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容易吃亏
未等轩辕墨辰应声，凤依然径自走到眼镜男面前：“请问你是沈云扬沈先生吗？”
话问出口，轩辕墨辰和眼镜男都愣住了。
尤其是眼镜男，不确定地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凤依然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的祖父沈博文沈教授。我母亲曾经是沈教授的同事，我很小的时候，曾经与沈教授见过一面。有些私人事情我想当面问问沈教授，奈何一直没能问到沈教授的联系方式。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前来打扰，不知沈先生可不可以提供沈教授的电话……”
“凤依然，你没问题吧，不请自来闯进这里向人讨要联系方式，你的家教未免失败得太过彻底……”
凤依然的举动，刷新了轩辕墨辰对她的认知。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凤依然对轩辕墨辰印象很坏，而且她现在心情差到极点，根本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
沈云扬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什么关系，在他的印象里，轩辕墨辰矜持而冷漠，极少会对什么人露出过多的情绪。
这个短头发女孩似乎让轩辕墨辰破了例，看来，这女孩来历应该不简单。
既然和墨辰认识，应该不至于来历不明。
而且这女孩还口口声声说她是祖父的旧识，于是耐心解释：“这位同学可能有所不知，祖父身体欠佳，一直在医院接受长期治疗。虽然我不知道你找祖父究竟有什么事，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就算你见到了祖父，他恐怕也没办法与你正常交谈。因为半个月前，祖父犯了心疾陷入昏迷，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
见凤依然一脸的倍受打击，沈云扬并切地问：“你没事吧？”
凤依然站在原地久久无语，实在无法坦然地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沈教授是这个世上唯一知道十二年前真相的知情人，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岂不是这辈子都无法得知母亲当年的究竟经历了什么。
“沈先生……”
久久之后，凤依然哑着声音问：“我可不可以提个不情之请，让我去医院见见沈教授？”
许是凤依然的请求过于真诚，看着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沈云扬实在没有欺负小女孩子恶念，但他一会儿有事又脱不开身，只能拜托轩辕墨辰替自己去医院走一趟。
换做别人，轩辕墨辰肯定不会去管这桩闲事。
见凤依然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可怜，他只能勉为其难应了这份差事。
半个小时之后，凤依然被带到了一所私立医院。
隔着透明玻璃窗，躺在加护病床上的老人嘴里插着呼吸机，面容蜡黄清瘦，与记忆中那个穿着得体、浑身散发书卷气的学长无法重叠。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年忽然得知母亲遇难，匆匆忙忙奔回家中，自称沈教授的老者一脸悲戚地告诉她和爸爸，考古现场发生坍塌，工作人员全部遇难。
那时的她还不懂得如何掩饰情绪，听说母亲没了，她痛哭失声，沈教授怜爱地将只有几岁大的她抱了起来，柔声哄劝，让她以后要坚强的活下去。
过去的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唯独沈教授对她的殷切叮嘱历历在目。
没想到转眼经年，曾经那个将她只手抱起的高大男人，如今却面容枯槁，行将就木。
泪水夺眶而出，她不知该悼念母亲年轻的生命早早陨落，还是该悲叹病房内唯一的知情人也陷入了弥留之际。
与她并肩站在加护病房外的轩辕墨辰见她无声流泪，本想出言嘲弄几句，终是没忍下心，劝道：“生老病死在所难免，你哭也没用。”
凤依然不想让素不相干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她用衣袖抹去泪水，冲轩辕墨辰点了点头：“今天的事谢谢你，我先走了！”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来感谢别人？”
凤依然侧头看了他一眼：“咱们之间何必虚伪，我讨厌你，我知道你肯定也不待见我，既然大家天生不对盘，说再多感谢之言都会被你当成笑话。与其那样，还不如将对彼此的讨厌进行得更彻底一些。”
轩辕墨辰勾唇冷笑：“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凤依然耸肩：“这向来是我引以为傲的优点。”
“好，希望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尽管放心，招惹你这种事，只会存活于你的梦中。”
直到凤依然扬长而去，轩辕墨辰才低声咒骂：“伶牙俐齿，早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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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凤依然接到辅导员赵硕打给她的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见她一面。
不明所以的凤依然匆匆来到赵硕的办公室，担忧地问：“赵老师，这么急着叫我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硕亲切地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对面，顺便将一只牛皮纸袋推到她面前：“军训的事情已经上报到校方，鉴于你表现突出，学校除了给予二十分的加分奖励，还附赠了两万元的经济补偿。来，拿好，这是你应得的。”
凤依然下意识地接过牛皮纸袋，客气一笑：“谢谢赵老师。”
潜意识里，她并不稀罕这两万元的经济补偿。
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钱是她用性命换来的，还跟那个讨人厌的轩辕墨辰有牵扯不清的关系，所以这笔钱让她觉得非常腻歪。
“还有一件事……”
凤依然思忖的功夫，赵硕的声音再次响起：“考古系出了一些小小的状况，按目前的形势来看，你可能要面临重新选系的局面……”
“为什么？”
凤依然吃了一惊：“当初我选择阙冥学院的唯一要求就是无门槛进入考古系，赵老师，这件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依然，你先听我说。实不相瞒，作为冷门专业，考古系这几年在招生方面并不景气，因此校方将师资力量全部投入到科研项目上面。沈教授在校任职的时候多多少少还能收几个学生亲自教导，自从沈教授病退，聂教授上任，招生的标准已经严苛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凤依然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打断赵硕的话：“我的高考分数不足以达到招生标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