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初夏怀中的西陵叶寒身子一紧,他嗅到了女孩身上的清香,那样温馨,那样温暖,让疲惫的他想要依靠。
窗外,不知道何时又飘起了雪花,沸沸扬扬的,美丽却冰冷异常。
冷若水拍拍双手,垂眸望着昏睡中的初夏。
他点了初夏的穴道。
初夏那单薄的底衣已经完全的扯开,绣着绿柳的肚兜儿若隐若现,一对雪峰傲然挺立着。
“看够了吗?”西陵叶寒挣扎着起身,童稚未脱的五官冷凝在一起,无形的威严、慑人的气势,西陵叶寒已然完完全全转变为另一个人了。
“……”冷若水讪讪的笑笑,云袖一挥,一枚红色的丸药弹指而出,落入西陵叶寒那樱花瓣美丽的唇中。
“这是我师父毒空空的独门解药,不论你什么毒都能解了!”
冷若水娇笑着,凤眸犹斜睨着昏睡的初夏,“老大,这个女人对你很是情深意重啊!一个弱女子,背负着你,从皇宫到这里,啧啧!”
喉头性感的蠕动,咕咚一声,丸药下腹,西陵叶寒再打坐调息,很快,脸色由苍白变得红润,“你的任务完成了!”他低低的开口,眸光阴鸷而冷酷。
“是!”收起吊儿郎当的笑,冷若水虽然早已经习惯了某男的变脸术,但是面对这张冷峻的脸,他还是恭敬的垂眸。
冷若水转身,不再多言,身影如虹般一闪,眨眼间就消失在凄诡幽夜的黑暗处。
房门被敲响,西陵叶寒光脚下地,方才的小二哥站在门外,身后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人负手而立。
“咦?这位小哥您好了吗?”小二惊诧的开口,透过半开的房门向里面张望。
高大的身躯挡住房门,西陵叶寒的面上是冷凝的化不开的霜,“有什么事?”
“是位姑娘,让小的找大夫……”摄如西陵叶寒散发出的冷凝与高贵,小二低低的开口。
“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大夫!”西陵叶寒冷冷的开口,顺便关上了房门。
“可是……”小二讪讪的收回笑,无奈只能让大夫回去。
回眸望见床上还在昏迷的初夏,西陵叶寒在桌前坐下来,倒了一杯清茶,轻轻的抿着,将今晚发生的事情理了一遍。
其实他早已经发现那倒酒的宫女有些异样,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冲着初夏而来。
或许她真正的目标是他,刺杀初夏只是一个试探而已。
如果只是一个试探,那么就说明安阳王对他只是怀疑,还没有完全的将他目标,否则,任凭初夏的武功再高,她也躲不过安阳王黑武士的追杀!
可是这个女人……那剑有毒,在刺向他的时候,他就悄悄的封住了穴道,运功抗毒。在皇宫大内,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这个女人,楼初夏,一步一步将他背负了出来!
西陵叶寒垂下眼帘,紧紧抿着的唇角终于隐忍不住紧绷,但是仅仅一秒,他的嘴角再次收敛了回去,冷冷的绷住。
自从两年之前,父皇被奸人所害,安阳王逐渐暴露出狼子野心,屠皇子,杀忠臣之后,他就伪装起自己,扮作傻子,隐藏起自己的感情。
人人当他傻了,不是欺负他就是落井下石,在这一年中,他见惯了世间冷暖,也看倦了那些原本所谓亲人,朋友的嘴脸,可是楼初夏……
他微微的皱皱眉,打量了昏睡中的她,象牙白的肌肤,空气中,被一种独特的馨香所填满,深深的吸一口在心间,仿佛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是她身上的味道吗?
