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晚上在餐厅卖花的女孩。
他松了手里的力道,退至窗边,眼神冷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罗宛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刚刚差点就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说到这个,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程总,是刘总叫我来的。”
程琛安一言不发,眼神中带着审视,极具压迫感。
罗宛白被看得瑟瑟发抖,“我母亲得了尿毒症,每周都至少要做三次透析,一周就要四千块,我……”
她哭得泣不成声,话都说不完整,“是刘总说,只要我愿意来,就给我五万。”
程琛安捏了捏胀痛的眉心,想起刘云山送他回来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掏出手机,打给了刘云山。
“程总,有什么事吗?”刘云山几乎是秒接,语气中带着谄媚。
“到我房间来。”说完这句,程琛安就挂断了电话。
刘云山一下子变了脸色,紧皱着眉匆匆赶往程琛安的房间,推开门,他看了看一旁站着神色不明的程琛安,又看了看床上坐着泫然欲泣的罗宛白,怒道:
“是不是你惹程总生气了?”说着,他高扬起手。
“刘总,与她无关。”程琛安开口,他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有时候,太自作聪明也不好。”程琛安淡淡陈述道,“我已经有妻子了。”
刘云山一愣,他根本没料到,程琛安看着如此年轻,就已经结了婚。
而且,在他的思想中,就算结了婚又如何?男人在外面,不是想玩就玩?尤其是像程琛安这种位高权重的。
罗宛白眼中也露出惊讶,她抓着床单的手微微用力。
他看着如此年轻,竟然已经结婚了?
不管怎样,刘云山还是赔笑道:“抱歉,程总,打扰到你休息了。我这就另外再为你安排一间房。”
“嗯。”
见程琛安脸上没有愠怒的神色,刘云山微微松了口气,立马打电话给前台,叫他们去安排。
不过三五分钟,前台就毕恭毕敬地将新的房卡送了上来。
罗宛白看着程琛安即将要离开的背影,泪水再次滑落面庞。
走到门口的程琛安脚步忽然一顿。
他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语气平淡:
“拿着我的名片,去京大附院找孟康安医生,他是尿毒症方面的专家。”
罗宛白惊喜地接过,发自内心的道谢:“谢谢你!”
程琛安转身离开。
罗宛白摩挲着名片上的烫金字体,低声读出来:“京大附院,程琛安。”
原来他叫程琛安。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带着目前去京大附院治疗。
那里可是全国最好的医院!
谢谢你,程深安。
她在心中默念。
重新到新房间的程琛安却不知怎么,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床头玫瑰的香气总是萦绕在他鼻尖。
而他心中有什么东西开始像藤蔓般蜿蜒生长,似乎想要迫切地去往某个地方。
他后来才慢慢明白,那种感觉,叫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