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见叶柳走出门口,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侯爷,您真的要娶柳姨娘?”
“她对叶柳很好,又懂事,你们应该知晓我对叶柳的心思,只有叶柳才配得上当我的妻子。”
“侯爷说得极是,柳姨娘蕙质兰心,贤惠聪慧,是我们侯府难得的佳媳妇,您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合适的了。”
叶柳的大丫鬟碧莲附和着说道,“柳姨娘可是您亲手选的,不像某些人,明明长相普通,却整天装扮的花枝招展,狐媚人心。”
“闭嘴。”镇远侯冷冰冰训斥道:“你忘记祖宗规矩了?主辱臣死,你这样诋毁主母,就不怕丢了你家族的荣耀吗?”
“侯爷恕罪,婢子知错了。”碧莲噗通跪倒地上,惶恐害怕的说道:“婢子只是随口胡言,并非是对柳姨娘不敬。”
镇远侯冷着脸,说道:“你下去领罚半年月银。”
碧莲磕头,慌张的退出客厅,不敢停顿半分。
叶柳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碧莲平时伶牙俐齿,怎么今日反应这么激烈?莫非父亲惩罚了她?”
“不关她的事。”镇远侯淡淡的说道:“你不必多问,此事我自由主张。”
“你想他们?我也想他们呢。”镇远侯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道:“我都忘记他们在京城读书,不行我得写封信告诉他们一声。
你不用担心我,我最近正忙着调查赵王谋逆案,等到证据足够了,我就把赵王抓住。
届时他们就能回京,我也能早日脱离困境。”
“我知道父亲最厉害,最疼我了。”
叶柳双手抱着镇远侯的胳膊,笑容灿烂,眼里泛着崇拜。
她虽然有一肚子坏水,但是在镇远侯面前,却是个听话乖顺的小女儿。
镇远侯欣慰的点头,“叶柳放心,只要你好好的待在侯府,父亲肯定让你风风光光的进门,让世人羡慕嫉妒恨。”
“父亲最好了,我就知道您最疼爱我了。”
叶柳靠在镇远侯肩膀上,轻声说道:“父亲,您答应我,我和李将军联姻后,请李将军照拂我两个弟弟。
他们都不擅长经营庶务,又有嫡兄和嫡嫂管束,他们不会闯祸给家里惹麻烦。”
镇远侯略带愧疚说道:“叶柳,你是咱们叶家唯一的姑娘,又有李夫人和叶云涛照应,他们不敢亏待你。
至于你弟弟,你放心我会督促李家多照看他们。”
镇远侯以前没仔细琢磨过叶柳这个继女,如今他认清楚叶柳心肠狠辣,阴险狡诈,不值得培养。
“谢谢父亲。”叶柳微垂眼睑遮住眼中的嘲讽,“我已经嫁给李将军,就该孝顺公婆,相伴丈夫,为李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为镇远侯府绵延子嗣。
其余庶子庶女我无需费太多心,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我不会苛责他们。毕竟他们都是镇远侯府血脉。”
她的意思是镇远侯府不止一个嫡子嫡女,她不可能偏袒任何一方势力,否则便会得罪所有人。
“父亲,您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叶柳抬眸凝视镇远侯,“妾身一直盼着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惜您和我大嫂一直没能让妾身诞下麟儿。”
镇远侯脸色一沉,说道:“叶柳,这些事情不急,等我查清楚赵王谋逆案,彻底扳倒赵王之后,你再怀孕生产。”
“我不急,可是父亲您年岁不小了,总不能拖累你。”叶柳叹息一声,“父亲,妾身不求名分,不求地位,只求有一子傍身。
您膝下没有儿子,倘若您哪日….”叶柳露出忧愁的表情,“万一你哪天不幸仙逝,我岂不是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
叶柳的话戳中镇远侯软肋,“叶柳,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赵王谋逆案牵扯上你。”
“我不是害怕牵扯到我身上,而是怕赵王狗急跳墙,伤害你和侯府的子弟。”
“父亲,你想啊,如果赵王谋逆案真的败露,朝廷必须派兵剿灭赵王叛贼,那时候您和我大哥、二哥都有可能遇害。”
“父亲,不论您是否愿意,你都躲不掉被抄斩的命运。”
“我知晓父亲忠君报国,舍弃荣华富贵也要辅佐陛下。可是父亲也该为侯府打算,妾身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有个安稳舒适的晚年。
您是知晓的,妾身向往江南水乡,喜欢美丽宁静的生活,每日看着湖泊山川,悠闲自得。”
镇远侯眼里闪过挣扎的犹豫,“这件事你先放心,等到我掌握铁证,就让你母亲陪着我去江南居住,等我把赵王解决了,你就搬过去和我一起享福。”
“父亲,您真好。”叶柳感动说道:“我替母亲多谢父亲的深明大义,还有您对母亲一片赤诚真心,妾身为母亲骄傲。”
镇远侯满意点头,他就说叶柳是个聪慧懂礼的孩子。
“父亲,妾身不是傻子,您为什么突然提起我母亲的病?她不是病逝了吗?”
“这个,这个……”镇远侯支吾片刻,“当年我娶你母亲的时候,并不知你母亲是个哑巴。”
“父亲!”叶柳惊呼一声,眼角泪花滚落,“您骗我!呜呜,原来是我误会您了,父亲……”
她哭泣哽咽道:“我就是个蠢货,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不说,是怕你担心。”镇远侯见妻子难受,心头隐约划过一丝悔恨。
“我不怪你,你也是为我好才会误会。”叶柳低声抽噎,“都怪妾身笨,竟然没察觉您对我的好意。”
“叶柳,别哭了,我已经补偿了你母亲。”镇远侯柔声哄着叶柳,“她走后,你就是侯爷唯一的闺女,谁都比不上你尊贵。”
“傻瓜。”镇远侯抚摸着叶柳的秀发,轻声宽慰,“你是我嫡亲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疼你?不宠你。”
“父亲。”叶柳依偎在镇远侯胸口处,低喃,“以前妾身总觉得母亲太过严肃,对妾身疏远冷淡,总觉得母亲不爱我,只关心姐妹几个。
妾身一度怨恨她,埋怨她对我不够好,从不曾为妾身考虑半分。”