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么大的家,竟然让一个下人做主?我在村子里从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我做主了,以后就由我来管家。”
许老太太阴恻恻的眼睛斜瞪着董子衿,恶毒老婆婆显露无疑。
“是啊子衿,哪有下人来管家,府上又不是没有主子?若是怕我母亲管不好,我搭把手和我母亲一同管理就是。”许景远打圆场。
呵呵,交给他们来管家,最后怕不是落到丰莹莹手里了吧,她出钱出力建造的宅院是用来圈禁他们的,可不是让他们当家做主,作威作福的。
吐出一口浊气,“你还有官场事务要忙,管家这等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董子衿说完转头看向许老太太,“许伯母年纪大了,还是颐养天年吧,京城中流行老太太吃斋念佛,如是许伯母闲得慌,我去给您弄来佛像,伯母每日参拜,既打发了时间,又和其余官场家的老太太有共同话题,帮助许郎仕途越走越远。”
“你......”许老太太被董子衿怼得说不上话。
“你看看你要娶的好媳妇,让未来婆婆去吃斋念佛?这种媳妇,就应该休了她!”指着董子衿,怒目可憎地瞪着她。
“我巴不得许景远退婚呢!”说完,董子衿留下赵嬷嬷,转身就走。
许景远见董子衿离开,旁边又有赵嬷嬷在不好多说什么,只把一名大夫喊过去给丰莹莹看病调理开药后,追着董子衿身后而去。
他原本还期盼着丰莹莹生下儿子,给许家传宗接代,可现下孩子没了,不能在把董子衿惹走了,他还需要董家的帮助。
他能考上状元,本身也不是一个笨人,他察觉到董子衿可能发现了什么,但董子衿没有拿到明面上说,他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就算她问,他也不能承认。
“子衿,我母亲是农村出来的,对城里的事情不懂,说一些话你也不要介意。”许景远追出来,哄着董子衿。
“我母亲也没有别的意思,而且交给下人管理,到底是不如自己家人。”
董子衿冷眼看着许景远,“如果我就要赵嬷嬷搭理呢?”
一丝冷意从许景远眼底划过,“那当然是听子衿的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回去了。”董子衿道。
“新搬到宅子里,你应该有很多要忙的,你先回去忙。”说完,转身离开。
许景远站在原地,一脸阴沉地看着她的背影。
良久,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许景远才转身回去。
见大堂没有人,径直转身去找丰莹莹。
丰莹莹趴在床上,身上原本的衣服换了下来。
“景远~~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他,都怪我呜呜呜~~~”
眼泪婆娑,大颗大颗像珍珠一样滑落,好不凄美。
许景远上前相拥,“不怪你,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发这样的疯。”阴沉地盯着某处。
“景远,现在怎么办?孩子他......没有了。”
“没事,你好好养身体,日后会有的。”
——
董子衿回到家,屏退下人,独自把自己关进屋内,谁也不让进去。
一直到黑夜,恍惚中有一道人影闪现。
“谁?”
“是我。”司空景烁从黑暗中走出来。
董子衿松了一口气,“你怎么进来的?”
“你府中巡逻的侍卫还阻挡不住我。”司空景烁找到蜡烛点上。
火光亮起,见司空景烁手里拎着个食盒。
“我听后晴说你一天没有吃饭,在萃华楼打包一些你爱吃的菜,给你送过来。”司空景烁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把菜一样一样摆放出来。
董子衿原本没觉得饿,等闻到饭菜的香气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
空气中有一些尴尬。
“我是你未婚夫,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司空景烁坐在桌边,倒两杯茶,一杯放到对面,一杯自顾自喝起来。
董子衿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吃起来。
司空景烁幽暗的眼神注视着她,手不停地往嘴里夹菜,脸颊鼓鼓的,一动一动很是可爱。
董子衿在饿,吃饭时还是很有礼仪的。
她察觉到司空景烁一直在注视着她,她一整天没有吃饭他都知道,许府里的侍卫都是他的人,想必今天白天在许府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董子衿咽下嘴里的食物,放下筷子,喝一口茶,“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退婚了吧。”
“嗯。”
司空景烁原本以为新科状元许景远会比他更适合董子衿,下午听到侍卫回禀的消息,他才知道董子衿被他们欺负算计了。
已经和董子衿定亲了,还没成婚就要娶小妾,还娶了六房,表姐丰莹莹怀孕说不定就是许景远的孩子。
“我不会的。”
董子衿没有发现,司空景烁跟她在一起时自称是‘我’。
董子衿一愣,他是再说他不会乱搞吗?也是上一世没听说他娶妻生子。
司空景烁看董子衿一脸懵,解释道:“我不会纳妾,我的孩子只能你来生。”
说完,脸微微转动,小麦色的脸泛起红晕,幸好在黑夜里不明显。
“我......我相信你。”
说完,拿起茶杯喝一口,司空景烁是干嘛,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
董子衿没有看到司空景烁脸上的红晕,可他习武之人视力比平常人要好得多,因此他看到了董子衿脸上的红晕。
她可真可爱。
房间寂寞无声,一个默默吃,一个默默看。
等董子衿吃饱,司空景烁从怀里拿出帕子递给董子衿。
“怎么还随身带着帕子,跟个女人一样。”董子衿小声嘟囔。
司空景烁耳里很好,自然听到了,脸上扬起笑容,“哈哈,我本来不揣帕子的,这不突然有了未婚妻,就随身带几个,万一什么时候未婚妻需要,不就用上了。”
“你看现在不就用上了。”说着,手从怀里又掏出几张纯白帕子,给董子衿证明。
董子衿没有想到他一介武夫,心还挺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