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殿下!我们应该怎么办?要不要去活动活动一下?或是至少想法见二人一面,让他们别把以前的老底给说出来啦!”
林崭缓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深吸了几口气后,这才缓缓转过身来说道:“现在你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更别因此而有所动作,该干嘛还干嘛去。”
“殿下的意思是……?”
还是那王德更老谋深算一些,他一听林崭此言,便立即领会其意。
于是朝明焱解释道:“明大人,殿下的意思很明白了。现在监正司盯得紧,咱们一但因此有所动作,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吗?再说,这次二人之事,也确属他们贪念太重,我们并不知情。至于以往之事嘛……!我想二人为其家眷考虑,也必不敢说。就算是说出来了,时隔日久,又无实凭。谁又能信呢?所以我们还是以静制动的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也就放心啦!”
林崭看着他俩不由的摇了摇头叹道:“本太子知道,你们为了替我办事,确实需要些银子!但你们都是朝中重臣,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呢!所以日后,办事还得多几个心眼!千万别再像这次这样,捅出这么大的蒌子来!”
二人连忙施礼:“殿下!臣等知错了!”
“还有!以后千万别什么银子的主意都打!特别是赈灾款和朝庭的军费,就算是再多、再眼红!也得给我忍住了!”
“是!是!是!”
说着林崭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道:“对了!前几日,我曾听父皇说过,他准备在南方办一个织造局,专门生产瓷器、丝绸、茶叶,并从海运,销往海外诸国。像这种差事,那才是真正能够长期稳定获利的。”
“是吗?若是我们能把这个差事给揽下来……!”
明焱的话还没说完,林崭便打断他道:“这是以后的事,还是先把眼下这关过了再说吧!就算是今后真的揽下这差事了,也得细水长流,切不可贪得无厌!父皇此举也是为了增加朝庭的收入,以富民强国。所以办好差事才是头等大事!”
“那是!那是!”
说罢,林崭缓缓的坐回到椅子上,看了看二人道:“好啦!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们应当知道怎么办了吧!”
“嗯!臣下都明白了!”
“好啦!没什么事,你们就都先回去吧!记住,今日你们二人来,只是向本太子汇报以及商议有关赈灾的事。其余的,咱们什么都没谈过!”
“是!都记下了!那臣等告退了!”
从正阳门到太和殿,这是每日百官们上朝的必经之路。
今日的早朝同往日一样,百官们进了正阳门,便沿着那宽阔的殿外广场朝着太和殿三五成群的走去。
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他们都小声的在交谈着什么。似乎都听到了什么风声,也预示着今日的早朝会与以往有所不同。
待百官们山呼万岁,跪拜完毕之后。嘉详帝林玉坐在龙椅上看着下边的群臣,半天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他这才朝刑部尚书严烁喊道:“严尚书!案子审得怎么样了?”
刑部尚书严烁,连忙出例回凑道:“陛下!此案已基本审结,就只待陛下发落了!”
“哦!那你给朕说说看,也让在场的大人们都好好的听听吧!”
“是!陛下!”
费光从怀中掏出一本案卷记要来之后,这才回答道:“陛下!户部郎中姚宗铭、与工部员外郎何敏德二人贪没赈灾款项之事已经查明。二人对所犯罪状也供认不讳。其中姚宗铭利用其职权之便,贪没用于接济灾民的银两一十五万两。其脏银已在其家中查出,并查封姚宗铭家产,包括金银玉器等物总值约七十万两。若包含其宅院的话,那么共计查封价值约一百一十万两。”
听到这里,下边的百官们都纷纷议论着,都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深居简出的姚宗铭竟然有这么多的家产。
嘉详帝林玉听罢,不由的对众臣说道:“你们看看,这姚宗铭不过一个四品郎中,其年俸不过七百多两银子。可为官十几年下来,朕都没想到他竟然能攒下这百万家产!你们想想,这里边有多少是贪没的国家库银,又有多少都是民脂民膏啊!”
林玉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愤怒,这才又向严烁问道:“那这个何敏德呢?”
严烁犹豫了一下,这才回答道:“陛下!工部员外郎何敏德掌管着工部水利、渠道等建设的支出。经查实,何敏德任工部员外郎以来,多次利用其手中职权,采取偷工减料、以次充好、擅自削减工程量等手段,从中牟利,并收授贿赂。这次便从赈灾款中的修复款项中贪没四十万两。”
“什么?四十万两!”庭上许多大臣听罢都不由的惊叫起来。
连林玉也没想到这个何敏德竟然一下子就贪没了这么多银子。这次朝庭用于赈灾的总工程款才二百五十万两,就让他给贪了近两成!
