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府里最好的糕点师做的桃酥,入口即化,味道不错哦!”西陵叶阳殷勤的为初夏张罗。
“我不习惯早晨吃甜食!”初夏推过去。
“不会很甜,是很香而已!”西陵叶阳坚持着。
“啪!”竹筷拍在桌上的声音,抬眸,就见西陵叶寒寒着一张脸,不耐的瞪着西陵叶阳。
“这是我的家!”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处处透露出威严。西陵叶寒,装疯卖傻两年,终于被西陵叶阳逼得无路可退。
“傻子,你怎么了?”初夏更是心惊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傻子。
冷冷的瞟一眼初夏,西陵叶寒并不回答,只是坚决的吐出那些话:“这是我的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身后,紧紧追随,就连上厕所睡觉吃饭都形影不离的黑衣武士猛地抽出了明晃晃的寒剑。
西陵叶寒冷冷的望着,那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傲岸不屈,幽邃的双眸深沉又冷肃,紧抿的嘴唇透着坚毅又轻蔑的意味,毫不退让。
一挥手,身后黑衣武士冷剑入鞘,西陵叶阳笑的无比的高贵优雅,“好,西陵叶寒,我等的就是这一天!”他说完,深深的望了一眼初夏,转身,身影消失在府中。
“傻子,你竟然……”初夏惊喜的回眸,傻子早已经将头紧紧的贴在餐桌上,紧紧的合着眼,浑身哆嗦。
“王爷,王爷!”府中唯一剩下的代理管家王来担心的唤着西陵叶寒。
“他怎么了?”初夏急忙问道。
“少爷的病又发作了!”王来沉声道,指挥着侍女将西陵叶寒抬进去,又去宫中请御医。
初夏惴惴不安的坐在西陵叶寒的窗边,焦急的望着御医。
“只是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御医开了几副去心火的药。
王管家接过去,派人到厨房里煎制。
坐在床前,凝望西陵叶寒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初夏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傻子虽然傻了,可是也是人啊,有人的感情,她怎么会如此的姑息西陵叶阳,将傻子伤害到如此地步呢?
只是因为西陵叶阳对她的痴情吗?
初夏不断的自责着。
一只火焰箭直冲上高空,那是晴天白日的联络方式。
安陵王府到安阳王府,只是短短的一千米,但是此刻这一千米却布满了未知的凶险。
安阳王近在咫尺,如果觉察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前功尽弃。但是狙击西陵叶阳,此时却是最好的时机。
他只带了五十个黑武士,而冷若水迅速召集的人有二百人之众。
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血,飞溅起来,迷了行人的眼。
安阳王府的黑武士个个是精英,个个大无畏,个个视死如归。
一场战斗,来的快,急,结束的也迅速。
当安阳王带领旱巴里赶到的时候,西陵城的大街小巷盛满了黑衣武士的尸体。
那一晚,西陵城风云变色,全城御林军出动,狱中,原先稍微与青天白日组织有一点联系的人,全部被就地处决。
安阳王要逼暗夜现身!
“傻子,你听说了吗?”初夏急急的冲进西陵叶寒的卧室,床榻上空无一人。
“咦?”不是病了吗?会去哪?初夏回身,四处的找着傻子。
一身黑衣,西陵叶寒踱着步子踏进卧室。
“你去哪了?明明病了也不好好躺着!”初夏嗔怪的开口,上前就扶着男人躺下。
西陵叶寒沉了眉眼,不动声色的躺下。
“你知道吗?傻子,叶阳青天白日的人抓了,就从我们家离开的时候!”
“你关心他?”西陵叶寒冷冷的望着她,眸光深沉而内敛,如山一般稳重,似海一般深邃,唇畔上却又勾着浅笑,讽刺而飘忽,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关心啊,他也是我的朋友啊!”初夏呆呆的看着他,难道病还没有好吗?这样的西陵叶寒竟然让她有些害怕。
西陵叶寒再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子,背对着初夏躺在床上。
“王管家,王爷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初夏一出门就拉住着急送药的王来问。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娘娘您不必担心,御医也说没关系!”王来很轻松的回答了初夏问题。
没关系吗?为什么初夏感觉心里会毛毛的,好像有什么要发生了!