他垂下眼帘,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帘。
初夏是被窗外的鸟叫声惊醒的,很奇怪,在大雪下了两场的陵城,竟然还有鸟叫的那样的清脆。
揉揉惺忪的睡眸,想要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手臂伸到半道,初夏猛然记起了什么,转眸,对上那双亮晶晶的大眼之后,脑袋里一片空白。
而后伴随着惊叫声,她猛一弹身就虎跃下床,手指颤巍巍的指着。
那柔和的眉毛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是圆溜溜地十分可爱,宛如扇子般的睫毛扇啊扇的,说不出的讨喜。
“你你你你……”初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娘子?”他娇嗔的斜睨着她,将毛茸茸的脑袋向她身上蹭,面上呈现出一抹撒娇般的神情。
“不是中毒了?而且我怎么会……”初夏猛然记起了什么,呼吸一顿,脸色一白,眸光颤巍巍的向下看……
一声悠长而尖锐的惊叫声在这个清晨响彻了整座客栈。
“闭上眼睛!”房间里,初夏吼的咬牙切齿。
她明明记得昨晚,就算是抱紧了西陵叶寒,也是穿着肚兜的,可是现在,那浅绿色的肚兜早已经完好无缺的躺在床上,而她的人,在床下!
乖乖的闭上眼,傻子王爷满脸的委屈与无辜。
迅速的系好肚兜,穿好底衣,整理好衣衫,可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明明知道他是一个傻子,初夏还是感觉脸额一阵阵的发烫。
该死的,她昨晚怎么会睡着?而且……她愤恨的皱眉,不想被某男一脸的无辜蒙混过去。
“西陵叶寒,你说,你昨晚做了什么?”初夏将双手掐在腰间,双眉高高的挑起来。
颤巍巍的张开眼,某男的眸光委屈到了极点,也无辜到了极点,“寒儿什么也没有做,寒儿只是觉着疼,娘子抱着寒儿就不疼了!”
“这不是重点!”初夏嘶吼着,一步上前,紧紧的抓着某男的衣领,“重点是我的肚兜怎么会……咦?你的伤好了?”
西陵叶寒摇摇头,嘴角可怜兮兮的向下掉,颤巍巍的伸出手臂,那上面,俨然一片血迹,只是不再如昨天一般,那血是新鲜的红色,虽然已经凝固。
“娘子,寒儿好痛!”他嘟着樱花般的唇,直直的凑上来。
望着面前越来越大的俊脸,初夏的心狠狠的一颤,“你……你做什么?”
“做昨晚的事情啊!娘子不知道,昨晚寒儿好痛,痛了寒儿就亲娘子一口,痛了就亲娘子一口,现在寒儿又痛了!”他嘟着嘴巴,说的异常的认真。
“……”在某男的一口又一口中,初夏的心越来越沉……
“娘子是寒儿最好的疗伤药!”某男说的得意洋洋,而初夏的脸越来越黑。
“啪!”清脆的巴掌声,然后就是男子哇哇的大哭声,响彻了这个午后。
蜷缩在床脚,傻子王爷可怜兮兮的抬抬眸,伸出手臂扯扯某女的衣衫。
“别碰我!”声色俱厉,初夏一瞪眼,一副恰北北的模样。
某男委屈的瘪瘪嘴,又蜷缩回墙角。
初夏呼呼的喘着气,气的脸色通红,这个小子,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不然昨天她不会睡得人事不知。
“娘子……”
“别喊我!”初夏没好气的开口,径直用后背面对他。许久之后,那傻子王爷竟然没有了动静。
初夏回眸,身后哪里还有那傻子的影子,一床软被空荡荡的摊在床上。
初夏的心微微的一动,立即站起身来,轻喊了一声:“傻子?你在哪?”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呼喊声与呼吸声。
也不知道安阳王有没有在外面设有埋伏,这个傻子如果乱跑的话……一思及此,初夏的心就紧紧的揪了起来,正要冲出房去,房门突然轻轻被推开了。
仿佛是害怕初夏再次发脾气,西陵叶寒的面上有着一抹小心翼翼的笑,他转转圆滚滚的大眼睛,将托盘放在柳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