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春的房间里,静幽窒人,只有火盆中的炭火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西陵叶阳苍白削薄的唇角轻轻的翘起,发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初夏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迷茫而混乱。
相互依偎着的两个人,在梦中,各有各的感怀……
西陵孤绝在房间外冷冷的望着这一切。
“皇上,卑职已经让人搜寻日邪与雪舞公主的下落,相信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旱巴里低低的开口,情不自禁的也转眸看了房间里相互依偎的两人一眼,“皇上,太子的病……”
“朕自有主张!”西陵孤绝冷冷的开口,示意旱巴里下去。
他也不想这么快对南疆发兵,城防还没修建成功,废舞太子凤舞又被他关押,废舞早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本来废舞,南疆,涢水,三国就想要联合破国,如果他贸然动了雪舞,只会促使南疆与废舞合作而已!当今之计,只有先破废舞,后灭南疆,最后是涢水,一个个击破。
有雪舞公主在朝,南疆至少有所忌惮,不会那么快与废舞联盟!
不过,所有这些的前提必须是楼初夏能够治好西陵叶阳的病,等到明天,叶阳再不能醒来的话,就算是提前发动战争也在所不辞!
“烈火!”西陵孤绝转身,冷冷的喊了一声。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阴暗的角落中大步迈出:“皇上,奴才在!”
“楼正春可有新的交代?”
“回皇上,没有,对于楼灵儿的身世,楼正春也知之甚少,只知道楼灵儿之母是来自海上,那个方向似乎就是南疆国。不过据奴才这几日所查,楼家在三年前曾与南疆国护国大将军云翳关系密切。”
“下去,暂且留下楼正春的一条命!”西陵孤绝冷冷的摆摆手。
“是!”烈火很快的隐退在黑暗之中。
楼初夏,不,应该唤之为楼灵儿,为何与雪舞如此的想象?曾将相传,南疆国在五十年前,并蒂莲开,育有两位公主。
小公主却在满月之时失踪,莫不是……如果真的是那样,楼灵儿身上也应该有一半鲛人内丹才是!
西陵孤绝再次望了房间之中相互依偎的两人一眼,猛然将修长白皙的手指攥起。一切都看明日,如果阳儿还没有醒来。
那么,他就会用楼初夏的眼睛入药,到时候,楼初夏是不是那位失踪的公主所出之女,自然就一眼明了。
就在西陵孤绝安歇之后,一股绿色的异光突然从初夏的胸口之上贯穿而出,萦绕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久久不散。
奉命伺候太子的小宫女发现了这一异样,正待开口呼救,却突然被绿光击中,昏倒在地上。
翌日清晨。徐徐的掀起眼帘,身边温热的体温让西陵叶阳一惊,他转头去看,望见却是女子一张酣睡的小脸。
他的眸光突然温柔起来,小心翼翼的闭上眼睛,就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生怕吵醒了身边的人儿,暗暗祈祷着,让这样美好的时光就此停住吧!
身旁男子一动,初夏就醒了,张开眼睛去看,他还是昏睡着,让她错误的以为,刚才男子的轻动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初夏动动,准备起身,没有想到一只手却突然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再次带回到男人温暖的怀中。
“你醒了!?”初夏惊喜的抓住西陵叶阳的手。
“我醒了,但是我宁可不要醒,就这样睡下去!”他低低的开口,忽然抓起了她的右手,将她的手放在了他苍白的唇上。
刚一触碰到他灼热的唇瓣,初夏就像被烫到了一样想缩回手,无奈却被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醒来就看见你,真好!”他低低的开口,性感至极的亲吻着初夏的小手,眸光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你……”初夏涨红了脸,这个男人,竟然好了病就乖张,趁机占她的便宜。
“你知道吗?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坐着大红花轿停在了我的府门前,我去踢轿门,将你背了出来,然后拜堂,再然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初夏不知是计,直觉的问道。
西陵叶阳猛然暧昧的一笑,翻身将初夏压在了床上,细细的吻落在了她滚烫的唇上。
冰凉与炽热,刚硬与柔软,那么契合的贴合在一起,一瞬间,初夏竟然有些眩晕。
“不……”初夏想不到他病刚好,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一时不察被他压在了身下,想要动弹也动弹不得。
这针灸术也太厉害了吧!昨天还要死要活的一个人,今天早晨就能有力气压人了!初夏情不自禁的有些怀疑,昨天西陵叶阳是不是装病啊!
“别动,初夏,我想这一天,很久了!”男子在她耳边低低的开口,那性感低哑的声音缓缓的掠过她的心头,搔的她的心痒痒的。
太过于炽热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西陵叶阳轻轻的掬着她削瘦的下颌,动作轻柔的仿佛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瓷器。
“叶阳……”初夏低低的开口,却被他轻声的嘘了一声打断:“什么都不要说,我只要现在,初夏,将你交给我就好!”
初夏一怔,只觉得连自己的呼吸都要停顿了,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她自己没有节奏的心跳。
交给他……一抹恐惧从头到尾笼罩了初夏,她猛然大力将叶阳推开,几乎是滚落在地上。
黑发凌乱,衣襟半裸,苍白而削瘦的胸膛微微的起伏着,仿佛在拼命的压制心中的激动与失望,西陵叶阳缓缓的抬起黯绿的瞳眸,眸光轻颤:
“你……不愿意吗?难道经历了这么多,你的心中还是没有我的位置吗?”
初夏紧紧的勒着胸前的衣襟,只是觉着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前一刻,她还在为他能不能活下来而担忧,还在为自己的性命而担忧,后一刻,他竟然要……
但是他悲痛欲绝的眸光,质问她的那让人心碎的温柔话语,初夏拼命的让自己吸口气,不让自己沉溺下去。
“我……没有准备,而且……你的伤还没好……”初夏说的语无伦次,一双眼睛不敢望着他。
“伤?”经初夏一提醒,西陵叶阳这才仿佛记起他的身上还有未曾痊愈的伤,但是低眸去看,胸前的伤口早已经结痂,挺了挺身子,也未见任何异样。
相反还神清气爽,从来没有如此的安逸舒适过。
“你的伤好了?”初夏不敢置信的开口,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针灸可以让西陵叶阳清醒,但是这么快痊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也不知道,伤口一点也不痛了,好像身体也有了力气,不像以前那么虚弱,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都忘记我的身上还有伤呢!”
西陵叶阳有些兴奋的开口,低眸一见初夏还蹲在地毯上,立即伸手一捞,将她拉了起来。
初夏咬着唇,眸光警惕的望着他。
“放心,我不会再侵犯你,我会等你准备好!”西陵叶阳轻轻的一笑,将初夏拉到怀中,然后盖上厚厚的寝被,“我们就这样坐着,抱着,互相依偎着,听着彼此的心跳,就好!”
他陶醉似的闭上眼,伏下脑袋,枕在初夏的肩膀上,“初夏,你太瘦了,好硌人,我要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他低低的说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
初夏突然失去了将他推开的勇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心更是跳的乱了节拍。
男子清新的气息无孔不入的将她包围,她不禁有些脸红心跳,有一点点慌乱,有一点点不知所措,有一点点感动,也有一点点心酸与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