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点点热了起来,院子里的知了太吵了,温叔带着佣人还有园丁清理着,还捉了一只放到小盒子里给沈初棠玩儿。
是只母蝉,不会叫,放在透明盒子里,上面扎了些小孔透气儿。
沈初棠拿着盒子放到沈肆琛的书桌上,“二哥你看,知了!”
沈肆琛从屏幕后面抬起头,“你没见过知了啊。”
“没。”沈初棠坦然地应声。
沈肆琛笑了笑,“你见过,小时候有一回苏璟拿知了吓到你了,你那时候还小,应该不记得了。”
后来就没人拿知了给她玩了。
沈初棠说,“那我确实不知道,但是这只不会叫,不吓人。”
“什么不吓人啊?”时承煜敲门进来把一沓文件放到桌子上,“二哥。”
“承煜哥哥!知了!”沈初棠兴冲冲地向他展示。
时承煜接了过来,“好,棠棠真棒,不怕知了了。”
“她干什么你都能夸出朵花儿来。”沈肆琛笑着打趣他,又看向沈初棠,“棠儿先出去玩,我跟承煜商量点事情。”
沈初棠应下,拿着知了出去了,“好,那你们聊。”
时承煜坐到了沈肆琛对面,“二哥,A大那边找人去过了,助学基金会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意大利那边的学校也找人沟通好了。”
沈肆琛说,“谢谢你承煜。”
有些事他现在已经不好出面也不好插手,只能拐着弯儿的做。
时承煜笑笑,“二哥客气了,这没什么。”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从书房里出来,下楼就看见沈初棠窝在沙发上吃冰淇淋。
“棠儿,你又吃冰!”
沈初棠吓得瑟缩了一下,“二哥你好凶,我就吃了一点点。”
“承煜别让她吃了,她早上吃过一个了。”沈肆琛一边换鞋一边说着,“我出去一趟。”
时承煜走了过去,“棠棠乖,不吃了。”
沈初棠气呼呼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然后被冰的张着嘴哈气儿。
时承煜把冰淇淋还有勺子都拿了过来,被她逗得忍不住笑,捏了捏她的脸,“冰不冰?”
盒子里的冰淇淋被他两口吃完了,端了杯温水给沈初棠,“乖,喝点水。”
沈初棠抱着胳膊生气,“不要!我才不乖!”
“好,”时承煜声音宠溺,“那棠棠不乖,喝点水。”
水已经递到了唇边,沈初棠大发慈悲地接了过来,“两天才让我吃一个,太小气啦!”
时承煜低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是,可你生理期快到了,不然到时候疼得要哭怎么办?”
沈初棠身体被养的很好,药膳吃着就不说了,偶尔还会有人过来按摩,生理期一般都没什么感觉,但是一到夏天就不行了,她爱吃冰的,难免就有疼的时候。
“那就疼的时候再说嘛。”沈初棠还有些不满,嘴角向下耷拉着。
时承煜把人抱到怀里,“那不行,棠棠疼,我难受。”
沈初棠表情这才缓和了点,“那好吧,不过等生理期结束了我要吃好多。”
“行,都依你。”
好多是不可能的,最多两个,时承煜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轻声说,“棠棠,我生日快到了。”
他不缺东西,但总是喜欢找沈初棠要礼物,过生日,过新年,每一个有意义的日子,都想跟她一起过。
沈初棠佯装惊讶,“呀!真的吗?我都忘记了。”
时承煜当然不信,却还是顺着她演了下去,“没事的棠棠,不送也没关系的,只要棠棠陪着我就行了。”
“这样啊,那我准备的礼物是不是送不出去了啊?”沈初棠眨着眼睛问他。
时承煜笑着握紧她的手,“那不行,我要。”
他在沈初棠这儿总是贪心的,看看不够,抱抱不够,给了别人的东西,他就也要一份,就连在一起的时间也要计较,活脱脱一个醋坛子。
“那等着吧,等你生日那天。”
沈初棠笑得灿烂,从他怀里钻出来往楼上跑着,像只狡猾溜走的小狐狸。
时承煜痴痴地望着她离开,手心里还残留着她手上的温度,那抹柔软的触感好像还能感觉到。
时承煜大多时候是不喜欢热闹的,生日宴会至今也只举办过两次,一次是成人礼那年,一次是宣布成为时氏继承人那次。
今年只回了时家老宅吃了顿饭,到晚上的时候赶回了澜江庭。
沈初棠为了送礼物实在是愁得头都大了,这么多年了能送的都送了,她又不想送重复的,虽然时承煜说过她送什么都喜欢,可她才不会随便送。
这次的礼物从很早就开始准备了,她也是上次收到时承煜用陶泥做的呆呆的玩偶来了灵感,就想着捏两个小人儿出来。
她没接触过陶艺,并且一上来就是高难度的人像,她学了好久,还得躲着时承煜不让他发现,紧赶慢赶,才堪堪在时承煜生日前几天完工。
其实时承煜早就猜到了,她前段时间忙得不行,经常窝在五楼的一个房间里,偶尔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泥点。
虽然她早就露了馅,但时承煜在看到两个Q版的陶瓷小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对儿远比他做的呆呆要精致很多。
陶瓷小人儿只有半个巴掌大,都张嘴哈哈笑着,露出两颗牙齿,看着傻乎乎的,却很可爱。
时承煜想拿起他那个看,沈初棠却把另一个放到了他手心里,说:“承煜哥哥,这个是你的。”
“这个,是我的。”沈初棠晃着手里的小人,笑得开心。
“好。”
时承煜也笑着,“棠棠,比我厉害。”
“那当然,我可是第一次做。”沈初棠语气里带着点骄傲,微微扬起头。
对时承煜来说,礼物的意义要远远大于它的价值,他什么都不缺,只要沈初棠在身边就足够了。
时承煜把人抱进怀里,看看怀里的她,又看看手里的小人儿,一颗心被填的满满的。
“晚上在哪里睡啊?”
沈初棠说:“当然是回我家啊,还得监督二哥吃药呢。”
“好吧。”
时承煜微微叹息,牵起她的手,“走,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