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感谢各位的投票支持,月底前十加更其五!)
尖啸伯爵确实在等死,甚至已经快死了。
在亲眼见证了程实和不同人、不同神的各种对话后,他已经被自已最爱的恐惧击倒了。
此时麻木的他就像是一只被灌满了饲料的肥鹅,任由吞食不下的恐惧包裹挤压,将他求生的希望一点点击碎磨灭,而后意识逐渐变的混沌机械,一片空白,痴痴的等死。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已已经死了,此时的所闻所见,不过是在执掌【死亡】权柄的死亡殿堂中接受审判的那一幕。
巨大的头骨看懂了程实的意思。
说实话,祂本来没想这么麻烦的,在【死亡】原来的计划中,祂准备直接将这【繁荣】最后的余脉之一泯灭殆尽,化为殿堂之中一颗普通的头骨,永镇脚下。
但在看到程实的“要求”后,祂犹豫了。
尽管这是一个很离谱的要求,尽管那枚骨仆乐乐尔之戒就已经超过了一个玩家所应获得的道具等级上限,如果再叠加一些神性上去,那这戒指的强度或许就违背了游戏平衡的本意......
不过在想到程实也为祂做出了不少贡献后,祂又觉得自已似乎是该奖励一下这个员工。
但这奖励,是否有些超标了?
过度的奖励意味着祂在用信仰为程实背书,可当前的【死亡】并不想跟【虚无】沾上太多关系。
不过,既然说到【虚无】......
“......”
巨大头骨眼中那沸腾的绿焰不知怎的突然忽闪了一下,祂意识到如果不能给予程实补偿,不错,是补偿,而不是奖励。
祂意识到如果不能给予程实补偿,那或许在这件事之后,祂又要单独面对【虚无】......
两次!
一想到这里,巨大的头骨幽幽瞥了一眼程实嘴里的戒指,重重的叹了口气,眼中绿芒闪过,将那戒指无限放大,与被禁锢成球的狄泽尔融为了一体。
程实只听到狄泽尔发出凄厉的惨叫,不过几秒钟,便在他愈发火热的注视下,整个匕首“嘭——”的一声,炸了。
无数【腐朽】混合着【繁荣】的驳杂气息爆发而出,流光四溅,如同浪潮般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将程实吹了个趔趄。
但他不愿意放弃观摩这寰宇罕见的令使陨落时刻,于是他顶着巨大的压力抬头看去,然后就见这位传奇的弃誓者,这位曾经的【繁荣】子嗣,这位渎神的【腐朽】行刺者,就这么毫无意外的死在了【死亡】的鱼骨殿堂上,完成了对祂母亲恶行的赎罪,也同样追随了祂母亲的脚步,步了【繁荣】的后尘。
不过程实对狄泽尔的死并不是很关心,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自已的最强打工戒指,是不是变得更强了!
答案是肯定的,但【死亡】对戒指的熔炼还在继续。
只见一阵阵绿芒在空中闪过,一声声惨叫在耳边回荡,无数白骨呢喃的声音同一时刻在殿堂内唱响,一时间,整座鱼骨殿堂内所有的头骨都爆发而起,化作洪流逆冲而上。
洪流中的白骨一边发出震天的呼喊,一边齐齐注视向半空的戒指,它们的嘴里吐出惨白的流光,一缕接着一缕,前仆后继扑打在那枚戒指之上,将那白的渗人的戒指涂抹的愈发煞白。
不多时后,漫天头骨纷扬洒落,响声震天的鱼骨殿堂瞬间安静下来,而也就是在这时,一枚与骨仆乐乐尔之戒只有五分相似的戒指缓缓从半空飘落下来,径直落在了程实的嘴边。
程实整个人都看呆了,他眼窝直直的看向那枚戒指,发现这戒指变化巨大。
最明显的变化便是原本戒指上流转的妖艳红光被收束了起来,化作了五双猩红的眸子嵌在了指圈之上。
同时,那五张粗糙的尖啸之嘴也蜕变成了五张尖啸之脸,与那猩红的眸子合而为一,变作了一张张扭曲变形的骇叫之面。
整个戒指的色调愈发惨白了,但在这惨白的底上明显能看到一条条犹如藤蔓般蔓延的黑色裂纹,纹路贯穿指圈两面,缠绕交合,为这枚【死亡】的戒指增加了丝丝【腐朽】的破碎感。
乍眼一看,让人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融合了多少信仰。
程实乐麻了,他强忍着激动的心没好意思直接将这戒指含进嘴里,而是克制着颤栗的欢喜,展现出了一名优秀员工应有的舔狗素质。
“大......大人,请您再次为这枚震古烁今的从神遗器命名!”
听到这句话,骨座上的那颗巨大的头骨瞬间抛却了刚才的犹豫,变得......“活泼”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程实感觉自已似乎看到了面前这颗巨大的头骨在嘴角上扬。
?
怪,太怪了,下颌骨到底是怎么扭曲的呢?
恢弘辽阔的鱼骨殿堂里瞬间安静下来,似乎所有聒噪的小头骨们都闭嘴了,它们不敢在此时打扰祂的雅兴。
巨大的头骨沉吟了许久,直到脑中灵光一闪,才忍不住点起头来,十分欣慰的赐予了这枚崭新的戒指一个传奇的名字。
“就叫它......
骨仆赎罪者子嗣之戒。”
“......”
妙,太妙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您忠诚的员工才能有机会吐槽一下您这位伟大的老板。
这根本不是一个人能起出来的名字。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听着比骨仆乐乐尔之戒......也没好到哪儿去。
程实尬住了,但很快他便猛猛点头。
“您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的冠绝寰宇......
我想,无论这世界经历多少沧桑,后人必定会记住这枚戒指,不是因为这枚戒指的威力有多震撼,而是因为它有一个堪称传奇的名字。
赞美您,赞美伟大的......【死亡(qu ming)】之神。”
之前的种种赞美,无论变换多少花样,骨座上的那位大人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可只有这个时候,祂的神色微微变得古怪,似乎坦然的接受了这“真诚”的赞美,但又隐忍在心中不表现出来。
祂看向程实的眼神愈发古怪,可此时此刻,心头火热的程实再也没心思去回应自已老板的目光了。
他的眼里,只有这枚戒指。
这枚骨仆......
算了,为什么要为难自已......
还是叫它死亡乐子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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