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说完,又对着许家妮几个姑娘嘱咐,“这次时间紧,任务重。
这两个月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沈安澜做陪练,让她去省里取得个好的名次。”
几个姑娘一起清脆的应“是”。
团长色眯眯的眼睛在许家妮的胸前,腰身上打转,却没忽略许家妮的眼神。
许家妮盯着沈安澜,眼中有着深深的嫉恨。
从小到大,沈安澜什么都比自已强,她爹还一个劲的让她与沈安澜交好。
凭什么自已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却要做她的陪衬。
那个新调来的剧务的同志,明明她早就看上了,他一双眼睛却长在沈安澜的身上!
回到宿舍,她就从柜子底下翻出了一个小纸包,死死的捏住,揣到了衣兜里。
***
白宝珠从镇里回来,小姑子沈书娴和丈夫,带着八岁的儿子已经回娘家,来了好一会了。
见着她回来,沈书娴挑挑眉,不满的道,“大嫂,奶都这么大年纪了,娘也五十多岁了,你怎么还让两位老人去地里挖野菜?你这是不孝!”
白宝珠今天买到了新下来的杏子和樱桃,正想洗些招待小姑子一家,就被迎面扣了顶大帽子。
她动作一缓,把筐放下,水果却是没拿出来。
这黄澄澄的大杏子,还有红殷殷的樱桃,给小姑子这张臭嘴吃,可惜了!
沈书娴出生时,沈家已经落败了,她听着祖上的富裕,加上从小沈老奶就把她送去学堂和哥哥们一起读书,眼界就高了,以为自已也是大小姐了。
白宝珠嫁过来后,更是自诩身份,瞧不起医家出身的白宝珠,对她百般挑剔。
白宝珠白家幼女,那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成婚之初,还想着自已是长嫂,应该和睦弟妹。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她自是不会相让,收拾起沈书娴毫不手软。
沈书娴生儿子时难产,她那个婆婆请了神婆去家里,最后沈书娴孩子是生下来了,却是大出血。
她丈夫求到岳家,白宝珠去请了白老爹过去看时,好不容易保住沈书娴一条命,却是再不能生育。
现在这个时代,多子是福,哪家不是四五个,多了的都是十多个,那是生的越多越好。
沈书娴醒来后,知道自已不能生了,她不恨婆婆,不怪男人,却把嫂子白宝珠记恨上了。
更是怨怪白老爹舍不得给她用白家祖传的好药,才让她以后再不能生育。
这不,回了娘家,和沈母说了白宝珠半天的坏话,看见她回来,就开始发难。
白宝珠不紧不慢的开口,“小姑子这么孝顺,不如这样,反正你婆家就在镇上,离着也不远,你每日都回娘家一趟,亲自照顾奶和娘。”
“你说什么?!哪有出嫁的姑奶奶每日回来伺候娘家长辈的,这都是媳妇应该做的事。”
白宝珠不客气的回到,“既然知道自已是嫁出去的姑奶奶,娘家的事就少说三道四。
真有那份孝心,就多回来看看奶和娘。端午这个大节令,你都没回娘家,这就是你的孝道!你的礼数!
口头孝子?谁不会!”
端午,中秋,和除夕是一年最重要的三个节日,按着习俗,家出门的闺女,都要拿着四样礼回娘家看望,有那条件好些的,会备足八样礼。
白宝珠端午时回娘家,可是特意在镇上买了白米白面猪肉,还有点心匣子。更是给爹娘,一人做了一身衣裳。
镇上离着榆树屯十多里的路程,也不远,可这沈书娴上次回来还是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从娘家背走半袋粮食,端午也没回来,这次回来不知道又为着什么。
提到端午,沈书娴到底是心里一虚,气势就落了下来。
想着此行的目的,她微微低下头,露出布满茧子的手,脸上也是可怜兮兮的表情。
“奶,娘,你们不会和嫂子一样怪我吧。
你们也知道,我那个婆婆。。。家里有干不完的活。
我又病了一段日子,这才错过了端午回娘家。”
说完,她看了丈夫杜满仓一眼,见他没有因为说了婆婆脸色不好,才放下心来。
听了沈书娴的话,沈母眼中浮现出不舍。
杜家兄弟五人,有二十多亩地,在镇上开了一个榨油坊。
沈书娴的丈夫是家里最小的,上面四个妯娌,都不是善茬,那个婆婆更是会磋磨人的。
当时她就不同意,奈何闺女自已看中的男人,不顾她的阻拦嫁了过去。
这些年为了让闺女日子过得好些,她没少了贴补。
好在,女婿是个好的,今年又在市里的厂子找了份工作,每月都有工资,闺女这回算是苦尽甘来了。
白宝珠暗暗翻了个白眼,眼界那么高的小姑子,也不知道怎么看上,除了一张嘴好,哪哪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还有那么个刻薄的婆家。
沈老奶见了,脸色却是一直沉着,“书娴,你回不回娘家,奶都不挑你的礼。可你嫂子操持这一大家子不容易,还不给你嫂子赔礼道歉。”
沈书娴梗着脖子,大声嚷嚷道,“她有什么不容易的?!
嗬!好大的手笔,好好的家业,她说捐就捐出去了,说分就分。
好大的威风,把我好好的一个沈家给败光了!
也不怕祖宗半夜来找她。”
沈老奶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了,说到底,捐宅子分家产,最后都是她答应的,孙女这话,是指他对不起祖宗了?!
沈书娴继续说着,“这也就算了,那木材厂用了咱们家的院子,就换来二哥一个去厂子的名额,咋也要再给咱们几个去厂子的名额。”
白宝珠嗤笑一声,她说小姑子怎么回来了呢,原来是奔着木材厂的名额来的。
这一天天的她可没那个闲工夫和她扯,晚上请客,她得先把肉卤出来。
还有那只鸡,还有鱼,都要提前收拾出来,腌制入味。
看白宝珠转身就要进堂屋,沈书娴忙叫住她,“嫂子,这宅子是你捐出去的,这名额可得你去木材厂要。”
“呵呵,家里就仲牧一个成年劳力,去厂子里做工就够了,要那些名额没用。”白宝珠不在意的道。
“怎么没用,我几个大伯哥农闲时都在家里,那名额要来,家里也能多份收入。”她在婆家的腰杆也能挺的更直!
“你大伯哥想去厂子,那你就去要呗。”白宝珠轻飘飘的道。
她的话噎的沈书娴直瞪眼,“奶,娘,你看大嫂,一点亲戚情分都不讲。”
她要是有那个脸面,她还回娘家说什么,早就直接找去厂里了。
而且婆家可是答应她了,这木材厂工作的名额要下来,家里就出钱给丈夫,打点厂里的领导,丈夫就能升车间的组长了,手底下能管着十多号工人呐!
沈老奶神在在的靠着摇椅,不吱声。
沈母皱皱眉,这事肯定是那老乞婆让闺女来说的,闺女要是办不成事,回去又免不了一番刁难。
她不由开口道,“宝珠啊,你和那个陈县长能说上话,要不你去说和说和。
那宅子怎么说也是咱们家的,还一个铜板都没要。
要几个做工的名额也不算啥!”
呦!好大的口气!
婆婆是个糊涂耳根子软的,白宝珠一直知道,也不爱和她计较。
她这样的性子,应付起来也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