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又卡壳了。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她、她怎么能勾、勾引孤?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殿下……”
“闭嘴,吃栗子!”
“哦。”
太子爷气势十足地坐在那,一颗一颗给她捏栗子,堵住她的嘴,不许她再不矜持了。
“殿下也吃。”
少女如玉的手指捏着黄灿灿的栗子递到他唇边,原本气势两米八的太子殿下,在咬住栗子的时候竟是比被黎忧顺毛舒服的黑煞还呆萌的。
什么规矩?什么体统?太子爷早就忘到天边去了,眼里只有身边笑盈盈的女孩。
王进和夏情等人默默退到门口,无声地把门关上,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一句话:太子妃威武!
“殿下,擦手。”
吃了几颗栗子,黎忧就停下,不然待会儿就吃不下正餐了。
楚君羡接过她递来的丝帕。
黎忧没让夏情她们进来服侍,自已把桌子上的板栗壳收拾好,“殿下,我觉得有人要害我。”
楚君羡擦手的动作顿住,眉眼染上冷色,“谁?”
“不知道呀。”
“……”
“我觉得我刚刚会打喷嚏,肯定是有人在后面骂我、算计我。”
“……”
太子殿下目光惊奇地看着她,“孤只听过找人算命能算出有血光之灾,还是第一次听说打个喷嚏就能算命的。”
那这世上还要大师来批命干什么?
钦天监也该撤了。
全去打喷嚏好了。
黎忧义正词严地说:“殿下,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
看着她那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楚君羡薄唇微抽,捏了捏眉心,“你有怀疑的人吗?”
“殿下要做什么?”
“杀了!”
都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了,那还留着作甚?
等着被害吗?
“……”
这干净利落的凶残做法,果然很太子爷。
问题就是她也不知道哇。
黎忧忽然惊呼,“殿下,我发现我现在的敌人好像也有点多啊!”
来古代没几个月,她似乎已经积累了一卡车敌人了?
额,这就是反派阵营的排面吗?
咸鱼瑟瑟发抖。
楚君羡不以为意,“多就多,他们能拿你如何?”
太子殿下的敌人更多,到处都是。
黎忧:“……行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楚君羡瞪她,“你说谁是鸡和狗?”
“夫君,重点是我嫁给了你。”
“……”
算了,懒得跟她计较。
太子爷拿起杯子喝茶,方才栗子吃太多了,喉咙有点干。
……
回到东宫,黎忧原本想再次开启了悠哉的咸鱼生活。
就跟之前一样,整日没事就是品品美食,逗逗黑煞,赏花赏鱼,看看戏曲歌舞,再练练字,看看书,娱乐又不忘丰富自已的精神世界。
额,忽然发现自已嫁入东宫没几个月,过的都是什么神仙日子啊?
为了让她开心,东宫尘封多年的畅音阁都打开了,每日都有各种歌舞戏曲随她点。
王进更是亲自去教坊司,严格挑选了不少背景清白的戏子养在东宫,专门给她解闷的。
就如楚君羡成婚当夜所说,太子妃的荣华绝不会少了她。
但,刚回京的隔天,黎忧刚想去花园喂鱼,王进就带着一群内侍给她搬了好几个箱子的账册。
说是东宫人员花名册,以及名下产业。
太子殿下吩咐以后就交由太子妃全权打理。
有些权利,她要不要是一回事,楚君羡给不给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他会把所有选择都放在她面前。
就是吧,黎忧当即傻眼了,晴天霹雳都不为过。
她陪老板出差一趟没啥奖励不说,回来还要面临山一般的工作重量?
虽说她也知道打理内宅、家族产业是每个宗妇的责任,何况她还是太子妃。
但……当初谁说的,娶她只是权宜的?
才多久呢,就要来压榨她这个小可怜的劳动力了?
黎忧连忙喝了一口冰糖燕窝压压惊,心里的小人直抹泪,为之前悠哉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而哭泣。
大反派就是个大猪蹄子。
要给她安排工作也行,但能不能循序渐进?
一下子全给她,是要她加班加到日夜不眠,猝死回现代继续当社畜吗?
不不不,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去。
太子妃的荣华,她才享受多久呢。
比起现代的狗老板,她还是愿意接受大反派的压榨。
毕竟狗老板再帅,跟她一个底层员工有什么关系?
但大反派这个帅逼,可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可以随便睡的。
不就加班吗?
她可以的!
不过,等黎忧看着那一叠叠房契地契,还有账册上记着的东宫每一项收入,从酒楼、绸缎、漕运、矿产到盐引,无数产业,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东宫触碰不到的角落。
在现代,她在某音上刷过的一秒钟几千万美刀的赚钱能力,曾经以为对她来说那是天书,如今碰到她手里,黎忧才知道有多快乐。
东宫真的好有钱好有钱啊!
