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毕业的时分,心情还真是不错。
没有人依依不舍地哭,因此可以看出,其实大家的感情并不如何深厚。当然,还有就是至少有十来个同学都留在s市,总是有见面机会的。
黄凌云回家乡去了,听说家里帮着找了份不错的工作,先做起来,考试、硕士以后再说。
廉香玉也回去了。
徐丽冰的qíng kuàng不清楚,她没考上研究生,似乎还留在s市。
班上只有班长尤乙考上本校本专业研究生,其他人也有考了别的专业或别的学校,还有几个同学出国了,但出国的似乎都是男生吧。
说实话陈骅晟与同学少有交情,证书到手,很多东西也淡了。
哦,自学考试要记得报名!
陈骅晟一个夏天在空调办公室里度过,很舒服,还有电脑可以上网。唯一让人不满的就是比十年后还要昂贵的手机费用。
翻译社老板问她要不要签合同,她想了下,摇头,只回家办了自谋职业人员的社保,老板又加了四百工资,不过工作量增加了些。
但这些工作不会影响她考前一周放松大脑的散步,以及之后连轴转的司法考试和六门自学考试课程的学分考试。
好吧,六门课,可能有些托大了。搞不好有没有通过的。
陈骅晟不担心自考,只冷静得焦虑着,思考如果不成功,接下来的一年如何处理。
爸妈周末过来,大家在外头吃了顿饭,再讨论了些不甚要紧的事,然后回去了。他们对她的将来也有所期许,但更多的是希望她能过得愉快富足——因为他们是zì jǐ 的亲生父母,与公婆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清早的公交,陈骅晟开始用zì jǐ 的手机拨打查分电话。
唉,真是,一直忘记查自学考试的成绩,先查这个吧。
六门,确实太多了,所以成绩不好看,六十八到八十三之间,没有不及格。
很好!
接着就是足足准备了一年多的司法考试。
第一卷……第二卷……第三卷……第四卷……总分……
她把头埋进臂弯里,半晌没动弹,一手还吊在拉环上。
通过了。
下车没有下错站,没有摔跤什么的。
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很正常,连父母同学都觉得应该的事。
她群发了一圈短信给zì jǐ 手机通信簿上的号码。嗯,天空灰蒙蒙的很可爱!
黄凌云回复恭喜,然后淡淡地说zì jǐ 还需要再努力一年。陈骅晟问她通信地址,她会把所有的材料都寄给她。最后黄凌云没有答复,显见不想要别人的笔记。
老爸回了个短信,很好。
老妈直接回电话,让她注意身体,不要过度用功,自学考试不妨考个三年,不过可以正经找个工作了……讲了五六分钟,直到陈骅晟冷静地告诉她未来的简略计划,想了会儿,依然是关照身体健康,然后才挂。
居宇昂就直接了,电话没打通,就回了条短信,要求请客。
陈骅晟也绝,回复,kfc和pizzahut,选一样,人数五人以内。
那死小子自然是选了更贵些的pizzahut,人还是上回那小哥仨。真是笨蛋,连四个一桌麻将搭子都凑不满。
很奇怪的是,她手机里的同班同学只有黄凌云,还有班长尤乙。看来zì jǐ 的人缘、也许还有性格,远不及前辈子。那时的zì jǐ 还是中学和大学时代都有很要好的同学。
嗯,尤乙发了回复短信:恭喜,另外谢谢提醒,我也查了分,同喜。
不愧是经常问鼎一等奖学金的人,也是高考入学分数最高的。但因为平时没交情,陈骅晟并没有与他深入探讨未来的前景打算,显然对方也是。
何况,一个考试、一张证书,不过是才开始。
庞华倒是回得很微妙:你不是打算开店吗?还会继续吗?
陈骅晟回复:一是没什么本钱,二是连供应商都找不齐,三是实体店风险太大而网店缺乏平台。但如果弄到原料,我先在你脸上试验效果。
他的脸现在都是闭合的包了,数量比以前满脸开花要好很多,但是放到人群里,仍旧是丑的代名词。所以这敏感的孩子待在学校里不出来,听说导师十分欣赏,还打算推荐他去欧洲做交流学生。
嗯……欧洲……陈骅晟想了想,在公交快到站时,给他短信,如果能找到瑞士的高级化工厂商,以及德国精油厂商最好。
庞华回了简单一个字:好。
到站了。陈骅晟考虑了下,还是与翻译社讲了下,zì jǐ 将在一个月后走人。
老板听了,直接建议双方以后继续“以灵活方式”合作。
陈骅晟点点头,立刻同意。这家还算诚信,也不过分贪婪短视,值得长期合作。
好吧,现在她在zì jǐ 脖子上套了根绳子:一个月后不论有没有找到下家,都得走人!一千多的工资就没了。
她差点想说服父母分租一间房间贴补家用,不过还是打消了。要是房客好还行,不好的话,那就是超级大的麻烦!没必要为了两百块(也许还要讲价钱)跟zì jǐ 过不去吧?!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工作。
开了电脑,回复了几封电子邮件和几条网站留言,删掉十来封广告甚至病毒,做好潜在客户名单。
今天没有她zì jǐ 的翻译件任务。她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新买的法律英语文书,一边写简历,写完,就快速从zì jǐ 的私人电子邮箱发到zì jǐ 邮箱作为备份,再删除掉翻译社电脑里的文档。
她想找的是事务所助理的岗位。
她还是打算开店。让zì jǐ 和客人变漂亮的店。
坐在椅上,努力回想,嗯,那个芳疗品牌叫什么来着?陈骅晟想了下,上网。
这时的中文内容委实不够多,尤其是网络电子商务平台还没真的做起来。所以她只能在拉丁文字中努力寻找……ayus?anuis?
记得四十岁时的zì jǐ 还曾严肃考虑过花费一万多,去上个芳疗师的培训课程,当时没有去世因为这个课程还搭售一整套昂贵的、zì jǐ 大多用不到的精油成品。
呃,不对,都是上辈子的事了,那些jì yì 也好、梦境也罢,真的是越来越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