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降速,可车速依旧没有变慢很多,地面的积水渐多,地面凹凸不平导致的车速增快。
“筠哥,这车速没降啊!”韶渠瞳孔微缩,马上就到发卡弯了。
“没事,放心。”经修筠攥着方向盘的手收紧,手背青筋暴起,头盔下的额头上开始慢慢渗出汗珠。
他刻意控制车速,在发卡弯前处,由于脚下的踩了刹车,导致耳边传来了滋滋滋的刺耳声音。
那是车轮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比起晴天的摩擦声更尖锐难听。
韶渠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前方几十米处就已经能看见仅仅只是一小截围栏的玩意。
发卡弯,到了!
他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在控制车子的筠哥。
其实他心里清楚,筠哥不是会拿自已生命开玩笑的人,可即便如此,在这路况上,还是会产生一种危机感和刺激感,背后的冷汗直冒。
这跟玩蹦极跳伞没什么区别。
眼看着围栏越发的近,经修筠的唇角漾起了一丝笑,在刹那间迅速转动方向盘,并踩下刹车。
“滋滋滋啦——”
刺耳尖锐的声音响彻天际,连雨声都仅仅只是点缀。
与围栏只剩几十公分距离,一个甩尾回到了轨道上。
特殊观赛台上,左瑜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不愧是筠哥,这个漂移漂亮!”
商文阳眼珠子都快从眼睛里掉下来了,不敢置信。
这车技?
好帅!
艹,哪个男人能没看过帅气的赛车比赛,想着也在赛车场上帅一回呢?
可他车技不怎么样,经修筠这车技简直吊打他。
如此路况弯道,若是他的话,大概率只会猛踩刹车,极慢极慢地开过去,不然他总觉得他会一下子冲出山崖,送自已一个高空坠落。
“前边的路比较平坦,侧边还有个树林,没那么陡峭。”韶渠在说了几个路况以后,解释了两句。
“嗯。”经修筠眯眼,“下个弯道是直角弯吧?”
他走过一遍路况,也记过基本情况,但在赛车的时候,还是不太确定。
“对,没错,五百米,直角弯。”
“OK。”
经修筠眯眼,车速又隐隐间有加快地趋势。
由于下雨,天色已经几乎暗到看不见,后方的蓝色布加迪也已经被甩开很远,几乎看不到后视镜有灯光。
既然没追上来,经修筠的车速也没加太快,安全起见也没那个必要。
直角弯,比起发卡弯简单点,且这个直角弯的路宽度很大,很简单就过去了。
还穿过了侧边的树林。
雨打在树林里树叶的声音,还挺灵动好听。
绕过直角弯没多长时间,经修筠和韶渠都听到了后面传来的滋滋啦啦的声音,后方的灯甚至都穿过雨幕和空气,打在他们的车上。
“我草,这么快就追上来了?”韶渠骂了一句,视线盯紧了前方,继续报路况,“五十米,右1。”
经修筠皱着眉头,又继续加速,后方的布加迪追得很紧,看距离大概也没多远,不靠转弯怕是拉不开距离。
又一个弯道,被他很快地绕开。
另一座山上,谈禁和几人多看几眼,还是放弃了。
雨太大了,除了能看到一面的车灯以外,什么也看不见,甚至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
若是在晴天,或许能看到什么,可惜是雨天。
大雨将路给彻底洗刷,下山也不大安全,山上有住的地方,谈禁几人决定住下,明早再说。
几人聚在一起说说话喝喝茶,还时不时打打牌。
这雨下的,连网都几乎连不上,打电话也很难能打通,干脆就随便玩玩了。
他们谁也不知道,经修筠和商文阳两人,就在对面的山上,其中经修筠就是这危险比赛中的其中一个。
经修筠和韶渠也同样不知道谈禁在哪,虽说韶渠让人盯紧了谈禁,但这个盯紧并不是时时刻刻报备谈禁去了哪。
而是看住他别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身边别有些不脸熟不是谈禁朋友的人跟着,保证除了经修筠以外,不跟其他男人暧昧约会。
更何况,上山后,韶渠知道兹事体大,怕被窃听就关了手机,即便传了地点,他也看不见。
全程也就只有经修筠的手机,是开机并且放在身边的。
“怎么回事?居然甩不掉?”韶渠也不记得资料上说魏承帆的车技不错啊?
眼看着几乎就要追到屁股后面了,他冷冷皱眉。
经修筠没说话,视线一直定格在前面,眸色微沉。
下一秒——
“嘭——”
一道巨大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车身剧烈地晃动,车身直接蹭到了山岩上,车速使得轮胎处都擦出了火花。
“我操!有毛病?”韶渠身体都跟着狠狠晃动了一下,低骂了一句。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和平友谊赛,现在看来这魏承帆还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或者说,从车出起点的时候,魏承帆就已经想好了开始故意示弱,后面追击然后教训筠哥?
这也太阴险了!
故意扮猪吃老虎。
“别分神,前面路况是什么?”经修筠眸底迸发出凌厉的光,低喝一声。
“二百米左2,三百米锐角弯。”韶渠对路况滚瓜烂熟。
“不对。”经修筠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冷笑一声。
“什么不对?我不可能记错路况啊?”韶渠懵逼了,下意识反驳。
“车不对,人不对。”经修筠喃喃自语。
韶渠的脑子飞速旋转,惊呼出声:“难不成那不是魏承帆?”
这不能吧?
怎么会?
“魏承帆都和我谈成了交易,即便想给我下马威,也决计不可能撞我的车。”
经修筠仔仔细细调查过魏承帆,了解他的性格。
魏承帆本就畏惧修家,又有求于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撞他的车。
“可,确实是布加迪啊?”韶渠往后又看了一眼,车型确实是一辆布加迪。
“布加迪多了。”经修筠踩下了油门,后面的布加迪紧跟着车,似乎还想要继续加速。
“这些人,怕是想要我的命!”
他嘴唇漾起了危险的笑,嗓音沙哑沉冷,仿佛从地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