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喜欢你,所以才会生你的气,才会在乎你,才会说那些伤害你的话,才会找那个女人,如果我认错,我说对不起,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那么初夏,可以再次接纳我吗?不要将我推开,好吗?”
男子的眼底有着妖娆的雾气,瞳眸幽暗幽暗的,温柔的祈求着她: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过去的一切都忘记,忘记那个梅林的夜晚,忘记那个女人,甚至忘记那个孩子,忘记这赌气的一个月,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初夏别过脸,实在不忍再去看,她望向文案上的那本书,凌瑞雪说,经费已经不足了,她必须想办法筹钱了,这个皇宫,她终究是要离开的。
或许,现在就是离开的时候了!
“不是你,叶阳,是我的原因!”初夏闭上眼,拼命的令自己果断而绝情:
“就算没有那些,我们之间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有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想要抹杀,不可能!你知道梅林中的男人是谁吗?是西陵叶寒,我的心中自始至终都有他!”
空气很静,风很冷,初夏紧紧的闭上眼,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你在骗我是吗?”西陵叶阳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一定是因为珑妃的出现,所以你也用这样的故事骗我是吗?初夏,我的心很痛,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他的眼底有种脆弱的光芒,仿佛只要初夏微微的摇头,他的整个世界就会全部的塌陷。
初夏突然觉着自己异常的残忍,心底仿佛有把尖锐的刀,在一刀一刀地剜绞着。她轻喘了一口气,攥紧了手指,拼命地令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淡:“叶阳,不要再孩子气!”
世界再次平静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就在初夏以为他已经不在的时候,西陵叶阳突然开口了:
“楼初夏,不要妄想离开我,如果离开,你知道我的手段吧?楼正春会死的很惨,月荷会死的很惨,你身边所有的人,哪怕是只与你说过一句话的人,都会死的很惨,你不是最怕连累别人吗?那么,就乖乖的留在我的身边,还有,今晚,你准备侍寝吧!”
初夏猛然张开眼,眸光之中只有男人的背影缓缓的消失在门外。
那背影有种令人心惊的孤独和痛苦。
初夏轻叹了一口气,“西陵叶阳,你这又是何苦!”
楼正春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一个月的部署,足够初夏找到楼正春被囚禁的地方。
快步走到后院,伸手从藤蔓上抓了一只鸽子,将纸条绑在鸽子的小腿上,双手一张,看着鸽子飞出了皇宫。
入夜,来了四名太监,六名宫娥,鱼贯进入,一人一个托盘,托盘之中分别盛着明艳的衣物与首饰。
“请娘娘沐浴更衣!”十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
初夏点点头,缓步踏进清源池,然后屏退了左右。
慢慢的从衣袖中取出信条,轻轻的展开,“一切都在掌控中,子时动手!”
子时?为什么偏偏是子时?不是定好了戊时吗?
“娘娘,侍寝的时辰到了!”清源池外传来太监催促的声音。
“娘娘,时辰到了!”清源池外传来太监催促的声音,紧接着,帘幔被撩起,那六名宫女鱼贯进入了。
初夏不得不起身,上身着一件梨花纹并淡黄色底的上衣,底下是金色的璃络纹纱罗裙,虽不似太液芙蓉未央柳,却堪比昭阳飞燕轻盈姿。
“娘娘可真是美丽!”月荷上前由衷的赞叹着,轻轻的撩起金色的裙摆,敛眼低眉恭敬的跟随在初夏的身后。
月荷将她一直带到了朝阳殿中最大的院落承恩阁。
一路走来,只见廊上放置着银质的百五十枝灯,如同火树,蜡泪凝结,看上去好似火红的花朵,那冰冷的夜色,也很快被暖融融的红色所溶化。
初夏紧张的咬着唇,忐忑不安的凝望着周围,安静,刺戮人的安静让她步步维艰。
皇宫再大,路程再远,也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初夏正心中彷徨着,就听见月荷在她耳边轻轻的提醒:“娘娘,承恩阁到了,小心门槛!”
初夏含糊着应着,抬起脚夸过那道高高的门槛。
那个邪魅、优雅的男子,端坐在床榻之上,透过金色的幔帐静静的望着她,那一头柔软浓密的黑色长发,缓缓的沿着白色的亵衣流淌,漂亮的令人炫目。
身后房门轻轻的关上,初夏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月荷已经退出去了,房间中只剩下盛装的她与西陵叶阳。
西陵叶阳缓缓的摆头看向初夏,那动作看起来优雅从容,还不经意地散发着迷人的性感。
初夏冷冷的闭上眼,微闭的眼睑下那轻颤抖动的睫毛如一抹色彩浓重的水墨山水画,又似翩翩纷舞的蝶翅,美得让人无法转移目光。
“为什么不看我呢?”西陵叶阳轻轻的开口,声音低沉而性感,“难道你不敢看我,怕看一眼,也会像我一般,沉沦下去?或许,先前说的那番话都是骗我的对吗?初夏,你是喜欢我的是吗?”
初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想再开口打击这个男人了,但是当男子的气息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初夏被迫还是张开眼帘。
她承认,西陵叶阳很漂亮,对于初夏这个平民来说,之间相差的距离何止是天差万别,但是事实已经是如此了,她已经无法改变,留下来,或者是软化,都会再次误导这个男人,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想的太多了,你认为对于一个强迫自己献身的男人,能够说得出喜欢吗?”初夏低低的开口,拼命的令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冷绝无情。
西陵叶阳面色一沉,削薄性感的嘴唇抿成了一条冷酷的直线,黯绿的眼眸仿佛阿拉伯海般深不可测。
“放开我,你知道我有武功!”初夏低低的开口,神情紧张到了极点,他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强迫她吧?
凌瑞雪为什么要将行动的时间从戊时改到子时,难道她早就知道了……蓦地,一阵强烈的不安掠过初夏的心头,不会,不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虽然她与凌瑞雪的合作是建立在利用与被利用的阶梯上,但是起码在大体的方向上,两人应该是一致的。
“怎么?你想用你的武功对付我吗?楼初夏,你应该明白,只要我一声令下,哪怕你的武功再高强,你也闯不出我的黑衣武士阵,更何况我的手上还有楼正春与凤舞两个筹码,你不会是想让他们这一刻就死吧?”
西陵叶阳冷冷的开口,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知道,不但伤害了初夏,也伤害了自己。
她是他第一次想要拥有的东西!
初夏真的很想说,她不是楼灵儿,楼正春与她无关;她也不是雪舞公主,凤舞太子也与她无关,她只是楼初夏。
她占用的是楼灵儿的身体,对楼正春就有一份责任,她的手上拿着雪舞的半枚内丹,对雪舞也有责任,就是这狗屁的责任让她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