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左星然发现失踪少女都有一个共同点,八字里都带阴,还有一个少女更是最受妖邪喜爱的六阴女。
“除了这个以外这些遇害女子都跟水有点关系,有的名字带水、有的住在水的附近,比如井、河、溪……”左星然冷笑道,“这是生怕我们不知道它是鱼妖啊!”
一双桃花眼眯了起来,其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不是一般的鱼妖,它应该是有什么倚仗,不然怎么胆子这么大敢把鳞片放在棺材板上?”
微生磬手里捏着五枚鳞片,抚弄间,鳞片在阳光折射下熠熠生辉,“这鳞片估计也是它害人的手段之一!”
“能溯源吗?”左星然问道。微生磬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意思是天道阻挠。
左星然很失望,这里的天道太讨厌了,但凡还在沧溟大陆他们也不用这么憋屈。
“你八字阴不阴?”左星然坏笑着问她,不能再让第六个受害者出现了,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要引蛇出洞了。
微生磬秒懂,掐指给自已算了算,没办法,原主脑子里可没有这个记忆,只能现推了。
微生磬算完后点了点头,二人对视一眼去找村长了。
到了村长家里,村长张德一脸担忧地向二人行了一礼,忐忑不已,“二位仙长,这妖邪之事……”
左星然看出了他的心情,安抚道:“莫慌,我们已经有办法解决了。
今晚我们打算制造一个少女落水而亡的假象,然后在下葬前一天将妖邪抓获。”
“这几天需要大家的配合,村长您在锦绣村中的威望最高,希望您能号召全村村民配合一下我们的计划,”微生磬补充道,“对了,今晚我会扮做落水女子,希望村长您提前跟村民通个气,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张德点点头,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上都是激动,略显混浊的眼里也渗出眼泪,锦绣村终于有救了!
张德的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全村都得到了晚上不要乱跑的消息,村民们早早吃了晚饭便熄了烛火,整个村落里顿时漆黑一片。
微生磬拿出一枚蜃珠开始制造幻境,没办法,她现在的能力不足以蒙蔽天道,只能借用蜃珠的力量才勉强达到巅峰水平。
这鱼妖能肆无忌惮地在村落里作乱且不被她和左星然发现,要说这其中没有天道掺和她是不信的,这鱼妖说不定就是天道的走狗之一,借妖魔之手扰乱六界刚好可以制造恐慌,给妖神造势,借妖神之手毁灭六界再卸磨杀驴最终达到灭神的目的。
原著里说的是三皇之一的伏羲不想死才干出这么些破事,但在微生磬看来所谓伏羲也不过是天道推出来的傀儡罢了,假借伏羲之名灭六界,以一副审判者的嘴脸出现再诛杀伏羲,最后回收六界的力量壮大自身,这世间就再无一人能与祂抗衡了。
微生磬一手托着蜃珠,一手掐诀施法,青绿色的法力渐渐变成了紫色。
没办法,幻术在沧溟大陆的仙界不算是什么正经术法,只有魔族和妖族精通此法,所以她刚刚施展的是魔族的手段,法力才由青绿色变成了她做魔时的紫色。
她在成神后便把自已改造成了仙魔同体,因此现在仙术、魔族术法她都能用,因此她也算得上是有两个号的人了。
身在仙界自然是用仙体了,可若是当时她在魔界醒来估计便会修魔了。
蜃珠受微生磬法力的催动在空气中荡起了波纹,一圈又一圈,逐渐将整个锦绣村都笼罩在内。
紫色的雾气从蜃珠里飘出来,很快,刚才还显得死气沉沉的锦绣村随着烛火亮起重新“活”了起来。
蜃珠配合着微生磬的幻术一比一还原了锦绣村往常的模样,而真正的锦绣村已经被微生磬的阵法保护起来了,他们可以开始实施计划了。
微生磬身形慢慢变换,单薄的身躯逐渐变得骨肉匀亭起来,她现在假扮的是村里一户住在井边人家的女儿阿施,离第五个受害者家不远。
他们探查过程中还发现这五个受害者的家距离都不远,而且用地图一看这五户已经遇害的人家还有另外三户人家可以连成一个八卦阵的形状,因此他们便按照规律扮做可能会是第六个遇害女子家的女儿。
左星然早就拿着微生磬的白玉菩提手串藏起来守株待兔,微生磬则是在尽心尽力地扮演着阿施。
“阿施——晚饭好了!”阿施的娘一边在井边舀了一瓢水洗手,一边吆喝着让“阿施”吃晚饭,阿施的爹满头大汗,肩上扛着锄头,古铜色的肌肤上汗水淋漓。
“当家的,吃饭了!”阿施娘赶紧从屋里拿出一块布巾,又到舀了井里一瓢水递给他。
阿施爹喘着粗气,接过布巾和水瓢,一手擦着身上的汗,一手托着瓢大口大口地喝水。
“阿施”从厨房里端出饭菜摆在门口大树下的石桌子上,夫妻二人相携着坐下,一家三口开始其乐融融地吃晚饭。
吃完饭,“阿施”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阿施”的爹娘则是在树下讨论着今年庄稼的收成。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从叶隙间洒落,无端柔和了人的眉眼,仿佛是上天看着这和乐景象降下的福祉。
家家户户的小院中,劳作了一天的村民们开始享受这难得的时光,一个个脸上带着满足的神情,很是和乐的模样。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村落变得安静下来,偶尔有几只归巢晚的鸟儿落下几声啼叫,让人感觉萧瑟又凄凉。
烛火一点接一点灭掉,整个锦绣村暗了下来,像是笼罩在一件黑袍下,窒息且压抑。
夜渐渐深了,猫头鹰在树杈间发出鸣叫,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道落水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接着女人的哭喊声和呼救声响起,中间夹杂着打捞声。
没一会儿一具遗体便被打捞上来了,周围亮起火把,赤脚大夫背着药箱气喘吁吁地拨开人群去救人。
“大夫,我家阿施怎么样了?”阿施娘小心翼翼却又饱含希望地问道,阿施爹也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头上不时渗出豆大的汗珠来。
大夫探了探“阿施”的鼻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阿施娘一看立刻宛如五雷轰顶一般,“阿施——我的女儿!老天爷你好狠的心啊——”
话音未落便气血上涌晕了过去,大夫忙来给她把脉。
村长张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阿施的父母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没办法处理阿施的事了,他便开口劝慰道:“唉,老弟,我也知道你心里苦,可阿施这样……”
阿施爹红着一双眼,行尸走肉一般,话音轻得像一阵风就能吹散,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那便、有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