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吗?
可是为何有人说,他不仅不狠,而用很善良呢?
只是,“贡海,你说这句话有没有觉得,良心很痛?”
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他说这话?最狠的人不该是他吗?是他先背的主,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若说狠,他该是最狠的那个吧。
陆无忧勾唇一笑,眼中没有半点的温度,看贡海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贡海吓得心尖儿一缩,这?
可是他不是有意的,而且他做的,“全都是为了主子好啊,而且,而且现在您不是没事吗?更重要的是,您不是重创了李太后?”
光是这一点,他不仅没有罪反而有功,不是吗?
这都几年了,难道他就不想胜李太后一筹?纵然他有错,他将他的行踪报告给了凤大小姐,可是他只是如此而已,他,他也是在帮他啊,他不是喜欢凤琼羽吗?如此一来,他岂不是能光明正大的跟凤大小姐在一起?
只是还没想完,一个巴掌便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
卟。
血自嘴里喷出来。
这一巴掌黑影可不会怜惜,将自家主子的行踪卖给别人听,他居然还有理了?卖给凤琼羽又如何,他如何能知晓凤琼羽是个好的,又如何知晓她就是主子想要娶的女人?他不仅没有悔意,竟还得意上了?美的他。
贡海原本难看的脸更加的难看了,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不服。
“难道我说错了?黑影,你也是跟在王爷身边的人,你不是也曾说过,凤大小姐的确是王妃的最好人选吗?你与我的心思一样,只不过你没有付出行动,而我付出了罢了,说到底,我比你更加的忠心于主子。”
他做错了吗?没有,他没有做错。
“而且现在,李太后那处被御史针对,这不是反手制肘了李太后?还有那惠妃小产,这也是间接的助了王爷一臂之力不是吗?”
若是惠妃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若是公主还好,但若是皇子呢?那便是大皇子啊,或许李太后和圣上会因为时局而立大皇子为太子,从而让王爷登基之路遥遥无期。
他做错了吗?明显的没有,他这是有功。
“你?”
黑影头一次被他的歪理给气着了,他竟如此的冥顽不灵?他从来没有想过,贡海居然是个听不懂人话的人?他们扯的是他背主,他却扯的是立功?他有个屁功啊?他?
陆无忧轻叹了口气,看来,他们主仆之间的事情还得由他亲自来了结啊。
贡海这个人吧,在上一世的时候就是个认死理的,他认准了是为了他好他就去做,无论下令的是不是他,这种奴仆的确是忠心的,可他的这种擅自做主也的确让人头痛,而且,还真的并非是好事。
他以为的好只不过是他以为而已,而事实上却是对主子的一种伤害。
上一世的诸多事情已无从考证,重生之人只有他和赵蛮,贡海和凤琼羽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小团子一事真相到底是什么谁都说不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碗药是贡海和凤琼羽的手笔,而他……
陆无忧闭了闭眼,胸口的疼痛立即蔓延,他可以肯定,赵蛮痛,他比她更痛,就在几日前,前世的某断记忆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他抱着一件歪歪扭扭,针线活极为粗糙的婴孩子的衣裳哭得肝肠寸断,那种疼痛直让他疼了大半个月,直到事情完结了方才好一些。
陆无忧走向前,居高临下看着贡海,推心置腹。
“贡海,你说你有功,那本王请问你,你的功在哪里?你是说李太后被御史缠住?”
“呵,这就是所谓的功吗?你可别忘了,她是这东齐国的太后,她想要摆脱御史简直易如反掌。”
她是太后,而且是个手段狠毒的女人,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孩都不放过的女人,她会怕御史?纵然她拿御史耐何不了,但她可以从御史的家人下手,他的妻子,儿子,甚至听说他很快就有孙子了,这几个中随便挑一个拿捏,到时候御史只怕屁都不敢多放一个吧?
贡海听到这里,脸色一怔,显然他没有想过这一点,只知晓御史是个大官,而从不知晓他还有家人。
陆无忧讽刺一笑,“这就是你所谓的为我好?所谓的制肘了太后?贡海,你才到凤京多久,你便以为这凤京中人都能被你拿捏吗?”天真。
陆无忧又接着道,“太后没了御史,你觉得她会不会很快对我进行反击?我只不过是个闲散的王爷,上无先帝的庇佑,下无朝堂朝臣的辅佐,你嘴里的凤府也不过是个区区二品的官,他能干什么?”
陆无忧冷声一笑,“怎么,难不成你以为凤府的二品官是个大官?那一品的梁相又是什么?你更别忘了,梁相的女儿现在是皇后,梁相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皇后之位被本王夺了去吗?你觉得梁相会坐视不理吗?届时,本王又当如何?太后与梁相,后宫与朝堂,两相一起转头来对付本王,你又说说,届时本王又当如何?”
最后一句砸得贡海震在当下。
他想过吗?
不,他没有想过。
他想的是如何解决眼下的宅内困境,想的是如何在不动声息的情况之下两相讨好,于是他便想到了将他的行踪卖给凤琼羽,而且他还想着这是他将美人主动送上他的怀里,他不仅不该怪他,还要感谢他,是吗?
可是他从未想过,他的消息能够让凤琼羽知道,李太后的人也一样可以知道,若不是他早有准备,只怕他陆无忧就要背上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了。
陆无忧问,“怎么,你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吗?你还,不思悔改吗?”
贡海惨白着脸摇头,嘴里喃喃,“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不该是这样的,凤大小姐如此的爱慕你,她怎的会背叛你?而且,她一心想要跟你在一起,她又如何会害你?所以,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思虑过的,绝对没有问题。”
绝对,没有问题?
陆无忧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