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只点着小脑袋,对此倒也赞长。
只是……
小家伙抬头,盯着傅寒舟问:“要谁帮忙换呢?”
北北奶声奶气地说:“以前在乡下,妈咪忙累了,倒头就睡,可以找隔壁的婆婆,婶婶,来帮妈咪。
但现在,没有保姆阿姨,初初阿姨的家里也离这里很远,过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他们又都是男生,不可以给妈咪换。
妈咪受了伤,身上衣服还很紧,翻动一下都费劲,更别说,还要担心牵扯到她身上的伤口。
小家伙眉头都打结了。
傅寒舟也知道,现在来不及再找个合适的人,等找到人,黄花菜都凉了。
他直接和两小只说了,“我来吧。”
南南闻言,迟疑地看着他,说:“这不好吧,叔叔……你和我妈咪……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北北也点着小脑袋,说:“男女授受不亲!”
要是有的选,傅寒舟也不会这么做。
他既然已经开口,心里也想好了主意。
他和两小只说了:“我闭着眼睛,你们可以在旁边帮忙。”
“这样的话……”
两小只犹豫了下,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那就麻烦叔叔了。”
一切都以妈咪为重。
两小只不能放任妈咪一直高烧。
于是,就赞同了傅寒舟的提议。
北北跑去更衣室里,找来妈咪的睡衣,然后和傅寒舟一起,帮着妈咪换衣服。
宋时今这会儿完全烧起来了,浑身滚烫,意识都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傅寒舟把她从床上扶起来,避开了她的伤,别开脑袋,闭上眼睛,和两小只说,“你们先把礼服的拉链拉下来……”
两小只乖乖照做。
宋时今完全靠在傅寒舟的怀里。
两小只做不好的地方,就由傅寒舟帮忙。
整个过程有些艰难,他的手指也避免不了接触到她的肌肤,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指尖一阵发痒。
拉链拉下来之后,由傅寒舟扶着人,两小只帮忙把礼服从妈咪身上脱下来。
又一人一边,帮着妈咪把睡裙穿上去。
他们虽然年纪很小,但已经明白什么是男女有别,整个过程也很懂事地闭上眼睛。
偶尔不知道怎么弄,也是稍微睁开瞄一眼,又立刻闭回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帮妈咪换好了睡裙。
带着血的礼服,被拿下来后,傅寒舟把人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随后打开医药箱,给她额头上贴了个退热贴……
两小只能做的事情,亲力亲为,帮着用热毛巾,给妈咪身上脏的地方都擦干净。
忙活完,已经快半个小时了,家庭医生也在这时候赶过来,进门后直接给宋时今查看了一下情况。
确定没有大碍,才和傅寒舟他们说:“她只是流血过多,引发的虚弱,给她补充点糖分,就可以恢复过来。
至于发烧,已经做了降温处理,就观察着吧,要是今天晚上,烧得严重,就给她喂退烧药,要是喂不下去,就得去医院打吊针。”
傅寒舟听完,点点头。
两小只也很是乖巧地听完,跟医生道谢。
送医生离开后,南南回来和傅寒舟说:“叔叔也可以回去了,妈咪我们来照顾就可以了。”
北北已经爬到床上,坐在妈咪身边,那架势已经准备好彻夜守着妈咪了。
傅寒舟挑眉看着他们:“你们俩可以?”
兄弟俩纷纷点着脑袋,稚嫩的小奶声带着认真的语气,说:“可以哒,我们跟在妈咪身边这么久,退烧要怎么处理我们都会。
我和北北会轮流照顾妈咪一晚……”
徐易听到他们这话,都忍不住感叹:“这也太厉害了吧?小小年纪,就知道要照顾生病的妈咪了。”
傅寒舟心里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不由看着双眼紧闭的宋时今。
这个女人,当年离婚,和宋家断绝关系后,没和那个男人在一块吗?
这么多年,她就单独带着两个孩子?
每次病了,也都只能依靠两个这么小的孩子,照顾她?
傅寒舟心里知道,自己不该去理会,也不想去在意。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
他又想起她今晚对自己的态度。
真的是很不知好歹!
他咬了咬后槽牙,克制压下心中那阵不爽的情绪,对两小只说:“你们去睡,今晚我在这里守着她,等她烧退了我再走。”
两小只却没有动作。
似乎在纠结要不要接受他的好意。
傅寒舟看出来了。
他缓和自己的情绪,和两小只讲道理,“小孩子太晚睡,会长不高的,你们不是想快点长大,保护妈咪吗?是的话,现在就听我的,马上去睡觉。”
两小只面露犹豫,还是不放心。
徐易见状,立刻过来带他们,一边劝说道:“放心吧,有我们在呢,我们还需要Nancy小姐给爷治疗,绝对不会让她出事的!
走,我带你们回房睡觉,等你们明早醒来,你们妈咪肯定会健健康康的!”
听到徐易都这么说了,两小只到底没再坚持。
南南走之前,还看了看傅寒舟,和他说:“谢谢叔叔,今晚就麻烦叔叔照顾妈咪了。”
傅寒舟微微颔首,目送他们出去。
徐易陪着两小只一起,等到他们都睡着后,才回来和傅寒舟汇报,“爷,孩子们睡着了。”
宋时今的房间,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小夜灯。
傅寒舟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守着她。
听完徐易的汇报后,他忽然吩咐道:“你去查一下,宋时今和宋家的关系,怎么会差成这样。”
当年,和宋时今离婚后,傅寒舟就没去关注宋家跟她的情况了。
关于他们是如何决裂的,他也不怎么清楚。
按理说,就算和傅家的婚约不在,但宋家养她多年,情谊也是那么轻易就能断的吗?
甚至对方还不惜为了配方伤人……
他实在想不太明白这点。
徐易听到他家爷问这事儿,迟疑了片刻,才出声说:“关于这个,我或许有点猜测。
当年,Nancy小姐做了……那种事,被夫人驱逐,宋家大概是害怕受牵连,所以,才和她断绝来往,或许,Nancy小姐是怀恨在心……”
傅寒舟听到这里,抬手制止他继续说。
“不,应该不止这样简单。”
宋时今这女人确实很有个性,但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睚眦必报,却也不会做赶尽杀绝的事情。
他回想起上次,他们身份被拆穿时,宋时今和宋婉月的对话。
当时他因为她是宋时今,太过震惊,忽略了不少东西。
这些天,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还有别的隐情。
不然的话,宋时今不会那么不客气,直接动手打人。
徐易把这话在心里分析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想的不对,他立刻颔首,说:“好,我会查清楚的!”
很快,徐易就先离开了。
傅寒舟则一直守在宋时今旁边,因为要关注宋时今的情况,所以没怎么睡着。
宋时今昏迷不醒,在半夜的时候,温度果然开始烧得更高。
傅寒舟发现的时候,不得不将人扶起来喂退烧药。
可是却低估了宋时今的难搞。
不管他怎么喂,她都咬着牙关,不张嘴。
别说喂药了,连水都喂不进去。
无奈之下,傅寒舟只能用手指去掰开她的下颌,强行将药顶进去。
他的手指也碰到了她的嘴唇,清楚地感受到那里柔软的触感,以及热烈又烫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