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李墨荷发现许氏已经自己从床上下来了,因为腰实在疼得厉害不能走路,只得十分费劲地扶着门框向外探头张望。
“娘,你下床怎么不叫人!”李墨荷十分心疼,扶着许氏又重新躺了回去。
“哎呀,乖女你的脸怎么了?快让娘看看!”许氏一惊,捧着李墨荷的左脸左看右看,心痛不已,“到底是谁这么心狠下的手?方才在屋里就听见隔壁院子里吵吵嚷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娘我没事,就是被打了一巴掌而已,我出去拿个鸡蛋敷一敷就好了。”李墨荷轻描淡写道,“爹回来了,让爹跟你说吧。”
李墨荷走到院子里,准备先拿帕子浸水清理一番。刚才气急上头没觉着疼,这会儿半边脸已经肿成了馒头,碰一下都忍不住嘶地吸口凉气。李墨荷随意擦了两把,去厨房捞了个鸡蛋放在脸上揉。也亏得是在自己家,要是在隔壁东院,恐怕连个煮鸡蛋都舍不得给她吃呢。
揉了一会儿,李墨荷感觉脸上的淤血化开大半,走进了屋。不知李昊是怎么跟许氏说的,许氏一见李墨荷便眼泪汪汪地喊“我苦命的儿”。
“好了娘,别哭了。”李墨荷哭笑不得,搂着许氏的肩膀轻声宽慰,“我肚子都饿了,咱们先吃饭行不行?”许氏这才收起了眼泪。
一家三口正吃着饭,周氏端着半碗鸡肉上门了,“呦,他二叔二婶,正吃饭呢?嗨,刚才的事就是一场误会,一家人能有多大的仇,再说你们也知道娘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性子,这不特地让我把剩下的鸡肉送来给你们尝尝!”
“呵呵,真是辛苦大伯娘了,这肉啊你还是自己拿回去吃吧,我可不配。”李墨荷笑着阴阳怪气道。
“你瞧这丫头,平日里没发现,还挺记仇啊......”周氏尴尬地笑笑,发现许氏也故意别过头去,只好再把目光投向了李昊,“他二叔,娘年纪大了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咱们做小辈的,还是得多体谅啊。本就是一件小事,你也不想以后闹得人家说闲话,骂荷丫头不孝吧?”
李墨荷跟白氏打架,周氏自然乐得看热闹。不过李昊可是家里的摇钱树,为了儿子以后的纸笔钱,周氏也绝不能让二房生了嫌隙,叽咕咕说了一箩筐好话。
面对周氏的穷追不舍,李昊终于抹不开面子,应承道,“行了,大嫂你回去吧,娘也该多体谅我这个做儿子的,这次的事情我便不多计较,只是下不为例。”
“哎,好嘞,还是他二叔为人爽快!”周氏欢欢喜喜地放下鸡肉回了东院,顿时李胜李勤都围上来问,“怎么样,老二收下了吗,消气了吗?”
“那是自然,我这个大嫂亲自出马,还有摆不平的道理?”周氏得意。
“哼,我看李墨荷这个死丫头就是嘴馋故意赖肉吃!”白氏恨恨道。
西院的饭桌上,李昊打量着女儿的脸色,“荷丫头,你不怨爹吧?那毕竟是你奶奶,爹也不能真跟她闹脾气......”
“怎么会呢?爹你想多了。”李墨荷笑笑,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到许氏碗里,“娘你多吃点补身子,不吃白不吃。”说不失望是假的,但她也懂得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有些事得慢慢来,徐徐图之。
李墨荷三两口扒完了饭,站起身来,“爹娘,我吃饱了,去一趟后山散散心,不用担心我。”说完取下墙上一把李昊给她特制的小弓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