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立笑了笑,说道:“在下只是纸上谈兵,如何行动,还须两位国公布置安排。”
“这就简单了。”袁宗第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顿觉身心轻松下来,说道:“破城已经极有把握,我等不用再心中惴惴,忧虑难眠了。”
压力是巨大的,孤注一掷的军事行动,袁宗第都不敢想象失败后的结局。
可万万没想到,按照黄立自信满满的表示,七天以内攻破夷陵是大有希望的。简直了,袁宗第再看黄立,差不多要惊为天人了。
郝摇旗笑着说道:“现在就布置下去,军队分为三部,轮流休息,晚上便出动骚扰敌人。黄先生,你着实辛苦,也好好休息。”
黄立起身告辞,却没有回去帐篷补觉,招呼着李岳等侍卫,去了营外一片少人的空地。
刘享得到了鼓励,还在城下鼓捣他的“生化武器”,真是不嫌脏不嫌恶心。袁东宝则对坑道爆破颇感兴趣,跑去观摩坑道掘进。
一个两个地都不靠谱,黄立只得嘱咐两人的亲兵,好好保护这两位小公爷。他还有他的事情,可不能反过来去盯着他的侍卫。
光有一支穿云箭的远程技能,怎么也是不行。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危险的时候,需要自己赤膊上阵,与敌厮杀血拼?
经过反复的思考权衡,并且试过几种武器后,黄立终于选择了自己的近战主技能——刀盾精通;副武器则是长枪,技能名为“破甲连刺”。
开玩笑的,黄立就是练的刀盾,主要是能更好地配合自己的专属技能——预测半分钟。
在混乱的厮杀中,对于射来的箭矢,黄立只要用盾牌一挡就成,用不着蹿蹦跳跃地躲闪。
你要是拿着长枪,虽然有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而且能快速成才,但在敌我密集的战场上,要防住箭矢,只能靠身上的盔甲。
黄立倒是有铁甲,且比较精良,可也够沉,影响到了他的敏捷行动和灵活走位。
“真正的猛士,应该象斯巴达克思那样,露着健硕的肌肉,怒吼着、咆哮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黄立脑海里幻想着那绝世猛男的威武形象,在侍卫的帮助下,戴好了铁制的臂盾,拎起了鱼头形环首刀。
这把刀不是定制的,但经过精挑细选,质量也算上乘。黄立看中的是它的刀身较直,前端有反刃,可砍可刺,马上步下都能使用。
其实,武器本没有高下之分,关键还是看使用者的武技。谁练得好,谁就有胜算。
李岳手持单刀,让亲兵也拿起了武器,是一把长枪,只不过枪头拆掉,还用布包裹,生怕误伤了三太子。
这样很好,谁说没枪头就杀不死人的。黄立很满意,这下就能完全放心地演练了。
“先生看好了。”李岳舞起单刀,把最简单的刀法慢慢地演示了一遍。
劈、撩、扎、挂、斩、刺、扫……没有花哨的动作,全是战阵厮杀的实用招术。
黄立专注地观看着,认真地模仿着。
这可真没练过,虽然仗着身强力壮,拿把西瓜刀也能从南天门砍到尖沙咀,我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单刀的特点是勇猛快速,刚劲有力,气势逼人。”李岳把钢刀抡得呼呼带风,嘴上还讲解道:“枪扎一条线,刀砍一大片……”
没错,没错,果然厉害。这刀抡起来真带劲哪,虎虎生风,掌握不好的话,很容易造成不分敌我的无差别伤害。
都离我远点哈,刀枪无眼,看某家这刀似猛虎的绝世表演啊!
黄立不缺别的,一膀子力气是相当自信。再加上身高臂长,那刀舞得寒气逼人,李岳等人但觉刀风刺面,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俗话说得好,月棍年刀十年剑,百年修得共枕…嗯,百年才练得一杆枪。越是看似简单的东西,其实越是易学难精。
别看军队中的士兵装备长枪的数量最多,好象只要会向往捅啊捅,就能上阵杀敌,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当然,棍子肯定是最好练的,大力出奇迹,卯足了劲,猛怼就是啦。在人类还是猴子的时候,就知道拎着棍子打野升级嘛!
只不过,对于黄立这样的身份,抡着棍子砸人头,怎么也不象那么回事,太掉价啦!
爽啊!这下可痛快啦!
黄立一刀劈断了旁边无辜的小树,额头见汗,却是精神抖擞,好象发泄出了心中的积郁。
“刀似猛虎剑如龙。”李岳这才敢走上来夸赞,“黄先生这么快就领悟了用刀的精髓,这气势足以令敌人胆寒。”
黄立摆了摆手,笑道:“我初学乍练,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虽然有点笨力气,可这刀法,还差得远呢!来,咱们接着练。”
人贵有自知之明,听人家两句吹捧就飘,肯定没长进。
接下来,黄立更加认真,一招一式跟着李岳学。这其中还有步法,以及臂盾的招架,以及配合进攻。
没错,臂盾不大,用铁打造,盾上还有突出的兽头。“咣”地撞在脸上,鼻口冒血是肯定的。
李岳没想到黄立会有这么强烈的热情,直练到黄昏时分,都感到了精疲力竭,才算结束。
“明天还有一个白天,嗯,恐怕只有半天,要是晚上攻城的话,得保留体力,别成了软脚虾才行。”
黄立脚步有些沉重,也估测出了自己的体力极限。回营吃过饭,便回了住处,倒头就睡。
半夜时分,一队队明军开出了营寨,列出严整的阵势,在袁宗第和郝摇旗的指挥下,向着北城缓缓开了过去。
城上的清军很快就发现了明军的异动,立刻通报给了穆生辉。穆生辉赶忙登上城头,忍着不断袭来的恶臭,向城下观瞧。
“不可能啊,梅花桩还没拆除,就能进攻城墙?”穆生辉很小心,身边的亲兵手持盾牌,保护得也很严密。
白天的抛石机和火炮对战,明军这边的损失要更大一些。
数个炮垒被毁,后面的抛石机也被打碎成了零件,人员也伤亡了一些。城上的清军也有不少士兵被砸得头破血流,但死亡的却只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