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枪响之后,不远处两只正在飞行的麻雀应声而落。
无论是八路军还是国军的众人都看看楚云飞,又看看掉落在地上的麻雀,眼中都有掩饰不住的惊异。
这姓楚的是个快枪手啊,这一手干脆利落掏枪出枪的手段,绝非常人能及。
仅仅就是这一手,就震住了众人。
“云飞兄,好枪法啊。”
楚云飞开怀大笑,摆弄着手里的两支手枪:“此枪是比利时FN公司生产,口径六点三,弹容六发。
出场的时候就是六发,一雄一雌。
我楚云飞想把这只雌的送给李团长,以表我两军携手杀敌之情谊,共同安民保晋。”
李云龙咧嘴一笑:“楚兄要送,还不如送把公的给我,母的我不要。”
“李团长何意,请明示。”
“堂堂大丈夫带一支母枪,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都笑起来了,都觉得这李云龙好生有趣。
楚云飞大笑之后,朗声说道:“我自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真乃大丈夫也!
好,李团长,就听你的!
这支雄的就送给你了。”
赵刚也在一旁应和道:“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楚团长初次相见,就把爱枪相赠,李团长,你面子够大的。
可谓宝剑赠英雄啊。”
当赵刚说出那句“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的时候,国军将官们尤其邱清泉和楚云飞都对赵刚刮目相看。
在他们看来,我方都是一些泥腿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学识,但是赵刚这句极为熨帖的话不由得让这些将官们不对他刮目相看。
他们眼神也尊重和热切了很多。
李云龙把手中的枪递给了于业:“老于,你替我品鉴品鉴楚团长的这把好枪。枪肯定是好枪,我这个泥腿子肯定不认识。
如果收礼的人不知道送礼的人送的是多么贵重的东西,那是对送礼的人不尊重。”
于业微微一笑,顺手接过递过来的手枪,再手里掂了掂。
随意扫了一眼,入手温润,而且质感和重量恰到好处,是一把好枪。
“团长,楚团长送您当真是一把好枪,无论是价值上还是情谊上,都是很难得的,您一定要收好。”说着,于业就把这枪递还给了李云龙。
递还给李云龙以后,于业也不再看这把枪了,轻声说道:“楚团长送的这把枪,FNM1910,出自世界名枪大师勃朗宁手中。
是他于1910年完成设计,在1912开始投产的。
这枪有不少创新点,其一是将复进弹簧中置,这样一来枪管也就充当了导杆,而且因为不需要在枪管的上方或者下方布置弹簧节省了近一半的高度,所以手枪的体积更小。
第二个是这枪的瞄具上有了创新,直接去掉了准星。不得不说,勃朗宁是世界知名的枪械大师,他创造性地把瞄准具给‘埋’了下去。在套筒上方开了个贯通前后的浅槽,充当了准星。这样一来,没有突出的准星就非常方便拔枪,而且有利于射手快速构成瞄准线,击发的速度和准确性都有了提升。
还有这枪的保险也很强,几乎不存在走火的可能性。”
于业就那么平静地向众人介绍这枪的优点,而且说的非常透彻,条理清晰,就好像是研究了好多年一样。
众人几乎都双眼发愣的看着他,对他肃然起敬。
“云龙兄,这位是?”
楚云飞原本对于独立团除了李云龙之外的所有人都没看在眼里,一个赵刚已经让他觉得很是惊异了,没想到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对枪械如此了解的人物,这让他突然间有些难以接受。
“忘了跟大家介绍,这是我们后勤部的于业部长。”李云龙笑呵呵地把枪揣起来,接着向大家介绍道。
随即,众人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于业的身上。
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就会对枪械如此了解,而且这气质就像是文书,怎么也不像有这般本事的人物。
“楚团长,感谢您让我们见识到了世界名枪大师勃朗宁的经典之作。现在,我也有一把枪想要让您给品鉴品鉴。”于业开口说道。
嗯?
这是又要开始争锋了?
楚云飞深深地看了一眼于业,开口道:“好!”
“和尚!去把我放在后勤部桌子上的那个盒子拿来,还有那盒子旁边的那个子弹箱也扛过来。”
“好!”
不多大会儿,和尚就抱着两个箱子跑回来了,而且他脸上笑容是根本抑制不住的。
咚。
和尚抱着的木箱子很沉,放在地上以后甚至有一声闷响。
另外一个箱子是已经压好了子弹的弹链,黄澄澄的子弹看起来特别舒服,就贼喜庆。
“和尚,你掀开给大家看看。”于业微笑着说道。
一个通体乌黑,有着六根枪管的狰狞枪械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六根枪管被排列成圆形,以手持端为轴,可以非常流畅的自由旋转。
在和尚手持的那一端,公共轴和把手紧密连接在一起,从外边看没有一点多余的设计,非常流畅和优美。
以局座的军械美学理论来看,美即是战斗力。
在场这些将官们即便没有见过这机枪开火,但是他们已经能够的隐隐感觉到这枪所带来的极致压迫力。
“和尚,给友军的长官们露一手吧。目标,就是你刚刚踢的剩下的半堵土墙。”
“是!”
和尚熟练地把弹链塞入机枪,掏出一个用布做的耳塞塞进自己耳朵里,深吸一口气,按动扳机。
突突突。
一股如同流火般的子弹流从这些枪管中倾泻而出。
从第一颗子弹开始,这六根枪管就开始疯狂旋转,从侧面看过去已经分不清到底有几根枪管了,只能看见一串串残影。
那子弹打在五十米开外的土墙上,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将五十公分厚的土墙的全部穿透。
就像是用锋利的杀猪刀在切豆腐一样。
顺畅至极,毫无滞碍。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有一米五高五十公分厚的土墙已经化成一地尘土,除了一点点墙根以外,再无任何存在的痕迹。
所有人目瞪口呆。
看着和尚的眼神就已经不像是在看一个人了,而是在看一尊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