“有这么多?这个何敏德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林玉不由的喝问道。
“陛下!这个何敏德确实胆大妄为!臣等经对其查封家产的统计,在其家中,共抄出现银及银票便有八十万两。其余金玉器物等,价值约六十万两。再加上其现居宅院,以及其在城南以及郢东所购置的两处宅院,约计价八十余万两。所以查封的其家产总计价值两百三十万两有余。”
听到严烁报出的这一系例数子,连林玉也惊得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上。那些大臣们听罢,更是惊讶不已。有的人甚至咬牙切齿的喊道:“该杀,实在是该杀!”
震惊之下的林玉再也坐不住了,他不由的一拍龙案,随即起身怒道:“实在是国之蛀虫!太可恶了!”
此时的朝上已是群情激愤的样子!特别是那些不属于太子与康王一党的大臣,更是显得怒不可揭的样子。倒是太子与康王的近臣们,都反倒是显得有些平静。
因为康王那边如果此时表现过于突出,那倒也有些落井下石之嫌。再加之主审此案的又是严烁,所以他们便自是心中有数。
而太子一边,却是自知理亏,当然在龙颜大怒、群情激愤之下,更不敢站出来说什么。能把这事给撇清了,就算是阿弥陀佛了!
这时,吏部尚书候之杰出例起凑道:“陛下!我大虞国,就是在丰年,朝庭一年的赋税收入才一千四百余万两银子!而姚宗铭与何敏德这二人竟然就有家产三百五十万左右。实在是触目惊心啊!如今强敌环伺之下,此风决不可助长!否则将成亡国之风!臣肯请陛下严办此二人,以镇摄天下为官者!”
接着便有几位大臣一同出例:“臣等附议!”
林玉从梁公公手中接过严烁递交的案卷又看了看后,起身宣道:“姚、何二人,目无国法。贪没之款,数额巨大!朕绝不姑息!”
说罢便随即写下圣旨批复,交由梁公公当庭宣布。
“姚、何二人,罪大恶极!人神共愤!实不可恕!户部郎中姚宗铭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其家产全部罚没充公,其家眷全部流放黔东,永不得返京。工部员外郎何敏德,其罪甚恶之,当以凌迟处死!罚没其全部家产,并抄斩满门!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皆忙伏地高呼皇上圣明。
待众臣起身之后,林玉这才说道:“先将其二人所抄之脏银之中,将所贪用于赈灾之银如数拔出,立即调运至灾区。其房产也市价变卖,与其余金银一同充入国库。此事就交由唐相会同户部、刑部去办吧!”
随后他又看着户部尚书,工部侍郎等人道:“王德!明焱!这两人皆是你们所举荐任命的吧!”
二人一听,不由的吓得连忙跪下:“陛下!臣等有罪,臣等举人不当,并有失查之罪,还望陛下处罚!”
“哼!还好,你们并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其中!否则今日只怕是要多掉几颗脑袋了!”
听见这话,二人吓得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头也不敢抬。
“你二人确有失查与用人不当之罪,朕念在你们以往为国事操劳的份上,罚你们各自一年的俸禄,你们没意见吧!”
二人一听,连忙磕头谢恩。
随即,林玉又扭头看着太子林崭:“太子!赈灾之事,朕交由你主理,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你可有话说?”
林崭连忙跪下叩头:“父皇!儿臣有罪,儿臣督办不利,用人失当。还请父皇降罪!”
“朕本是想历练历练一下你,才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由你办。可你却办成这样!你确实有过!朕同样罚你一年年俸,并禁足一月,在家好好的闭门思过吧!”
“是!儿臣定当悔过自醒!”
林崭退下之后,林玉又朝唐滨问道:“唐相!朕着你所办之报纸之事如何了?”
“回陛下!新闻属已成立、相关人选也即将到位。对于各州郡的的公函也于数日前下发。估计第一期报纸将能在八月初一正式发行!”
林玉听罢,先是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摇了摇头道:“八月初一!不行!看来朕还得为难你一下!下个月,也就是七月初一便发行第一期可行否?”
“下个月初一?”
“是啊!朕就是想把这次赈灾的相关事宜、以及朝庭的重视度,都让天下百姓之晓。也算是为迁徙做好前期的铺排。还有就是关于姚、何二人之案,也应当出现在首期报纸之上!”
“陛下的意思是……?”
“朕就是要让所有的为官者都看到,这便是贪赃枉法的下场!同时也让百姓们都看到,朝庭一心为民,绝不会纵容姑息这等祸国殃民之辈!绝不能因为这些人而让朝庭失了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