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薰扛着水才跑不到100米就累得不行了,最后还是和祝黄萱两人抬着箱子往后台入口走。
初秋的夜晚偏凉,只穿球衣背心肯定不行,尤其是刚刚累出一身热汗。
表演完花式篮球的少年们下场擦干净汗水,纷纷加了外套穿,此刻正背着装衣服和篮球的大包包从礼堂走出来。
裴炎已经完成了今晚上的全部表演,他是想回观众席上去看完剩下表演的。
叶薰看见夜色中那一群身材高挑的少年们,一字排开地走着,那气势,可以用浩浩荡荡来形容了。
由于目标是一群,很醒目,叶薰远远就看到他们一行,扬声道:“裴小炎,我给你们送水来啦!”
裴炎在微弱的路灯中分辨了一瞬,看清两个女生正抬着一个箱子横着向他移动过去,马上几步跑过去把箱子接到了自己手里。
叶薰热情地招呼道:“裴小炎,你把箱子打开给大家分啊。刚才看你们累得汗流浃背的,喝口水吧,每个人都有哟~”
她说得实在太周到了,除了裴炎以外的男生又没有什么心理障碍,直接就围拢了过去,想要拿水喝。
裴炎简直骑虎难下,只能拆开包装,让他们自己拿。
有几个男生是见过叶薰的,再见到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程涵亮很是自然地说:“谢谢哦,沾光了。”
没见过叶薰的男生拿到水的时候也笑了起来,说:“还是有家属的人幸福,像我这样的单身狗就只能蹭裴炎的了。”
叶薰听见“家属”二字,眼里光彩闪耀,她觉得:“会说话你就多说点嘛!”
她喜滋滋地望着裴炎,欣赏之情溢于言表:“炎炎,原来你唱歌那么好听啊,真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少年!”
裴炎的第一反应本是要谦虚一下的,但是想起之前她动不动就在他面前唱歌,心念电转,故意说:“跟你比起来,是要好很多。”
叶薰超级惊讶,小学弟居然都学会怼人了?!
她一个没忍住,一秒现原形:“请不要在学姐身上找自信哦,小学弟!学姐暴躁起来真的会爆打你的狗头!”
裴炎“哧哧”地笑了起来,叶薰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易燃易爆炸,逗弄起来也是很好玩的。
正在喝水的少年们表示:“这打情骂俏的现场哦!我也是没眼看!”
“给水喝可以,撒狗粮不吃!”
最后一个上前拿水的人是杜琨奇,他俯身下去的时候,祝黄萱看到他的头发散开了,披散在背上。
这一刻的杜琨奇看着就是邋里邋遢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刚才在舞台上把篮球转得飞快的运动男孩儿的魅力了。
祝黄萱忍不住提醒道:“你的头发散了。”
杜琨奇才刚刚拧开瓶盖,还没来得及喝水,他没什么所谓地说:“皮筋断了。”
祝黄萱很会梳头发,所以每天都会变换发型,跟手残到只会扎马尾的叶薰完全不一样。
她把自己手腕上戴着的备用头绳取下,黑色的头绳男女皆可用,她说:“蹲一下。”
正仰着脖子喝水的杜琨奇也没有多想,直接一个马步蹲得稳稳的。
祝黄萱伸手摸到他的长发,三下五除二就扎好了一条马尾。
他的发质非常柔软,跟她略粗较硬的头发比起来,她觉得手感更好一些。
杜琨奇的发根处有一些湿润感,应该是刚才表演时出的汗,祝黄萱摸到的时候也没觉得不舒服,虽然他看起来有点邋里邋遢的,其实身上还有香香的味道,并不脏,真是个奇怪的反差男孩。
柔软的发丝被她握在手里的时候,她有种抑制不住想要给他绑辫子、扎双马尾、绑丸子头、梳苹果头的冲动!
想看他换个发型的样子!
杜琨奇只是喝了一气水,头发就被扎好了。
他尚且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懵懵地望着祝黄萱,愣了一会儿,想明白以后呆愣愣地说:“谢谢。”
喊蹲下就蹲下,道谢就俩字,都没多的话,一个大写的:直男。
祝黄萱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对杜琨奇的评价,三个以蔽之:“傻大个!”
周围的男同学们敏感地观察到了不一般的气氛,纷纷表示:“我仿佛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叶薰却在心里给祝黄萱点了32个赞:“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把‘接近裴炎的朋友’的精神贯彻得如此彻底!干得漂亮!上啊!皮卡.祝!”
眼见闺蜜已经先动手了,她又怎么能落后呢?!
于是望着离她最近的冯书雁说:“我见过你,上次我们一起在桃园食堂吃饭是吧?”
是有那么回事,不过冯书雁和叶薰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被她的孟浪言语给吓到得跑到另一张桌上去吃饭了。
后来他慢慢观察才发现她的性格是坦白耿直的那种,是个直爽不做作的女生,对她的印象又有了好的改观。
今天晚上她又很贴心地给大家都买了水送来,让他感觉到了她的周到和体贴。
其实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有被照顾的需要。
冯书雁是个北方男孩儿,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纯爷们儿要独立,还要照顾女生。他没有等待别人来照顾他的习惯,忽然有人主动关怀他,就还是挺感动的。
于是主动说:“冯书雁,会计学系的,学姐好。”
叶薰明显感觉到冯书雁对她的态度变得友好了许多,顿时高兴得想海豹式鼓掌了!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啊!
叶薰打铁趁热,立马开启了“拍出彩虹屁”模式:“你学过武术吗?我看你的身手好灵活哦!你要是身在古代啊,那就是英雄出少年,真的是,叹为观止!”
冯书雁被当面表扬了,十分高兴,直接把没喝完的水递给叶薰说:“学姐帮我拿一下。”
他从包里取出篮球,双手互相倒腾了两下,找到手感以后,往上一丢,然后用头顶接住了。
他随着篮球摇摆的频率晃动身体,篮球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他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