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目从台上下来,李厌神面露喜色,高声赞道:“兄弟,好手段啊!”
左一目简单回应,“只是有些手段罢了。”
在场其他几个高手纷纷侧目,唯有一旁不远处的韩景城见他轻松取胜,皱起眉头心生妒意。
“好了,这第二关也算结束了。八家的,你们觉得如何?”灰鼠婆婆笑着低头询问。
八大豪客纷纷笑着点头:“满意满意,相当满意。”
“好!既然如此,那就开始第三关——问心路。”
灰鼠婆婆手臂一挥,校场后的一处石墙缓缓打开,一条机关密布的道路展现在众人面前。
此路之上,毒虫猛兽、地陷刀山、各种机关应有尽有,路的尽头更有一条布满钢钉的道路。
这一段看似简单,却有特殊限制,不得使用修为,只能凭借肉身硬抗。
“你们谁若能通过此关,又有幸被我孙女看中,便可得到我这仙府之中最珍贵的宝物,那就是我的孙女白鼠儿!”
“若是不想闯此关,带上宝物,自行下山吧。”
听到灰鼠婆婆的话,在场的众人都无动于衷,唯有韩景成跃跃欲试。
这条路说难也不难,看上去只是为了折磨人。只要是武道先天的高手小心谨慎,就能够保住性命。对于武道宗师以上的高手更是不在话下。
这时,韩景城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我来试试!”
其他人见状,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韩景城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问心路。
韩景城刚走出几步,一只巨大的蜘蛛便从暗处爬出,向他扑去。
他向左一闪,踩到一处陷阱,若非反应迅速,身手敏捷,身体恐怕已被底下那排刚茅扎穿。
尽管如此,脚还是被扎伤,鲜血直流。
韩景城暗自咬牙,心生怯意,但此时退缩,后果不堪设想。
且不说灰鼠婆婆会如何看待他,就是韩府少主之位,恐怕也难保。
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一路上,各种毒虫猛兽袭击,还得躲避各种机关陷阱。
幸好因为最初的陷阱,让他小心谨慎。
当他走到钢钉路前时,已累得气喘吁吁。
望着脚下三寸钢钉,韩景城面露苦色,最后还是卸下所有防备,迈步踏上钉路。
每走一步,都是钻心刺痛,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强忍着疼走过。
韩景城通过了问心路,浑身鲜血来到灰鼠婆婆面前。
“不错。”灰鼠婆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转头询问孙女:“孙女,你看他如何?”
白鼠儿看了他一眼,眉目含笑,微微摇额。
“哦,你是没看上他?”
“不是,孙女想再看看。”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先站在一旁吧。来人,赐座,上药。莫要在他身上留疤。”
韩景城向前一拜,“多谢婆婆!”
话毕,两个女妖便搬来一个椅子,其中一个手上还挎着药箱,里面装着伤药。
韩景城靠在软椅上,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左一目身上,挑衅一笑。
左一目并未回应,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这时,灰鼠婆婆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谁想试试?”
但无人回应。
她脸色一沉,又喊三遍,可惜依旧无人。
韩景城见无人上前,倒是有些诧异。他那三名护卫因为有他在而不敢上前,另外那六人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以为那增长十年的果子,就能比得上整个仙府了?
还是自知容貌丑陋,绝无胜算。
就在他暗自得意之时,狸花娘娘轻咳一声,仅剩的两个手下当中,立马有一个交还的果子走了上来。
他向狸花娘娘行了一礼,便冲进了问心路当中,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命丧其中。
灰鼠婆婆默默地叹息一声,接着询问,“可还有人?”
韩景城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给通过的那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交回果子前去闯关。
迫于压力,两名护卫只能照办,归还了果子,踏上了问心路。因为不够小心,双双毙命其中。
灰鼠婆婆又问,可还有人?
这次脸色倒没那么难看。
陈宗师拿起果子,反复纠结,就在他准备闯关的时候。
灰鼠婆婆当即道:“既然没人闯关,第三关问心路就结束吧。如今就只剩下这一个人选,孙女你觉得他如何?若是不行,来日咱们再选。”
白鼠儿又看了看他几眼,眉目间略带羞涩道:“就他,也不是不行!”
灰鼠婆婆站起身来,对着韩景城满意一笑:“好!既如此,从今儿起你便是我们仙府的准女婿了。”
接着,她向众人道:“诸位,此次选婿已彻底结束。你们是在山上参加宴会呢?还是直接下山离去。”
长脸左道上前一步,率先开口:“灰鼠婆婆,小道此次出行,尚有要事待办。就不多做停留了,就此别过!”
说完,他转身离去,中途竟无妖魔阻拦。
随后,那两名青年剑客也上前深鞠一躬,并未多言,带着宝物悄然离去。
见此,左一目心中总觉得诡异。
他知灰鼠婆婆是仙家,必然要言出必行!
只是这副做派,就好像是在效仿前辈大能。以选婿之名,奖励旁门修士和小宗门晚辈修炼资源,以彰显自己的风范。
可又无法摆脱妖怪出身的兽性,喜杀戮,不知人情,自以为给了资源就算结交,全然忘了行事的手段和态度。
自知已无危险,左一目便向灰鼠婆婆拜别,转身走出了洞府。
李厌神也紧跟了上去。
此时,整个洞府内只剩下陈宗师一个外人。
韩景城走到他的面前,拿起他的仙果,毕恭毕敬地递到灰鼠婆婆的面前。
谁知她却笑道,“呵呵,孙婿不必如此。婆婆我呀,一两个果子还是有的。拿回去吧,莫要让你这手下心寒。”
参参果重新回到陈宗师的手中,他鞠躬道谢后,转头对韩景城问道:“少爷,回去之后我该如何说?”
“如实说吧。”
“那…好吧。少爷保重,属下这就回去了。”
陈宗师扭头离开,他知道自家少爷八成是回不去了。
或许,是该辅佐下一任少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