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出门都是刷牙的。
倒是您老，是不是有胃胀气的毛病？
这口臭，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陈峰捏住鼻子，用手在面前扇了扇。
“楚楚，你也太没眼光了吧，竟然找这种小瘪三当男朋友？”
雷天音白了陈峰一眼，他的确有胃胀气的毛病，也因为这毛病，有点口气。
被一个晚辈揪着这点取笑，让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我找谁当男朋友，我爷爷都没吭声，恐怕还不用您老操心吧？”
秦楚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楚楚，怎么跟雷爷爷说话的？”
雷天音气得一吹胡子。
“站着说的！”
秦楚楚哼了一声。
“你！老秦，你教的好孙女！”
雷天音暴躁地一跺脚，朝坐在沙发上的秦天南一指。
“老雷，咱们这件事，本来就是玩笑话，不能算的。
楚楚说的没错，她找谁当男朋友，是她的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别别操心了。”
秦天南自然是站在自己孙女这一边。
自己的孙女，还用不着别人来教训，
本来，他还给雷家一点脸面。
但那天雷动在古董大会上的表现，则是让他对雷动也没了什么好脸色。
现在，雷天音竟敢教训自己的宝贝孙女，他就更愿意拉下这张老脸了。
“玩笑？”
雷天音鼻子一哼，“儿女的终身大事，怎么能说是玩笑呢？
别忘了，咱们当时可是说好了，苟富贵，莫相忘！”
好一个苟富贵，莫相忘！
不提还好，提了秦天南就火大。
当初你我是莫逆之交，是谁有钱了就忘本了的？
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不帮我，还给我使绊子，现在，跟我说什么苟富贵，勿相忘？
秦天南脸一黑，“这件事本来就是玩笑，随便说说而已。
你当时也没同意，后来也再三声明，你们雷家，没有我们秦家这样的裙带关系。
现在你又找上门来，非要硬认这门亲事，这是几个意思？”
这等于是和雷天音直接开撕了。
“老秦，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雷天音脸色低沉，“我们雷家怎么说也是中海四大家族之一，找你们秦家联姻，那可是相当于屈尊下娶！”
屈尊下娶？
我去，这话你都说的出来？
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老不羞这个词，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吗？
你真的不会脸红吗？
陈峰白了这个雷天音一眼，据说这家伙可是世界钢琴大师啊！
难道说，无耻是大师们的通病？
秦楚楚也气的浑身发抖，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出来了。
“屈尊下娶？”
秦天南也是忍耐到了极限，厉声道，“我看我要真答应了这门亲事，是我们楚楚屈尊下嫁还比不多吧？”
“老秦，雷家资产近千亿，秦家不过百亿资产，怎么跟雷家比？
能跟我们雷家联姻，绝对是你们秦家的福气！”
雷天音淡淡开口，完全没把秦家放在眼里的意思。
“呵呵，近千亿？
你的那些坏账，真当别人不知道吗？”
秦天南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冷冷一笑，丢在桌子上。
雷天音满面狐疑，把文件袋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文件袋里，装的是一份关于雷氏集团的调查报告。
报告清楚分析了雷氏集团上半年的经营情况，并将雷氏集团的资产进行的全面的评估。
雷天音所说的近千亿资产，由于经营不善导致的亏空，加上到处借款引起的债务，实际上，已经剩下不过三百亿。
一但债务危机全面爆发，资产再次折损一半都有可能。
而天南集团因为运作出色，股价节节攀升，现在上市部分的整体资产，已经达到了一百七十亿。
如果按照把未上市的部分也计算进去，并不比雷氏集团要少多少。
顿时，雷天面如死灰地说道，“老秦，刚我说的有点过。
咱们两家要是联姻，一定能将盘子做的更大，到时候，绝对能组成一个华夏空前的商业帝国啊！”
“呵呵，老雷，你真以为我傻，以为我会当接盘侠吗？”
秦天南指了指那份报告，“看看最后一页。”
雷天音急忙翻页，这一看，额头豆大的汗水都流下来了。
“一周之后，你向米国高盛借的120亿的短债即将到期，按照我们的评估，你根本无力偿还。
近千亿资产，呵呵，恐怕能给你留下百亿就不错了！”
雷动突然现身汴州，秦天南这么精明，怎么可能不怀疑他的动机。
让张扬暗中一查，就查出了雷天音这个老狐狸的想法。
“老秦，你都知道了……”
雷天音顿时怂了，尴尬的笑了笑，“大家都是朋友，你看，能不能帮我周转一下？”
“帮你周转？
当年你去中海发达，我在汴州白手起家，找你借10万做生意，你帮我了吗？
天南刚刚起步，要做红木家私出口，是谁在海关给我使绊子？
天南酝酿上市的时候，是谁在证监会作梗，拼命都要阻挠？
现在，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让我帮你周转？”
秦天南冷声呵斥，不再留一点情面。
“呵呵，那时候，都是我不对。
不过，你看看，我这次来，也是很有诚意的。”
雷天音被怼的都差不多快说不出话了，转身将一个来时带进来的红木盒子揭了开来。
里面，露出了一个青铜的羊头。
“这是，四羊方尊的散逸残块？”
秦天南瞥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
秦天南这么一说，就连陈峰也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
顺便，也用了一下深度扫描。
“老秦你懂，这可是无价之宝，此物，换你20亿来质押，如何？”
雷天音缓缓开口。
混迹商场多年，雷天音当然知道要做两手准备。
秦家同意联姻，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联姻不成，他就利用秦天南爱好古玩这点，用这个四羊方尊的残块质押度过难关。
只要能先周转有20亿，就足够他度过眼下的难关。
“那个，雷老爷，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附近有家银行……”
陈峰砸了咂嘴，一掀眉毛。
雷天音立刻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拿这破东西想要质押20亿，你还不如不去银行抢！”
陈峰淡淡开口，一脸揶揄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