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亮,白宝珠和沈伯亭两人借着浅淡的天光,看清了那小箱子里的东西。
昨夜的夜色很浓,两人在坟地里又不敢点火,只能摸出里面是书,想着应是古籍,就带回了家里。
如今一看,两人眼睛都不自觉的瞪大,对视一眼,咽了口口水,世人都知道,这明朝编纂的大典遗失了许多册,没想到自家的老祖宗竟然还珍藏了十多册,传了下来。
还有那些古籍,虽然有残缺,可也弥足珍贵。
两人把东西收好,躺在到炕上准备睡一会,心还噗通噗通的跳着。
白宝珠轻声道,“家里那两本水经注,已经罕见。没想到,祖辈还传下来这个。”
白宝珠发愿,“若是以后还有机会,能找到多些古籍,一定要好好的保存下来。”
这些都是传世的珍宝,民族的底蕴,文化的传承。想到梦中那些被一把火烧掉的古籍字画,白宝珠一阵的心疼。
沈伯亭轻轻握住白宝珠的手,“嗯,我帮你。”
国人的自豪感,往往来源于那些可追溯到几千年前的华夏文明,传承至今,不曾断绝。
一块河光石上,刻有:后世的君子们,你们好啊!
世上有哪个文明可以传承几千年,可以实现穿越2300年时空的对话。
浪漫,至极!
白宝珠和沈伯亭两人,干了一大晚上的活,疲累的狠了,几个呼吸间,两人就呼吸均匀,陷入了睡梦中。
而此时,沈家前院门外,后院墙跟下,还有坟地旁那被迷晕的三人,才按着被迷晕的先后顺序,一个一个醒了过来。
抻了下懒腰,这一觉睡的真舒服,睡觉两个字闪过脑海,三人脑中都猛然惊醒,自已可是被派来盯梢的,竟然直接睡过去了。
这回去,还不被头削啊!
一定不能实话实说!
嗯,就说盯了一夜,什么都没察觉好了,反正也没人看见。
沈伯亭太爷爷传下来的那本野史,白宝珠和沈伯亭越看越来劲,这可都是老祖宗们的八卦啊。
那位某朝太宗皇帝老祖宗,竟然是个爱掉眼泪的萌萌。被大臣骂了要哭,兄弟病了要哭,大臣死了要去人家里哭,被皇后给拦了下来,隔着空也要哭上一场。
两人把整本野史趣事都小心翼翼的翻看完,还有些意犹未尽。
当晚,白宝珠的梦里,都是惊才绝艳的老祖宗们,那些不可言说之事。
她穿着一身轻铠,拿着一把长矛,坐在马上,飞驰到老祖宗们聚会宴饮的亭子外。
一手牵着缰绳,手中长矛一指天空,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了,是不会替你们隐瞒的,哈哈哈哈。。”
画面一转,一群惊才绝艳的老祖宗大惊失色,弓手作揖求白宝珠要替他们遮掩一二,不要毁了生前生后名,白宝珠一抖缰绳,扬长而去,留下一串放肆的大笑。
白宝珠梦里笑的欢快,也真是咧着嘴笑出声。
此时,沈家原来的坟地里,孙老爹气喘吁吁的在坟坑边刨着,企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还随意在坟地的空地上刨了几处,累的呼哧气喘,却仍然一无所获。
他咬咬牙,心里暗暗做好了决定,等沈家离开榆树屯,他就带人把沈家那六亩地刨了,也顾不得什么引起旁人怀疑了。
迁坟的事办好后,沈家人就准备着回省城去了。
吴三婶特意给白宝珠做了一锅粘豆包,给她带上。
以前住在榆树屯的时候,吴三婶每次做粘豆包,都会给沈家送,沈老奶和白宝珠都爱吃她做的粘豆包。
明明是一样的黏米面,红小豆,吴三婶做出来的就是软糯中带着劲道,豆馅的口感也刚刚好,不稀也不硬。
粘豆包刚热乎乎的出锅,吴三婶就端着送去沈家,刚一出吴家的后院门,正碰到村里卫生室的小吴。
最近每个村里都建了一个卫生室,里面配一个赤脚大夫,给村里人看病,一般有个头疼脑热,磕磕碰碰的外伤也不用大老远的跑去镇里了。
卫生室的大夫,有的就是村子里原来的赤脚大夫,有的是从城里调派过来的大夫,小吴就是从城里调过来的。
说话温温柔柔,给村里人看病也耐心的很,她来了短短一个多月,已经在村里获得了村里人的好感和尊敬。
“呀!小吴大夫,你干啥去?”
小吴的笑容很有亲和力,“吴三婶啊,我去沈家。”
“那正好,咱俩一起走吧,我也去沈家。”
吴家的后院,离着沈家的正门也就不到一百米,说话功夫,两人就到了沈家。
吴三婶热络的主动给白宝珠介绍,“宝珠,这是咱们村里卫生室刚来的小吴大夫,那医术都是从城里的学校专门学的,是这个。”吴三婶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啊,小吴医生啊,快进屋坐吧。”不管之前认识不认识,这上门就是客,白宝珠招呼着请人进屋。
“欸~”
进了屋,小吴医生就说明了来意,“我家就是省城的,这家里拍了电报,有急事着急回家。
去咱们这城里现打火车票,实际上也来不及。
我去木材厂问了,最近这半个月都没往省城拉木材的大卡车。
白大姐,我能不能搭个车,和你们一起回省城?”
搭个便车而已,举手之劳,况且是村里的大夫,也算是家乡人了。
白宝珠笑着应了,“那有啥不行,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出发,你早点就过来吧。”
“那就谢谢白大姐了。”
“别客气。”
吴三婶端来的粘豆包,一股清甜的香气在屋子里飘着。
马仙婆不禁感叹了一句,“这说来也怪,一样的面,一样的豆子,在省城做出来的粘豆包,它就不是在榆树屯做出来的那个味。”
沈老奶也深有同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说起粘豆包,马仙婆倒是想到一件乐呵事,“我刚去省城那年,我家那大丫头,大小子就想吃我做的豆包,我给俩孩子蒸了一大锅。”
马仙婆说着,又憋起了笑。
“你们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