陆言回头,迎上赵蒙丝毫不掩饰的挑衅目光,但还是微微拱手,语气淡漠:“赵师兄。”
“陆师弟,最近教里关于你的风言风语倒是不少,听说时至今日你还是没能显化你那童子命格带来的特别能力,再这样下去,师弟必定会被那些教内的天才甩开一大截的。”
的确,在白云观修行也有挺长一段时间了,虽然在“炁”和体修上陆言进步神速,但他一直找不到那属于自已的方式。
“这就不劳师兄费心了,若是师兄想切磋尽管来就是了。”
陆言对这经常挑衅他又长得像半扇乳猪的师兄没什么好感,作为师弟,礼节已经做到了,他要是再逼逼就抽他吧。
修习三个月,这半扇猪天天都来对自已冷嘲热讽,又是刁难又是挑衅的,陆言早就受够了。
赵蒙脸色一僵,即使他现在习得了“出阳神”的功法,但要和陆言对打仍然是必败无疑的,他敢如此挑衅陆言的底气不过是有自家那个教内的天才表哥给自已撑腰而已。
“哼,别想激我,你要是真有种,一个月前早就接受我表哥的挑战令了!”赵蒙扬起鼻子,一脸的不屑。
陆言冷冷刮了赵蒙一眼,他表哥赵庭,白云观内教弟子,据说年仅二十就力压一众天骄,整个白云观弟子除了那几位妖孽就没人压得住赵庭了。
见陆言没有回应,赵蒙鼻子翘的更高了:“陆师弟,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没等赵蒙说完,陆言寒声道:“我接了。”
赵蒙一怔,陆言又道:“滚回去叫赵庭好好准备,三天后战台见。现在,再打扰我练功,你就会从这广场一千零三十七阶台阶上像球一样滚下去!”
说罢,陆言作势就要运炁,赵蒙也不傻,放下几句狠话后就离开了。
耳边清净,陆言盘腿坐下,闭眼冥思,或许这瓶颈就是因为这么久以来没有经历过一场真正的战斗吧,三天后一战,他会胜的。
残阳似血,远处天边射来的夕阳像是团火,烧在陆言身上,烧起了他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胜负欲。
随后,陆言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