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元节一过,各衙门也都开始了正常的周转,任逍遥也接到范忠之令前去监正司衙门述职。
“逍遥啊!这次闽中的案子,虽然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些岔子。但这事并不能怪你啊!谁也没能想到这个案子的背后会有这么的复杂,牵涉着各方的势力。特别是那个赤焰门竟然也与此有关!尽管首恶林凯与从犯王茯都死啦,但毕竟这次的危机也算是化解了!所以这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啦!”
范忠一边在屋子里走着,一边向任逍遥说道。
“大人!其实险些酿成大祸的还有上次两部派往闽中调查的那几名官员。若不是他们徇私舞弊,拿了林凯的银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此事也不会发展到这样!”
“这个你放心吧!我已将此事禀明陛下,陛下知道后极为震怒。已经下令将这几名官员押往刑部受审,并且将其家产抄没。对了!这次庞明也立功不小,我已决定将由都统其升为六品提协,依然还是在你民属之下。还有就是你那护卫,是叫周琦吧?”
“是叫周琦,不过他名义上是护卫,其实是我的好友、兄弟!”任逍遥忙解释道。
范忠点了点头:“哦!我听闻此人武艺高强,也是难得的人才。怎么不把他也招入我监正司啊?以他的身手才干,任个提典是完全没问题的。”
一听他是想把周琦也招入监正司,任逍遥忙道:“我这个朋友闲散惯了,也不喜欢受约束。说是给我做护卫,其实也就是在郢都玩上一段时间。说不定那天呆腻了,他又上别的地方去了!所以让他进监正司,确实不合适啊!”
“哦!既然这样,那咱们也不能免强嘛。”
“对了!范大人!那个北宁的暗探审得怎么样了?这小子交待了什么没有?”
范忠不由的冷笑道:“这小子倒还真是块硬骨头,用了不少刑具,可这小子却还是守口如瓶!不过呢,他的底细咱们倒是摸得差不多了!”
“是吗?”
“嗯!这小子叫冯平,是北宁巡案司的五品巡检,也是北宁巡案司司正梁睿的外侄。不过此事你就放一边吧!我已交给外情属去处理了!至于那个贺桢,虽已认罪,难也已难逃死罪,不日便将问斩。这个案子也算是结案了!”
任逍遥也知道,现在这案中最关键的人物便是那冯平,既然他是北周的暗探,还是级别挺高的奸细,那么交给外情属去处理,也是自然之事。
“那大人,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任逍遥刚打算离开,范忠却叫道:“你先等一等!”
“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你先别急,坐下再说!”
待任逍遥坐下之后,范忠这才说道:“经过此次的闽中大案之后呢,虽然见过你的人并不多。但你也已算是名声在外了。所以再让你以暗职的身份但任这提属之职,也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了!”
任逍遥一听,心想:那岂不是得每天都要到衙门里点卯当值啦?有些闲散惯了的他,自然对这样的日子肯定有些不太适应。
范忠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的微微一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每日都来司里当值。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事你再回来。无事嘛,你可自便。只是未经我同意,不可无故离京就行了。免得有事寻你不到。”
一听是这样,任逍遥的心也便放了下来。
范忠接着说道:“不过呢,你现在即已为提属。那么这民属之事,你便应当更加的熟悉才是。首先你得认识你自己的手下吧!”
“哦!大人说的是其他的三位提典?”
范忠点点头道:“是的!不过可没有三位,只有两位啊!这民属的三典呢,一典主管的是豪强富户、以防他们有不法之事。二典主管江湖各大门派。三典便是你之前所任之职,主管一些大案、疑案的侦破。”
“哦!也就是说,现在三典现在还没有提典吧!所以只有两位。”
“嗯!是的!至于这三典的提典之职嘛,暂时还是空缺。不过你即已熟知其间事务,便暂由你兼着吧!至于另外两典的提典呢,一人远在会稽。暂时还难以回来,所以还见不着。另一人呢,一会便到!”
“在会稽?也是在办案子吗?”
范忠笑着摇了摇头道:“他和你之前一样,还属于暗职。不过你即已为提属,必然也应对下属及其司职有所了解才是!”
“大人说的是!”
“这二典的提典名叫关雄,现在是越剑门的四长老之一。对于越剑门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任逍遥忙道:“知道啊!这越剑门是我大虞三大门派之一嘛!”
“呵呵!是啊!这越剑门的确是我大虞的三大门派之一。不过呢,他和你们灵云门和南衡派却有所不同。”
任逍遥之前也听闻过一点越剑门的事,但所知并不是很多。于是不由的问道:“有何不同?”