而现在这些小钱钱……呸,巨钱钱全是她的!她的!
因为楚君羡不仅把账册给她,库房的钥匙也全给了她。
往后东宫一切产业财物全部交由她支配。
就连太子爷的私房钱都是她的。
黎忧……黎忧犹如抱着一座大金山,真的好沉重,但是她好快乐啊怎么办?
楚君羡回来就看到自已的太子妃抱着一串钥匙在软榻上打滚,还笑得傻乎乎的。
他伸手把她怀里的那串钥匙给提起来,“你在作甚?”
“我的!我的!”
黎忧就像是被抢了小鱼干的猫儿,一下子就蹦起来要去抢那串钥匙。
楚君羡把手微微抬高,不给她抢到,“看看你,太子妃的仪态呢?”
什么仪态?
有她的金山银山重要吗?
黎忧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跳到他身上,双腿圈在他劲瘦的腰上。
“殿下,还我钥匙。”
钱,本宫的钱!
楚君羡已经呆住了,早不管什么钥匙不钥匙的。
这女人……真是……真是……
然而,太子殿下心里训斥着某个小女人不矜持,但手臂老实诚了,紧紧地圈住她的腰肢。
黎忧成功拿回她的钥匙,坐在他怀里,心满意足地晃了晃白皙的玉足。
楚君羡此时也才注意到她裙摆下是没穿鞋和袜子的,皱了皱眉,“你也不怕着凉的?”
也不看看现在的天气有多寒凉。
少女眉眼含笑地看他,又晃了晃脚,“烧着地龙呢,不冷的。”
楚君羡看着她的笑靥,原本训斥的话语全说不出了,只叮嘱她,“以后不准再这样。”
女子的双足怎能随意裸露?
黎忧眨眨眼,“寝殿里又没别人,能看到的也只有殿下,你是我夫君嘛,给你看理所当然的呀。”
楚君羡:“……”
“你刚在高兴什么?”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勉强转移话题,不然……
外面天还没黑,不可白日宣淫,不可!
这不矜持的太子妃,就知道勾引他。
黎忧开心地晃着手上的钥匙,“殿下,这是咱们东宫库房的钥匙。”
“嗯。”
然后呢?
“现在库房里的宝贝全都是我的了!”
坐拥金山银山,傻子才不高兴。
楚君羡有些好笑,“你是太子妃,这些本来就该是你的。”
“那可不一定,不是哪个都像夫君这么大方的。”
就比如三皇子那个狗逼男主。
他明明私下搞了不少钱财,但是原身嫁给他之后,他却一直装着吃不饱、穿不暖的。
原身不仅要做各种家务活伺候他,顿顿吃糠咽菜,还要做很多绣品换钱,就为了能给他做身好的衣服,吃上点好的东西。
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其他权贵家族,男人也只会当女人是来给他打理产业的,但东西还是他的,男人想拿回就拿回,妻子也没办法对抗。
像楚君羡会以为他的产业都是她的,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不得不说,这样的彩虹屁,太子殿下听着那是通体舒畅,矜持又傲娇地说:“不就一点财物吗?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以后他登基,帝王的私库也是她的。
就算她想插手管理国库,楚君羡也只会给她铺路,帮她达成目的。
只能说,还好黎忧不想当妖后还是妖妃,不然楚君羡就是个妥妥的暴君加昏君。
两人的命格相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黎忧虽不是圣人,但她有底线,有原则,算不上怜悯众生,却对生命有着敬畏之心。
所以,她才能变成牵制楚君羡的绳索,压制他的杀心,以免魔鬼屠世、生灵涂炭。
金大腿的意思是他以后会赚更多的钱吗?
黎忧眸光亮极了。
啊啊啊啊,会赚钱,还乖乖上交给老婆的男人最帅了。
她甜滋滋地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薄唇,“夫君真棒。”
楚君羡眸色幽暗下来,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心里默念“矜持、体统、白日不可宣淫”,身体却是……
“唔!”
黎忧眼前一转,人就被他压在软榻上,还没等她说什么,唇瓣就被他封住了。
白皙玲珑的玉足被他握在掌心把玩着,仿佛解开了什么封印似的。
男人其实早就想那么干,奈何实在闷骚。
衣物摩挲,黎忧双臂环着他的脖颈,眼尾溢出水色,“殿、殿下,等等。”
楚君羡另一只手紧握她纤细的腰肢,魅眸幽深无底,情欲难掩,低低喘息,性感到黎忧迷乱。
她抬手,青葱如玉的手指描摹着他俊美的眉眼,抚过他漂亮的喉结,勾住他的腰带,身子微微上仰,咬了一下他的下巴。
察觉他要彻底失控时,她抬手轻轻挡住他的唇瓣,笑得嫣然俏皮。
“殿下,臣妾最近又研究了几本‘经典著作’,略有感悟,小有成就,让臣妾服侍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