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殿上的气氛显得十分沉闷之时,一人出例施礼道:“陛下!太后!这位曾先生的武艺果然高超。不过在下倒是想领教一下曾先生北玄剑派的高招!”
一听此人不但显得信心十足,而且连对手的武功来路都看出来了。林玉心中不由的一喜,随即问道:“这位先生是……?”
“陛下!草民乃是灵云观观主、丹灵子坐下弟子钟离风,恳请陛下准许在下与这位曾先生切磋一下!”
梁公公此时也凑到林玉耳边小声道:“陛下!这位钟离风乃是丹灵子的三弟子,听闻其武功造诣尚在其师兄之上。应当已是入了黄道境的绝顶高手,有他出手,陛下尽可放心!”
嘉详帝林玉听罢,不由的面露微笑的点点头道:“原来是丹灵子的高徒!那就请钟离先生一显身手吧!”
一见皇上准了,钟离风转身朝着曾柯一施礼:“曾先生请赐教!”
一听此人便是灵云门的钟离风,曾柯也是不敢大意。他忙还礼道:“原来是灵云门的钟离先生,久仰!久仰!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才是!”
钟离风微微一笑:“好说!好说!”
说着他已走到方才东门广木剑掉落的地方,用余光扫了扫尚躺在地上的那柄木剑,随即朝曾柯喊道:“曾先生!小心啦!”
话音刚落,只见他脚尖朝着剑柄一点。那木剑受力,忽然凌空飞起,电光火石般的朝曾柯飞去。
曾柯也是大吃一惊,本以为对方会低身拾剑再战,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招。他急忙左腿下沉,右腿向后伸直,同时双手托起手中木剑迎向那飞来的木剑。
“嘭!”的一声木剑撞击之声。只见那柄木剑的剑尖在撞上曾柯相迎的木剑剑身之后,随即向后平直的弹开。
曾柯心中不禁暗自一惊。还好这是木剑,为了不使木剑折损,所以自然不好使出过于强劲的内力来。可尽管这样,曾柯也感觉这一下的撞击之中,也蕴含着不小的力道。若是都用的真剑的话,只怕他还得后退半步来卸去对方的力道方可。
几乎就在木剑相撞的同时,钟离风向前一探,飞身而起,在空中身子旋转一圈后,伸手刚好接住了那弹回的木剑。随即连人带剑顺势又朝着曾柯飞刺而去。
曾柯急忙身子后仰,双手托剑,以防两人身形交错时,对方的剑锋也顺势下滑。
虽然接连化解了钟离风的两招凌厉攻势,但曾柯也深知,这回是碰上硬茬了,于是也全神贯注的使出了浑身解数。
只见两人在大殿之上,两人上下翻飞,时而左闪右避,时而人影交错。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两位高手过招,特别是一些懂武功的人,看得更是目瞪口呆。大殿之上,一下子静得出奇,除去两人闪跳是带起的风声以外,就是木剑相撞时发出的碰撞之声。
嘉详帝林玉虽然并不懂武功,可也让这两人给震惊了。看了好一会,他才悄悄的朝身边的梁公公招了招手。
“你看看这两人,谁的赢面大一些?”
梁公公俯耳道:“陛下!此二人的武艺应当在伯仲之间。那姓曾的,当属北宁的北玄剑派,其剑法刚猛凌厉。看起来其修为当有九阶上境了。而钟离风的灵云门,则是以剑法轻灵、变化多端而见长。两人可以说是各有所长。不过钟离风的修为当比那姓曾的略高那么一些,应该已入黄道境了。但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取胜。”
听着梁公公的解释,林玉点了点头。他心里当然非常希望看到钟离风能将那北宁剑客给击败,以挽回面子。可毕竟两人的实力差距不是很大,万一有个闪失也说不准。而且毕竟今天是太后的寿宴,一直这样让他俩在殿上比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已打了多少招了?”
梁公公忙小声道:“差不多快一百招了吧!”
林玉又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实在是稳不住了,这才大声道:“二位英雄住手吧!”
听见皇上喊停,钟离风与曾柯两人忙各自向后退了一步,停止了比试。
见他俩住了手,林玉端起酒杯来说道:“二位都是当世不可多见的武学大家!而且看起来也都在伯仲之间,依朕看来,就是再有一百招只怕也是难分胜负。今日的比试就到此吧!来!朕敬二位一杯!”
钟离风与曾柯也忙拿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之后,又再相互敬了一杯,这才回到各自的坐位上去。
回到座位上,候大人小声朝曾柯问道:“曾先生!怎么样?”
