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小小年纪，竟然就敢偷葡萄。
就在郝强准备起身“抓现行”时，一个奶呼呼的声音从葡萄架的另一边飘了过来，带着点担忧和迟疑。
“姐姐，爸爸说不能摘葡萄的。”
是他家老幺婷婷的声音。
“爸爸会生气的。”婷婷怯生生地又补了一句。
听到小女儿的话，郝强心里头顿时一软，仿佛吃了一口甜甜的冰糖，忍不住咧开嘴角，心里暗自得意：瞧瞧，还是小闺女乖巧听话，知道不能乱来。小棉袄果然是贴心的。
然而还没等他把唇角扬起，就听到他家老二又开口了。
“已经摘了，你吃不？”敏敏问自个妹妹。
“吃。”这回轮到婷婷了，答得比谁都利索，声音还多了一点小激动。
郝强的脸顿时一僵。
“不过万一爸爸知道了咋办...”婷婷的声音忽然变小了些，似乎有点担心。
“他睡着了！不告诉他就行了。”敏敏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这事儿天经地义一样。
“那姐姐，我帮你望风！”婷婷奶声奶气的声音还变得虚了几分。
“哼，我是姐姐，我说没事就没事！”敏敏大言不惭地说着，又瞥了眼旁边的葡萄架，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再说了，要是被发现了，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婷婷显然被姐姐的“信心”打动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软软糯糯地问。
“就说，是风吹掉的！”敏敏振振有词地说道，“或者再不然，就说是喜鹊偷吃的！你想想，这葡萄在天上飞的鸟看了，也得嘴馋吧？”
“喜鹊...会偷葡萄吗？”婷婷眨巴着大眼睛，有些疑惑。
“当然！”敏敏小胸脯一挺，指着墙角蹦跳着的几只小麻雀，“你看，它们不就在这附近瞎溜达嘛，肯定是它们！”
“可是那是麻雀呀…”婷婷嘟囔了一句，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姐姐的话。
“没关系！爸爸肯定分不清。”敏敏嘿嘿一笑，顺手又摘了一小串葡萄，拿到水池里哗啦啦地洗了几下，然后递到妹妹面前，“来，吃吧，我可是给你洗干净了。”
婷婷犹豫了片刻，但终究没忍住，眼睛亮亮地凑了过去，张嘴咬了一颗。
然而，刚咬下去，她的小脸立刻皱成了一团，眉头拧在一起，小嘴抿成了一个小鸭子嘴。
下一秒，她哇的一下就哭了。
听到哭声，郝强也不敢再装睡，孩子还小，万一被卡住，那就危险了。
因为太着急，他猛地一起身，把自己的躺椅都给带倒了。
听到这动静，两姐妹同时看了过来，婷婷甚至都忘记哭了，眼神呆呆的，肩膀不住的抽搐。
“是不是卡嗓子了？”郝强也顾不上批评这俩胆大的，温声问道。
婷婷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一张嘴，那股酸意又开始蔓延，她的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掉。
“爸爸，你的葡萄坏了。”
郝强微怔：“坏了？”
“好酸...酸死了...”婷婷说完，抽泣着将剩下的一把葡萄递给了他。
郝强低头，这一瞅，是又气又好笑，只见葡萄表皮泛着青绿色，隐约能看到一层薄薄的白霜，这根本就没熟，可不是要酸死了。
“葡萄没坏。只是没有熟，扔了吧。”见闺女没事，郝强悬着的心也放回肚子里了，他一边给婷婷擦手，一边转头看向敏敏问。
敏敏一看爸爸的脸色不对，立刻躲到了旁边的葡萄架后面，双手紧紧攥着裙角，小脑袋缩得比鹌鹑还低，生怕自己被发现。
“爸爸…”看到她偷偷摸摸的样子，郝强皱起了眉，“你过来。”
“我、我...”敏敏声音都带着哆嗦，小心翼翼地挪了两步，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视爸爸。
“说，葡萄是你摘的？”
“我...我...是...是...”敏敏支支吾吾地承认了，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眼神闪烁着，脚尖在地上画着小圈。
“爸爸是不是说过，葡萄还没熟，不能摘？你就不怕吃坏了肚子？还喂给你妹妹吃？”
“我、我错了...我以为...我以为...”敏敏小脸涨得通红，手指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你以为什么？以为你摘一点我发现不了？”
“不是...我...我就是想尝尝...觉得好看...”敏敏声音越来越小，小脑袋一点点地低下去，像个做错事的小猫。
“好看就能吃啊？要是有毒怎么办？”郝强声音放轻了一些，但语气还是严肃，“还有，你还想着撒谎，说什么喜鹊偷的、风吹的？撒谎骗人，是不是很光荣的事？”
听到爸爸的话，敏敏的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嘴巴一瘪，哇地一声也哭了起来：“呜呜呜...我错了...爸爸...我再也不撒谎了...”
“那你说，错哪儿了？”郝强抿着唇，语气稍稍柔和了几分。
“我...我不该摘葡萄，不该乱吃，也不该喂妹妹...”敏敏抽抽噎噎地说道，小脸哭得通红，“我不该...撒谎...呜...”
“那下次，还会不会？”
“不会了！”敏敏立刻用力摇头，小手还死死捂着嘴，生怕自己再说错话。
郝强见她这模样，也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好了，爸爸不生气了。”他长叹一口气，“但这次没罚你们，不代表以后就能这样。”
敏敏忙点头：“知...知道了！”
郝强看向婷婷，小家伙也立刻用力点头，小嘴还瘪着：“婷婷再也不乱吃了，呜...”
“今天爸爸就不罚你们，但晚上得帮妈妈洗脚。”
其实这也不是惩罚，他忘记在哪看过了，好像小学有个家庭作业就是这个？
“好！”敏敏立刻重重点头。
停了几秒，她又补充了一句：“不，不光给妈妈洗，也给爸爸洗！”
“爸爸不生气了？”一旁的婷婷也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郝强的衣角。
郝强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就忍不住逗她。
“那爸爸要是还生气呢？”
“那...那我亲亲爸爸。”婷婷说着，就抓住郝强的脖子。
吧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