黑夜,一黑衣男子进入西陵叶寒的房间。
紧接着,花瓶落地的声音。
为西陵叶寒亲自熬药的初夏站在不远处凝望着那抹身影。
好熟悉!
将药汤放在走廊上,初夏施展轻功尾随那暗影而去。
身影进入了一栋庄园。
抬眸,琉璃居三字在红色的灯笼下熠熠生辉。
皇后凌瑞雪的住处!
初夏皱皱眉,翻墙而进。
不一会,那暗影从角落中走出,拆下脸上的银色面具。
是冷若水。
男人仰首而望那三个烫金大字,突然笑的阴沉而诡谲。
今晚,将会很热闹!
怎么会不见了!?初夏在琉璃居中转了半圈,狐疑的皱皱眉。她的轻功很好,按理说不可能跟丢,可是……突地,前面厢房之中传出女人的声音。
初夏眨眨眼,望望四处无人,掂足如猫步,轻悄悄的靠近了厢房。
房间里灯火透明,一个女人细碎的喘息声逐渐的传出来。
难道是凌瑞雪背着皇上……初夏抿抿唇,好奇的凑上眼。
这个朝代的窗户都是纸浆的,只要用水蘸了指头,轻轻的一戳,屋内的世界就毫无余览的展示在你的面前。
厢房很大,布置却很简单,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视野里,一对男女,男人背影健硕挺拔,紫色蟒袍,轻环着背影婀娜的女子,俯首低。
那女人正是凌瑞雪,至于那男子……初夏望见了他脸上的银色飞鹰面具。
暗夜?初夏一怔,很显然,就是打破脑袋,她也绝对会想不到,一个是堂堂西陵王朝的皇后,一个是青天白日旗的叛逆首领,两个人会搅合在一起。
“寒,难道吻我,你都不愿意摘下你的面具吗?”突地,凌瑞雪低低的开口。
初夏一怔,浑身上下顿时僵在了当场,寒?不是凌瑞雪对傻子的称呼么?
暗夜似乎并不情愿,却在凌瑞雪的一再要求之下,缓缓的摘下了脸上的银色面具。
“啪!”一声,仿佛是人摔在地上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谁?”暗夜回眸,迅速的推开凌瑞雪冲了出去。
没有人!转眸,暗夜望见窗户上那一个新开的纸洞。
回眸,凌瑞雪娇笑着,轻轻的扯上露出肩头的衣服。
“你是故意的?那个人是谁?”西陵叶寒冷冷的回眸,整个人僵直成棍。
是谁?到底是谁?难道是……他的脑海中迅速的掠过初夏的脸,但是很快他便否决了。不可能,初夏怎么可能知道这儿!
凌瑞雪轻笑不语,只是上前关上房门,将西陵叶寒关在了门外。
不可能,不可能!身形急速的变换着,初夏就像是一阵疾风,掠过陵城的大街。
郊外,跑累了,初夏停住脚步,一下子扑在雪堆里。冰冷的雪扑在面上,让她彻底清醒。
暗夜不可能是傻子,绝对不可能!如果暗夜就是傻子,傻子就是暗夜,那么傻子对她的情意……
初夏不敢想了,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不可能,傻子就是傻子,是爱她疼她的傻子,怎么可能是那个目空一切,冷面冷嘴的暗夜!
“寒儿的娘子只有初夏一个哦!”
“寒儿爱娘子,娘子爱寒儿,寒儿要与娘子永远在一起!”
曾经的甜言蜜语就在耳旁,原来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她又被抛弃了,这次不只被抛弃而且还被欺骗!双手轻轻的抚摸冻僵的双臂,初夏赤足窝在雪堆里,可怜兮兮的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