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景远耳里,董子衿还是因为这件事吃醋。
不相信董子衿一个柔弱女子,有能力要他全家性命。
为了利益,继续耐着性子哄,举三根手指发誓,“我向你发誓,只是把你表姐纳进门,不让她寻死,绝对不会碰她,如若违背食言,天打雷劈,仕途失败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
许景远见董子衿开口,当即保证道,“我都发誓了,你还不信,嗯?”
董子衿用帕子给许景远擦脸上的水,抹去淤泥,神情认真。
许景远,你发的誓今后自然会实现,我要让你所图皆不如愿,仕途失败,孩子惨死,全家上下通敌叛国,株连九族而死......
“我信,许郎说什么我都信。”
许景远听完,伸手要去抱她。
被董子衿躲开,“换身衣服,别凉到了。”
“那你表姐?”他试探着询问。
董子衿擦擦流过的泪痕,看起来满脸委屈,“那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表姐寻死吧。”
“但说好了,只能以妾室入门。”红红的大眼睛瞪着他。
不光要让丰莹莹给他当妾,还要给他多娶几房。
许景远见丰莹莹入门事情定下,心也安定了,妾就妾吧,总比还没进门大着肚子强。
日后暴露了,她也嫁进门了。
“子衿今天也累了,我送你回府休息。”
春日的阳光并不刺眼,柔和得照映在董子衿绝美的脸庞上,肌肤雪白无暇,似是上等的缎子。
举手投足间尽是清冷的气质和高贵,让人不敢亵渎。
许景远每次和她相处,都会有一种自残形愧的感觉,让他感到自卑和难堪。
董子衿道,“确实有一些累了。”
前世嫁错了人,认人不清,能不累吗。
是她帮助许景远仕途,攀上大皇子,提供钱财,让大皇子顺利快速夺得皇位。
二皇子的失败还有司空景烁的为了救她葬身火海,都是因为她。
走在新宅的小道上,董子衿琥珀色的眸子泛起冰冷的光芒,一闪而过。
董子衿开口,“我父母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回去我得跟他们说一声,让表姐入府当小妾。”
“自从姨父姨母去世投奔来家里,父母把表姐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吃穿用度比我还要好,跟他们说这件事免不了伤心落泪。”
许景远一愣。
董子衿的父母董秉坚和裴婉清相濡以沫二十载,董父从未纳妾,就连通房都不成有。
这在大夏朝算是独一份,任何男子有权有钱都得多娶几房婆娘,像董秉坚这种男人万里挑一。
这就导致许景远提亲的时候,董父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能纳妾,不能在外面养女人。
这世上哪有男人不三妻四妾。
因此,导致许景远对董子衿更加怨恨。
可丰莹莹有了他的孩子,他不能抛弃儿子和爱他的女人,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大男子就要敢作敢当,有责任心。
由董子衿去跟岳父说,还是纳他侄女,想必反对不会太强烈,毕竟他是下湖水救他侄女的恩人。
可她一句“让表姐入府当小妾”难免让许景远生出无能自卑之情,连让自己的儿子认祖归宗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丰莹莹刚刚发现怀孕,许景远和他母亲认为肯定是儿子。
许景远出声道,“你今晚就要说?”
“对。”董子衿开口,讽刺道,“好给表姐一颗定心丸。”
许景远听到这话,心里有一些担心,提议道,“今日发生这样的意外,不如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丰莹莹怀有身孕,又落了水,担心晚上董子衿说这事莹莹被岳父惩罚。
毕竟外人不知道莹莹怀孕了。
“就今晚。”董子衿嗓音柔弱,态度很是强硬。“今晚回去,我便要告诉父母,不能让表姐等太久。”
许景远眼底暗流涌动,沉沉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去......”
“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你。”
董子衿体贴道,“你明日还要上朝,就我跟表姐去说就行。”
许景远脸上表情僵住,眼底好似凝聚一团乌云,阴沉冰冷,垂下眼皮遮挡,俊美的脸上不显慌乱。
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今日事情发展脱离预设好的轨道。
明明今早还人温柔可人,说起新宅眉飞色舞,谈论着房间分配,等莹莹落水上岸后,董子衿像了个人。
落水的又不是她。
不为他人着想,打他巴掌,踢他下水,这都不是以往董子衿会做出来的事。
难道她真以为自己和他成婚后,就可以当他老大,做许家的主?
“许景远。”董子衿走着走着发现他落后两步。
“怎么了?担心我父母不同意?”
许景远快步赶上,隐藏眼里的情绪,挂上标准假笑,柔声道,“怎么会?子衿办事,我最放心不过了。”
一路走到府门口,对许景远摆摆手,“早些回去换衣服吧,我也回府了。”
许景远下了两次湖水,衣衫看不清原本的颜色,沾染许多湖里的泥土。
许景远上前牵起她的手,满脸宠溺的看着她,“子衿,我们都要成婚了,今晚去你家里好不好?”
董子衿摇头拒绝,“今晚我还要跟父母说表姐的事情呢?”
“你在的话,牵连到你怎么办?父母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许景远嘴唇微抿,他可以肯定董子衿还在介意。
“过一段时间,我会再给你相看几名女子。”董子衿说道。
“许郎也在朝堂上想想,还有哪家大臣女子未定亲,纳一个也是纳,多几个也无妨,正好可以帮助你在朝堂多几条路。”
“我只喜欢董子衿,别的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许景远继续哄着。
内心莫名烦躁,就这点事没完没了,一点不像之前,没了高门贵女之气,像个妒妇一样。
“许郎说笑了,都已订婚,自然要为你的子嗣着想。”董子衿笑意盈盈看着他。
许景远身子顿住,内心慌乱不安。
有一些忐忑的问道,“子衿怎么了?是不是哪个丫鬟多嘴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
眼里掠过一丝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