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去,路上自然也会议论今日之事。
高门大户竟然弄出这种腌臜事,靖国公府可真是要名扬长安了。
“叶青琅!”叶宛如怒回头,愤恨的看向叶青琅。
一定是这个小贱人搞的鬼!
好狠好毒的心思!
谢玄英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屑于这些内宅的弯弯绕绕。
可生出的女儿,却把后宅伎俩玩的炉火纯青!
好,真是好一条深藏不露的毒蛇!
“小姑母还是早点带表妹去找大夫吧,省的小产损坏身子,表妹会再不能生养。”叶青琅面对叶宛如的怒火,不过是淡笑离开。
这才哪到哪?
赶狗入穷巷,总得连进来的那条路也得给堵死了才好。
高氏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今日丢尽颜面的她,也是彻底恨上了这对精心算计的母女!
崔云廷被人抬走。
安如意晕倒在她母亲怀里,却不知等待她的是进退无路,人人喊打。
……
叶青琅跟着外祖母回到谢家,住进了安国公府专门为她布置的院落。
同住进来的还有脸皮厚如城墙的崔宴。
她不由蹙眉:“二爷如今身子大好,还如此清闲吗?”
“我腿伤未痊愈,军营之事,可在家中处理。”崔宴说着,便有人搬着两个箱子进门。
叶青琅见他要占据她的书房,不由冷脸道:“二爷这是鸠占鹊巢?”
“你我夫妻暂居外祖家,不宜同房,我睡书房就行。”崔宴一副规矩守礼的模样。
叶青琅要是不了解他的秉性,还真以为他多正人君子呢!
崔宴看着她气呼呼离开的背影,脸上笑容一收,命易水推进书房。
关上门,两口箱子打开,里面竟然全是信件。
“我才病倒多久,这些人就忍不住蠢蠢欲动了?”崔宴拿起一封有特殊印记的信件,打开冷冷看了一遍。
易水在一旁恭敬道:“皇上的意思是……让您去边关击退封国,以震慑其余蠢蠢欲动的两国。”
“想让我去边关,先让岳母大人回长安。”崔宴不可能放心将叶青琅一人留在长安。
可叶青琅身子太弱,经不起行军之苦。
“二将军怕是不会愿意回来。”如今边关局势严峻。
谢玄英虽不是主将,但却是名悍将。
让她放着兄弟生死不管,自己回长安,她如何放心?
“她不回来,青琅身边如今又是群狼环伺,我如何能安心离开?”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崔宴在保家卫国上,有了犹豫。
若他连一人都护不住,又何谈保家卫国护万民?
叶青琅,是他唯一的私心,仅此一点而已。
易水不再说话。
因为他心里清楚,夫人是爷一生中唯一的光。
若是夫人没了,爷就算四肢健全,也是废了。
“二爷……”房门被叶青琅推开,她走进来,望着崔宴:“我会保护好自己,请二爷放心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她的母亲,她的外公,她的舅舅们,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她敬仰他们,理解他们。
对崔宴,她亦是如此。
崔宴望着逆光立在门口的她,如此的单薄柔弱,骨子里却坚韧如竹。
“我不怕他们这些牛鬼蛇神,我回来就是为了斩妖除魔。”叶青琅的弱点是重情重义。
可经历前世后,她早已看透身边人是人是鬼。
今生,她定会做一个当断则断,绝不优柔之人!
崔宴看着眼前目光坚毅的她,他伸手让她过来。
叶青琅迈步走过去,将手轻柔的搭在他温暖的掌心上。
崔宴紧紧握住她的手,压抑着眸中的不舍,对她说:“一个月,一个月我必归。”
叶青琅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怎么可能?
就算他日夜兼程一个人赶路去边关,也不可能一个月就结束战争吧?
“易水,出去。”崔宴淡冷道。
易水了然,立即退下,并关好房门。
叶青琅一见房门关闭,她人又被站起来的崔宴打横抱起,她紧张的抓着他衣襟警告:“崔宴,你敢对我……”
崔宴将她放在睡榻上,俯身压住她,吻上她如桃花般的柔软唇瓣。
叶青琅皱眉、震惊、愤怒,伸手要推开这登徒子。
“小青琅,一定不要再忘记我,等我回来。”崔宴的声音很温柔,如同一汪春水流淌过人心尖,令身下人儿也变得柔软温柔。
“崔宴,好好回来。”叶青琅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离别,她也是讨厌的。
“有你等我,我一定安好回来。”崔宴笑意温柔:“回来与你生孩子。”
叶青琅那点离别的伤感顿时烟消云散,脱口便是一声羞怒:“二爷是想我为你传宗接代,还是想做生孩子的事?”
“自然是后者。”崔宴笑的有点坏。
他又不傻,早早生个孩子分走自己的宠爱。
“崔宴,你就是个不知羞的登徒子!”叶青琅怒骂眼前坏笑的男人。
“崔宴这个登徒子,也只喜欢调戏他的小青琅,想调戏一辈子。”崔宴无耻的说着,又搂着怀中的人吻了上去。
叶青琅气愤的捶他好几下,想下毒让他不举,看他还敢不敢这般坏心眼!
“好了小青琅,你夫君我要进宫一趟,晚上再回来为我家小青琅灭火。”崔宴适可而止,为她整理好衣衫,盖上被子,心情愉悦的出了门。
“别打扰夫人,夫人害羞呢。”
“是。”
叶青琅听着外头他们主仆的声音,又羞又气的拉被子蒙上头。
却感觉到脖颈处一凉,吓得她掀开被子坐起来,却看见榻上有一块墨玉牌。
这东西好像是崔宴赛给她的,是什么东西呢?
她拿在手中仔细抚摸翻看,一面写着令,右下角有两行小字——龙腾令出,万敌退避。
“龙腾令?”叶青琅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压低声音:“护国龙腾军,怎么会握在崔宴手中?”
从龙国建国之初,龙腾军首领便皆出自皇室子弟。
崔宴一个臣子,怎会从皇上手中拿到这支“出,必踏山河”的龙腾军!
从前世发生的事上来看,老皇帝是十分信任崔宴。
可见到龙腾令后,她还是低估了老皇帝对崔宴的信任。
不对!
这时候不是该想崔宴为什么是龙腾军首领的事。
而是崔宴,怎么会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前世,他们明明只有一场醉酒荒唐的交集。
今生虽说成了夫妻,但远不到崔宴向他交出龙腾令这种逆天的东西吧?
“夫人,靖国公府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