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工作的事,已经快到中午了。
李淑梅热情的邀请纪兰香在自家吃饭,纪兰香拒绝了:“等你将来业务做好了,到时候不用你请我,我请你,咱们两家再一起吃饭,现在咱们公司都还在筹备中呢,就不吃饭了。”
李淑梅知道她是体谅自家困难,也没硬留,跟公婆打了声招呼,想送送她。
谁知他俩说说笑笑的刚下楼,张梅梅就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冲了过来。
她仇恨的盯着纪兰香:“是不是你?肯定是你,绝对是你!”
“纪兰香,你在我们家的时候,我们张家也没亏待你吧?离婚是你要离的,就算是你自己提出要离婚,我们家也给足了你补偿,你还想怎样?非得把我们家都弄死才行吗?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早在看到警察的时候纪兰香就知道张家的事儿被掀开了。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张梅梅居然把这个屎盆子扣她头上。
妈、的张宗平被查是他自己坏事干多了经不起查,跟他有什么关系?
刚这么想,纪兰香突然想起来还是有点关系的。
她找人调查张家胜的时候,还顺便把张宗平也给调查了一下。
虽然没查出他贪赃枉法行贿受贿的证据,却查出了他在外面的好几个小家。
养外面的女人可比养家要花钱多了。
养家的话,有良心的给一部分工资,狡猾的给全部工资,可实际上其他的大头收入全部用来自己花销享受了。
张宗平的额外收入虽然也给家里了一部分,可更多的,就是用来养外面的女人了。
毕竟人家二十来岁花一样娇嫩的小姑娘跟着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不图钱难道是图真爱吗?
抓到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再抓经济上的问题,简直一抓一个准。
纪兰香本来以为张家的事儿很快就会爆出来,结果等了又等张家一直好好的。
她还以为张宗平不知道怎么躲过去了,还有点失望来着。
现在想来,应该是人家有别的计划,才没直接动张宗平。
可说到底,张宗平这事儿还是他自己立身不正犯了事儿,不然人家警察怎么不查别人就查他呢?
她一个带着闺女的普通人,哪里敢跟张家这样伸个手指就能碾死自己的人家对上啊?
至于人家是拿着她找人拍的照片跟踪的张宗平和张家胜,那是人家的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一家子不做人,张梅梅哪儿来的脸骂她恶毒?
纪兰香脸一拉,直接道:“我干什么了就恶毒了?我是把你哥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的事儿乱搞还生了个儿子的事儿说给别人了?还是跟别人说你看上自己的姐夫了,人家不理你你也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人家身后献殷勤?还是我跟别人说你不要脸,去医院做了好几回人流可能都生不出孩子了?”
张梅梅从家里乱七八糟的出来就到处打听纪兰香。
那表情那动作,一看就有事儿。
她找到纪兰香的时候,屁股后面已经跟了一大串人。
都是家属院平时闲的的大娘大婶儿以及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叔们。
他们对张家的事情有所猜测,可猜来猜去,也只是猜张家胜在外面乱搞,还没那个的想象力能夸张到猜到张家原来不只是张家胜一个人有问题的。
谁知凑个热闹而已,居然还能知道这么个惊天大瓜。
没错,说的就是你张梅梅勾搭自己姐夫的事儿,张家胜跟外面的女人生孩子的事儿大家早就翻来覆去讨论了几个月了,早就不新鲜了。
大娘大婶大爷大叔们都知道警察今天找张家的事儿,甚至警察走的时候从张家带走了很多东西也是大家亲眼目睹的。
大家很清楚的意识到了一件事:张家完了。
以前张宗平是副厂长,袁爱丽是妇女主任,大家就算讨厌他们家的做派也要顾忌他们两口子在厂里的权利和影响。
可现在,他们都要玩完了,大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害怕的了。
大娘大婶大爷大叔们当场就讨论开了,根本没有顾忌张梅梅这个当事人:
“啊,我就说张梅梅这丫头不正派,都那么大了连个正经对象也没谈,也不结婚,工作还是抢的嫂子的,合着人家不是不找对象,人家是跟她姐姐一样只看脸。”
“人家张芳芳就算只看脸,好歹也是自己找男人,找了以后也老老实实跟人家过日子,这个张梅梅真不要脸,居然想抢现成。抢现成的就算了,抢的还是自己姐夫,我的天爷诶,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要脸就不会打胎了,你没听见人家兰香说啊,张梅梅都打胎打到不会生孩子了。”
“你说这张家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张家胜在男女问题上瞎搞,张梅梅一个没出嫁的闺女也瞎搞。”
“别什么都赖人家风水啊,他家风水要是有问题,他家楼上楼下怎么没事儿?我看啊,还是张家两口子不会养孩子,三个孩子,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什么啊,你们啊,真是太笨了,你们不想想,能教出这种不正经的儿女,当爹娘的又能正经到哪里去?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啊。”
有个人当即脑洞大开:
“那你们说,张宗平和袁爱丽会不会也在外面有人啊?说不定他们也在外面跟人生了孩子呢,不然怎么他们自家的三个孩子都不咋样?”
张梅梅先是被纪兰香的话给惊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随即被大家毫无遮掩的讨论气疯了:
“闭嘴!闭嘴!闭嘴!不准说了不准再说了!”
她还想去打人,可她一个整天风里来浪里去的只顾着快活的普通女人,哪儿是这些大娘大婶们的对手?
人家只是稍微用力一下,她自己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梅梅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气的忍不住痛哭了起来:“纪兰香你这个贱人!都是你!”
事实上,纪兰香才是要气笑的那个人。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太好说话,以至于张家所有人都觉得谁都能到她头上拉屎。
但现在她真的不耐烦跟张梅梅这个神经病纠缠。
她冷冷道:“我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不是你自己把脸送过来让我扇,你以为我想理你?”
“真以为你家是什么金窝银窝你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
“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不知所谓,恬不知耻,马不知脸长。”
“你知道我跟你哥离婚的所有细节吧?你要是再到我跟前烦我,信不信我把你们家那点破事儿都给你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