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承煜下午要去海市参加一个会议,临走之前来了沈家,但沈初棠房门紧锁着,谁也不见。
他在门外站了半个小时,直到不得不出发的时候才离开,反复地嘱咐佣人照顾好她。
到了第二天早上,沈苏璟早上来叫沈初棠吃早饭,他敲门,朝里面喊着,“棠棠,棠棠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里面没有动静,沈苏璟拧了两下门把手,推不开,连忙让人拿了备用钥匙过来。
用钥匙打开门,沈苏璟快步冲了进去,沈初棠躺在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两颊通红。
“棠棠!”
沈苏璟冲到床边把人抱了起来,用手探她的额头,心下一惊,“温叔!快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棠棠,棠棠?”沈苏璟急切地叫她,有人保姆拿酒精过来给她擦手心还有四肢。
人依旧烧迷糊了,说不出话,只抓着沈苏璟的衣摆掉着眼泪。
沈苏璟连忙又给沈肆琛打了电话,他没照顾过生病的沈初棠,没有经验,只能先安抚着她。
医生比沈肆琛先一步到,但沈初棠生病的时候很倔,不吃药,更不让人扎针,闹腾了一个小时才灌下去一杯温水。
沈肆琛一边心疼,被折腾的头大,又让魏川找医生送雾化机过来。
一大早,赶上早高峰堵车,沈苏璟的助理魏阳已经在群里催了好几次,几人跟着着急的不得了。
林舒朗看见群里的消息,连忙问:谁生病了?沈小姐?严不严重?
沈砚珩的秘书也紧跟着在下面问。
现在离会议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一边是时氏一年一次的高层会议,一边是沈初棠。
林舒朗迟疑片刻,敲响了时承煜的门,“时总,沈小姐好像发烧了。”
时承煜顿时放下了手中的笔,拿手机打沈初棠的电话,打不通,又从林舒朗手里拿过手机给沈肆琛打电话。
电话过了许久才接通,一番折腾下来,沈初棠人也跟着精神许多,有力气反抗了,已经打翻了两杯退烧药剂。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沈肆琛看着地上的一地碎玻璃,怒气冲上了头,“实在不行等会让人打了麻药然后打针!这样折腾下去等着给人烧傻吗!”
时承煜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二哥,棠棠怎么样了?”
“承煜?”沈肆琛胡乱地拨弄着头发,“你不是有会?你先忙你的,这边没事儿。”
“二哥,你把电话给棠棠。”
沈肆琛打开免提,把手机递了过去,谁知道沈初棠一听见是时承煜的声音,一下子就把手机拍开了,“不、不要时承煜。”
沙哑又微弱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紧接着是几声嘟嘟声。
时承煜看着手机愣神片刻,然后低声道:“回去。”
“好。”林舒朗没有迟疑地应声,私人飞机的航线要提前四个小时申请,但现在时承煜显然是等不了四个小时了。
买了最近的航班,车子直接开进了机场的车道,停在飞机的舷梯旁,乘务长下来迎他,时承煜的脚步飞快,把一众人甩在后面。
刚才发去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时承煜坐在位置上,交叠的手都在颤抖,两个多小时的航班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飞机落地,提前安排好的司机等在下面,一等时承煜上车就驶出机场。
沈肆琛又接到时承煜的电话,以为他是开完会了打电话来问问,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说他马上回来,又问沈初棠怎么样了。
沈肆琛长叹一口气,“不行,倔得很,谁的话也不听,药药不吃,针针不打,连雾化机也不用。”
“二哥,你们别逼她,我很快就到了。”
沈肆琛以为他说的很快怎么也要三个小时后了,没想到不到二十分钟,时承煜的车就停到了别墅门口。
车子还没停稳,他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沈初棠房间里医生站了一堆围在床边,她坐在床上抱着自已缩成一团,谁也拿她没办法。
时承煜从人群中穿过去,到床边把人抱进了怀里,沈初棠闻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的往他怀里蹭,可下一瞬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挣扎着,哭得更厉害。
时承煜强硬地把人禁锢在怀里,拿起旁边的体温枪测温度,“棠棠乖,没事了没事了。”
几乎是不用测都能感觉到的高温,时承煜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把她脸上的发丝拢到耳后,人在他怀里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眼睛都是红的,他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一上午折腾到现在,沈初棠只灌进去杯温水还有几口药,昨天到现在都没吃多少饭。
喂不进去药,沈肆琛让人先送了饭过来,番茄鸡蛋盖饭,她生病的时候只吃得进去这个。
时承煜拿过勺子递到她嘴边,轻声哄着,“棠棠乖,吃一口,吃一口就不难受了。”
沈初棠反应好久,才慢慢张开嘴,小口吃着。
沈肆琛跟沈苏璟在一边看得惊讶,时承煜到这儿不到半小时,人也安抚好了,饭也喂进去了。
他们不得不承认,在照顾沈初棠这件事上,没有人比时承煜更得心应手。
“好,真好,棠棠再吃一口。”一碗饭喂了小半碗,沈初棠怎么也不肯再吃了。
时承煜放下勺子,刚想拿旁边的水给她喝,谁知道下一秒沈初棠猛地弯腰趴到床边,刚才吃进去的那些全都吐了出来。
本就没吃多少,吐了一会儿吐不出东西,往外呕着酸水。
时承煜连忙抚着她的背,沈初棠像是昏了过去,手垂落下去,时承煜把人扶起来,看着她虚焦的眼神,心像是被扎着,他拿毛巾给她擦着脸,从佣人手里接过水杯,声音已经哽咽,“棠棠乖,喝点水。”
沈初棠微弱地摇着头,声音沙哑又虚弱,“不、这是药...”
“不是,棠棠听话,尝一口,一口就行。”
沈初棠愣着,浅尝了一口,时承煜又趁机喂进去一大口。生着病,嘴巴里吃什么都是苦的,沈初棠不肯再喝了,人软软地倒在时承煜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