“这越剑门除去开山祖师破入了黄道境以外,至今近百年了。却无一人破入宗师境界,但却依旧是我大虞的三大门派之一。你可知这是为何?”
任逍遥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越剑门的门人在我大虞是人数最多的。据说其弟子遍布东南,有上万之众!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哈哈!看来你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啦!”
说着,范忠起身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逍遥啊!你习武有多少年啦?”
“我?我六岁多便随师父习武,到现在差不多十五年了吧!”
“十五年,修为达到七阶。在你同辈的师兄弟里也算比较出众的了吧?”
任逍遥听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当然,你们灵云门的武功呢,比较讲究与内力的配合进展较慢。但你知道越剑门中要达到七阶水准需要多久吗?”
看着任逍遥摇了摇头,范忠接着说道:“七八年,慢者十年便可?”
“啊!这么快?”任逍遥听罢也有些吃惊的问道。
“在越剑门中,只要是掌门或是几大长老的直传弟子。就算资质差一些,若是自身勤奋一些。一般都能达到这个速度。这是因为在越剑门中,大都以外功为主。而且主要以剑术以及、刀枪、箭、棍等兵器为重。所以其武功大都进展迅速。当然,由于其缺少深厚的内功为根基,因而是学易精难!所以除去掌门与几位长老以外,门中能超过八阶的并不多。”
“哦!我明白了!所以越剑门门下弟子众多。因为简单易学,还速成。特别有利于那些想从军的人!”
“呵呵!果然一点就通啊!正因为如此,在我大虞,特别是像在楚州、淮州、闽中等地,卫军及各地府军中,什长及队长一级的中下级军官中,出自越剑门的不在少数啊!所以朝庭才对越剑门如此重视!”
“原来如此!”
正说着,范福前来禀报道:“大人!陈桓到了!”
“哦!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一名身材略显瘦弱、中等个子,约三十五六,看着倒像个商人的男子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司正大人!”
范忠忙指着一旁的任逍遥道:“这位便是你们民属新任的提属,任逍遥任提属!”
那关雄忙向任逍遥一施礼:“属下陈桓参见提属大人!”
任逍遥忙还礼之后说道:“陈大哥!咱们初次见面,这属中之事还多有不明之处。还请多多指教啊!”
一听任逍遥称他为关大哥,那陈桓急忙躬身施礼:“属下怎敢担大人如此称呼。大人人何吩咐属下自当尽心竭力。”
“陈提典,请坐吧!你也把你这一典的的情况先简单的向任提属说说吧!”范忠也吩咐道。
“是!”
陈桓落坐之后回道:“大人!属下目前任属暗职。当前的身份是郢都聚源银号的掌柜。这聚源银号乃我司库银所建,平日经营的盈余,也多用作司内外勤人员的补贴或是因公死伤者额外的抚恤。属下之职便是利用银号接触与监视豪强富商们有无私下违法之事。”
“怪不得你看起来像个商人,原来如此。”
任逍遥说罢又转头向范忠问道:“大人!那聚源银号也可算是咱们司的小金库了?这事是否违规呢?”
“小金库?”范忠先是一愣,随即想了想道:“你这词倒是用得贴切!不过你放心吧!此时并不违规,而且陛下也知晓。我监正司毕竟是特殊机构,查案、暗探潜伏、收买情报等等,难免会有额外甚至是出于保密而不能直接入账的开支。而朝庭所拔之银毕竟有限。所以不少支出都会从这…….也就是你说的小金库中支出。就比如你去闽中办案时,你朋友周琦的出勤支出就是从这里开支的!毕竟他不是我司中人,若是从正常账面上走,那有些说不过去,要解释和申请起来也很麻烦。有了这笔钱,我们办起事来,也就方便多了!”
“哦!原来如此!”
陈桓又向他介绍和汇报了一些情况之后,这才起身告辞离开。
待关雄离开之后,范忠这才向任逍遥说道:“这个陈桓虽然其貌不扬,但却为人正直忠诚。否则也不敢让其去管这一典之事。毕竟与别部门的不同,这可是一个天天与富人和钱打交道的职位啊!今后他也当会是你的得力助手,而且他的武功也不弱。”
“他还会武功?”想着那陈桓身形瘦弱的样子,任逍遥也有些吃惊。
“呵呵!若说咱们监正司也有不少高手,但身手最好的,便是这陈桓了!别看他外表瘦弱,其实武功已达九阶中品。只是他出身小门派,外人并不知晓罢了!”
“看来监正司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大人,时候不早了。若无他事,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