曾柯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这钟离风果然名不虚传。依我看他已入黄道境。若是再有一百招,我必不是其对手。还好我们都是使的木剑,不便以内力发挥。如若不然,恐怕我最多能挡他一百招。”
而钟离风回座之后,身旁的东门广等人都忙着向他敬酒。纷纷的都自愧不如。看来北玄剑、南灵云果然名不虚传。
正当酒宴又将回复正常之时,那东莱的使者却起身走了出来。
他朝着殿上一施礼:“陛下!太后!外臣也觉得在这样的寿宴之上,还是不舞刀弄剑的好!不过面对着此间的美酒、美食与那曼妙的歌舞,外臣认为还少了些什么!”
这东莱向来都是与北宁一气的,林玉心知他肯定又有什么花样要出,但对方言语委婉,也不好就这样驳回。于是只得问道:“不知贵使觉得还缺什么?”
“在此良辰怎能少了诗词歌赋以助雅性呢?”
说着齐使指着他身旁的一老者,与对面坐在唐滨身旁的老者道:“我看今日贵国郢安书院的名宿陈老先生,与我东莱国圣文学馆的名儒大家孙老夫子都在。不如让二老为评,咱们就以今日寿宴的场景为题来和诗以歌,殿外天上的明月、这宫殿中的喜庆,杯中美酒皆可为题。这样即不伤大雅,也能为太后寿宴增添喜气!岂不快哉!”
他这一提议,倒是让林玉在内的许多人都认为这倒是一个挺文儒风雅的法子。虽然明知北宁以武,东莱以文,不过都是想抢抢风头罢了。但他这样合情合理的提议又确实难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也确能为寿宴增添不少喜气和趣味,再加之对方所提议的两位评判者也有本国的大学者、郢安书院的陈院长。倒是显得也是十分公平。
于是他也点头道:“嗯!贵使的提议倒无不可。那就劳烦二位名宿大儒了!若有能作出绝妙诗句者,朕定有重赏!”
一见皇上同意了,东莱使者施礼后坐了下来。殿上倒是有不少文人雅仕,也都纷纷苦思冥想起来,都想在这殿前一展才华。
就在此时,东莱使者身旁一人起身施礼道:“陛下!太后!外臣乃东莱国副使、司马文轩。愿抛砖引玉,为庆太后寿诞先赋诗一首。”
“原来是司马先生!即如此,那就有请先生。”林玉此时也知道,这东莱看来是早有准备的,但也只能同意。只希望在坐的官员、客卿有人能作出比他更好的诗句了。
那司马文轩朝众人一施礼:“在下献丑啦!”
随后假作沉思一翻后,便高声吟道:“八方来郢贺仪然、月照金殿殿印天。金樽美酒袖飘处,风华依然似盛年。”
司马文轩吟毕之后,再次施礼落坐。殿上众人都不由的品味起其诗来。在老太后身旁的明贵妃与苏贵妃也纷纷给太后解释这诗中之意是庆贺她的寿诞的,并夸赞太后风彩就像是盛年一般。
乐得那老太太呵呵一笑,并朝林玉道:“皇儿!这诗做的不错!不错!”
林玉也知此诗的意境却是贺寿之诗,并无他意。也算工整不错,只可惜那是东莱人所作的。
看着正高兴的老太后,也只得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扭头看着下边,希望有人能作出更好的诗句来盖过东莱人的诗。
此时的林免想了想,一时也没想出好的诗句来。不由的想起了南宫耀,若有他在,定会做出比这司马文轩更好的诗来!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旁的任逍遥来,与任逍遥相遇认识便是因为他的一首《送友人》。此后他们在一起,虽然极少再听他吟诵诗句,但偶尔无意之间,却会有一句半句佳句冒出来。
于是他推了推一旁的任逍遥道:“逍遥!你能做出什么诗句来吗?别让那东莱人把风头都给抢走了啊!”
此时的任逍遥已有了三分酒意,他看着林免笑道:“管他谁抢谁的风头啊!来,咱们喝酒!”
林免却有些着急的按着他的手道:“这丢的毕竟是咱们大虞人的脸面啊!今日南宫兄又不在,我又才疏学浅,要不然的话……!”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任逍遥一手搭在他的肩头,一边举起酒杯道:“不就是念一首诗嘛!小事!你陪我喝了这杯酒,我就念诗!行不!”
望着任逍遥泛着红晕的脸,林免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放心吧!保证是绝世之作!你喝不喝啊!”
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再加之平日对他的了解,也深知若无把握的话,他是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林免忙倒满酒道:“好!我陪你喝这杯!若兄弟真能作出佳句来,我便再喝上三杯又如何!”
任逍遥听罢,指着他笑道:“那好!你可不许反悔!”
“大丈夫一言即出,决不反悔!”
任逍遥随即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口喝下之后,放下杯子。借着几分酒意站起身来。不过他处在角落里,就是站起来了,也没几人注意到他。林免忙指着大殿中央示意,意思让他到中间去。
看见他的手示,任逍遥略带着有些微晃的脚步走到大殿中央朝殿上抬手一施礼:“皇上!太后!在下有诗词一首,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